我又蹑手蹑脚的回到夜燃香的房间,一个人独坐在椅子上发呆,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和均匀的呼吸,眼皮子也直打架;昨天晚上我在外面睡了一觉,虽然睡的迷迷糊糊,可总归是没睡舒服;可是房里唯一的一张床被夜燃香霸占了,我又不能真的躺在他身边。
我无力的拖着下巴,总有一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要是当初我诱拐他说当他的妹妹,或者是姐姐,现在也不用这般辛苦。
不过,最辛苦的还是晚上。
当我一脸干笑的抱着被子,对着夜燃香不解的眸子指了指地上,柔柔弱弱的说道:“相公,你身体还没复原,我睡地上,你睡床上;免得我晚上蹬被子,踹着你。”
这话音刚落,我就清楚地在夜燃香的眼睛里看见了一闪而逝的震颤,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露出这幅神色,但心里总是觉得很对不起他,明明就是欺骗他,没想到他还当了真;尤其是在看见他干净的眼神是那样透彻的将我映在眼底,我就感觉自己做了件大坏事,死了以后一定会被黑无常拔了舌头打进地狱。
那天晚上,夜燃香睡在床上,我睡在地上;虽然已经在地上铺了两层褥子,可是睡起来还是咯人,从小到大我就从来没睡过这么硬的地,就算是在冷宫,金剑也会将我睡的地方铺上厚厚的麦草,躺起来也比较舒服;我翻腾了一晚上,不停地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是感觉身子底下有小石子,咯的我肉疼;可是我撩开褥子看的时候,可发现什么都没有;只能又乖乖的躺在上,接着翻来覆去。
其实那天晚上并不是我一个人一夜无眠,躺在床上的夜燃香也是睁着眼睛看我闹腾了一夜,只是他能忍,不吭声而已;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家伙诡诈着呢,看着我翻来翻去睡不着也不知道将床让给我躺一会,他可是睡了大半天。
到了第二天,当我揉着后腰,眼圈颇重的出现在师傅面前时,我那邪婬无限的三师兄暧昧不清的眨着一双桃花眼凑到我身边,说大师兄都伤城这样了还能把我折腾成这幅摸样,问我是不是肾亏;我听见这话,大喊着本姑娘身体不知有多好,精力不知有多旺;二师兄凤飞城听见我这样说,想笑却憋着,雾气连连的眼睛不停的在我和夜燃香身上打转,好像真的在研究我和夜燃香的体力谁的会比较好;这话被师傅他老人家听见了,瞥了我一眼后,就低声骂我是个笨家伙,不知羞耻。
我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是啊,我好像应该要解释我和夜燃香根本就没有那个,可是我却说有些牛头不对马嘴;夜燃香站在我身边,看着我脸红,他依然纹丝不动,没有一点羞愧;有的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他这副呆呆的性子,大有一副别人气时我不气的样子。
我间接的被三师兄挑戏,委屈巴巴的靠在夜燃香的身上,动手抱着夜燃香的胳膊告状。
“相公,落无情欺负我。”
夜燃香听见我这话才有些反应似的看了一眼二师兄,二师兄瞧着夜燃香那张冰冷的脸颊,吓的像只老鼠吱溜一声溜到了师傅的后面,居然学着我的样子抱着师傅挺直的腰背,奶声奶气的说了句:“师傅,他们夫妻合起来欺负徒儿。”
看见二师兄这般娘样,我差点没吓晕过去,发颤的抬头看着师傅那张明显受了蛊惑的脸,刚想要解释,却被师傅一声喝止。
“龙儿,从今天开始你既然拜入我门下,在见到燃香的时候不能喊相公,要像喊其他师兄那样叫大师兄。”
听见这话,我不依了;难道师傅是想要拆散我和夜燃香;可是看着师傅那张发黑的脸,我不敢回嘴,忙掐了一把夜燃香的腰侧肌肤,夜燃香一痛就低头看我,我忙向他使鬼脸,要他说话。
夜燃香被我调教的很好,见到我的眼神就心领神会的走到师傅身边,不卑不亢的说我们是夫妻关系。
看见夜燃香这么有种的跟师傅唱腔,我几乎感动的快要落泪。
师傅显然也没想到夜燃香被我教育的这么好,一时没反应过来的轻咳了一声,就说:“为师不是要拆散你们,只是龙儿想要学武,自然也是燃香的小师妹,这样叫着也没什么;你们依然是夫妻关系。”
听见这话,夜燃香就退了回来;看着我轻轻柔柔的笑笑,好似在说看吧,师傅不拆散我们。
可是,听见师傅这样说我总是觉得怪异;总是觉得师傅那老不正经的正在布局要整我一样。
师傅是个老狐狸,他果然是在变着法的准备收拾我;表面上美名其曰是说我进门晚,已经失去了最佳的练武年纪,既然先前不足,后天就要加强。
所以自我开始拜入师门的那一刻起,师傅就准备着将无极山上大大小小、上上下下所有的活儿交给我来做。
第一天,当我跟着夜燃香的身后学习扎马步,练习腿劲的时候,二师兄和三师兄跑到我面前,将他们这半个月都没洗的衣服仍到我面前,说封了奉了师父之命要我锻炼手腕功夫。
听见这话,我愣住了;什么手腕功夫,不就是变相的要我当一个免费的洗衣工吗?
我欲哭无泪,怀里抱着成摞成摞的脏衣服跑到夜燃香面前,刚娇滴滴的喊了一声大师兄,却看见夜燃香被二师兄拉跑,说既然我喊一声大师兄,就承认自己山上是为了学武,不是为了谈情说爱,所以就算是再苦再累都不能找人帮忙。
夜燃香被拽走了,三师兄看着我发白的脸笑话我,我抱着怀里的脏衣服,大骂着三师兄是个烂婬虫,就一拐一拐的跑开;听着身后传来三师兄的咆哮声,我都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