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的伤还没有好?那日,尚有三名西域高手逃脱,听说他们号称西域第一高手的师父也赶了过来,不可小觑。
我的伤?我忽然从床上跳了起来。早就好了。哼哼,三日后,太子遇刺身亡,而我二皇子,正躺在床上养伤呢。
少白不说话,站在窗口望着飘扬的雪。我站到他身后,白茫茫的一片雪色中,一朵梅花,异样的红。我仿佛看见溯吉孱弱的身体,看见他仇恨的眼睛,心里残余的愧意早在那场刺杀中荡然无存。
少白,这件事了后,你陪我去江南,那个遍地流淌着胭脂香的地方。
三日后,我们在骊山脚下堵住了太子的车队。
溯吉随行五百人,一个穿宽大红袍,身材矮小的男子跟在身旁。这一战,必然血流成河。我站在华美的罗车前,全力释放出浑身的杀气,拔出的长剑直指溯吉。他受不住如此强大的气势,颤抖起来,嘴里不停地喊着,察察台救我!
一串流光飞起,空中留下一道道火红的痕迹,如闪电般在人群中炸裂。惨叫声不绝于耳,漫天的血珠飞舞,在炙热的箭气里蒸发,发出“噼啪”的声响。上官少白一身白衣,从高大的树木上飘然而下,站到我的身后,拔箭,拉弓,直对着太子。
好,好!好一招声东击西。想不到那察察台竟说一口流利的汉语。他不断向前走来,准确地说应该是飘来,急速。
上官少白一箭射出,此时距察察台不过十丈,以“羿天箭”的威力,该有万斤之力。察察台的身体如一抹黑影,顺着长箭蛇形一样飞动,箭气被引向了一旁的树木。轰然一声炸开。
少白,我来对付他。沉卢闪动,霸道地刺向察察台。他的身体仿若无骨,随意地扭曲、转动,身子包成团,一抹抹金色的掌印铺天盖地向我攻击。我不停地躲闪,手中的沉卢光芒四射,每一击都重有千钧。察察台的“天罗印”仿佛实物,带着炙热的气息,无限地消耗着我的内力。我的“风痕盾”在他强大的内力面前,犹如不存在,丝毫没有阻碍的作用。无奈之下,沉卢脱手,幻作一层坚实的屏障,阻住他前进的步伐。“流光”出鞘!淡淡流动的银色光芒,忽明忽灭。
流年、流光、流影。六十年前名动天下的三大名剑,每一把都有不可思议的威力。
千山暮雪,碎影流光飞!
在我内力的不断催促下,流光剑化作千万朵银色的花,悬浮在面前,如飘飞的蝶迎向察察台。时光仿佛停止,又仿佛无限地飞速流逝。一朵朵银色的花穿过他的身体,在空中凝成一把长不过一尺的剑,旋转回我的手中。
另一边,上官少白射出了六支箭,每箭都有数十人毙命。我抓起沉卢杀入人群。断臂残肢,点点飞红夕阳下花般盛开。沉卢搁在溯吉的脖子上,他惊慌地看着我,弟弟……
我哑然失笑,仿佛他直到今天才知道我是他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