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他的婬威,我一直忍辱偷生、活得艰难;师傅而今要我跟着三师兄学习暗器淬毒,我心里便一阵窃喜,因为三师兄这家伙就是一只纸老虎,表面上常常对我耳提面命,但是真要和我打起来,他还未必是我的对手,前提是他不要拿暗器射我。
所以,跟着三师兄的那段日子我过的最为逍遥,三师兄这人有严重的洁癖,每次见到我走进他的药庐,他都会提着我的后领子,像是捏小鸡一样将我丢进一个药缸里泡上两个时辰,说是我身上脏,免得玷污了他神圣的药庐;我也没有在意,也就配合他一个翻身跳进他专门为我调制的药缸里。
许是在药缸里泡的时间久了,我慢慢发现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子若有若无的药香;就算是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十天半月懒得洗澡,身上的药香也是凝而不散,久而持香。
我曾经问过夜燃香,三师兄是不是在药缸里放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为什么身上的药味再也去不掉了,听见我这样问,夜燃香都会宠溺的对着我笑着,然后拉起我的手说我上辈子一定是积了什么德,所以才会让三师兄如此宠爱我,居然拿出压箱之宝让我使用。
直到最后我才知道,原来三师兄嘴上说我身上脏要我去泡药缸,其实他是担心我这人粗心大意又心地善良,将来游走在江湖上的时候会被人欺负;于是便将炼制了很久的解毒丹用在我身上,此解毒丹若是溶于水中,便能在被使用者身上留下持久不散的药香,从此普通的毒物想要伤害我都会将毒物的药性减掉一半,让我足以保命;而我若流落在外,一般的毒虫鼠蚁也难以靠近,也算是一个护身的法宝。
就是通过这件事,我才慢慢明白,每次表面上对我喊打喊杀的三师兄其实是很疼爱我的,就算是他有时候心情不好拿着他的暗器将我打的浑身是伤,我也会忍下来,人么,俗话说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更何况我还是拿了三师兄很宝贝的镇箱之宝,所以偶尔陪他打打闹闹也无可厚非。
也是经过三师兄一段时间的调教,我对普通的药物有了简单的了解,但都怪我那个时候心高气傲、浮躁好动,总是定不下性子好好跟着三师兄学习一些其他淬毒的本事,要不然现在我指不定在跟独御栖凤对打的时候,还能与他一教高下。
将手里的灵芝揣进怀里,还挖了几株党参,想着若是到了小街小镇上还能换些银两,这段时间我总是东奔西跑,身上的银子用的差不多了。
因灵芝生活的地方不宜出现浓烟,为了保护好这边天然的神秘宝地,我又回到马儿身边,牵着缰绳往密林的边缘走了走,然后停留在一片还算干燥的地面上,从别的地方拔了些鲜草喂给这段时间跟着我的小黑马,然后又在林子里打了几只野山鸡,架起篝火,慢慢的烤起来。
我本以为在这乡野僻壤之地,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山贼强盗;可就在我手上的野山鸡被烤的黄的直流油的时候,突然,我就看见不远处冲过来一队黑压压的人群。
站起身眯着眼睛朝那个方向望了望,心口砰砰乱跳,不会这么巧吧,这个地方都能遇见打劫的?
我的嘴角抽搐,不敢相信的眨着眼睛,拿起手边差不多烤好的山鸡凑在嘴边狠狠地咬了一口,娘的真好吃!
只是不一会儿的功夫,那群人马已经离我不到十米的距离;就看来人一个个粗胳膊粗腿,皆是一副流氓土匪的打扮,心里警铃大响,又快速的啃了几口手里的野鸡,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半天也不说一句话。
对面这群人,也像是商量好了一样木愣愣的看着我,似乎我就像一个异类一样,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喂,小姑娘,我们是打劫的。”
见我半天没有吭声,只顾着埋头吃我的烤鸡,就看着对面这群土匪中便走出一人,手中的大斧头锃亮锃亮,那声音当真也是粗狂潇洒的紧。
我听见这句话,差点被噎住,打了个响嗝后,终于抬眼好好地盯着刚才跟我说话的男子;就看他倒是器宇轩昂,一头乱蓬蓬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而另外半张脸则是硬冷俊朗,一双晶亮的眼睛怎么看都是清澈一片,不像是一个山贼该有的瞳目。
“我知道啊,请问你们是劫财还是劫色啊?”
又咬了一口手中的鸡肉,嚼了两口心里连连赞叹这野味当真是美的很。
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刚才的那番话引起了对面多大的震动。
就看着原本说话的那男子像是看一个玩物一样盯着我,原本紧抿的嘴唇上带着淡淡的轻笑,而手中的斧头更是在一瞬间发出耀眼的光芒,闪得我直想闭着眼睛,“劫财怎样?劫色么……”说到这里,他颇为认真的盯着我好好地看了几番,我想着要是他也敢说我身材发育不好,我就用手里吃了一半的山鸡丢他。
但没想到他沉默了一会儿后,居然声音朗朗,神色动人的说道:“劫色又怎样?”
听见他这么说,我一时手软,差点拿不稳手里的山鸡;这次,终于换我愣住,嗯嗯啊啊了老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在看清楚那说话之人眼中闪过的戏谑之意之后,强定住精气神,装作很有魄力的说道:“要是劫财,本姑娘没有;若是劫色么,不好意思,我家那口子是个醋坛子,你哪里敢碰我,他就敢剪你哪里。”
说到这里,我的眼睛就朝着他瞄了瞄,瞧着那说话之人中气十足,身材紧实修长,怎么看都应该是个会武功的主儿;但是这武功究竟怎样,还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