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便是少城主提出的银针问题;第二,便是那个大铁锤!”
风千山对他的话起了兴趣,“大铁锤?这不是证据确着吗!”
“城主,江堂主擅长何种武艺?”
“他掌管飞鹰堂,精通消息之道,武功也多走小巧路线。”
“如此便对了。”曲今古一拍桌子,跳了起来,“试问,臂力不大的江堂主如何能将那么沉重铁锤掷出数十丈之远?何况,铁锤还连着强韧的橡皮筋,非有千斤之力不能啊!”
“啊……”风千山惊呼道,“曲堂主言之有理,看来错怪江兄了。”
曲今古拔出手中长刀,一声龙吟,“江兄弟,你死得好冤啊!”一双铜铃般的双目隐隐含泪。他忽地冲到仝富面前,抓住他的衣襟,厉声问道:“你为何那么急着杀死江堂主?莫非想杀人灭口!”
仝富懵了片刻,大吼道:“曲今古!你血口喷人!我仝富跟随老城主快五十年,什么风浪没经过?怎会做对不住风雪城的事?”
“那你为啥不经城主之命便击杀江堂主?分明是做贼心虚!”曲今古手指着仝富的鼻子,涂沫横飞,花白的头发不住地颤动。
仝富竭力辩解,想不到一个时辰前发生在江身上的一切,转眼间发生到自己的身上。他看着曲今古激动的神情,抖动的须发,通红的脸,忽然想起方才的自己。仿佛在这个刹那,仝富悟了,他一言不发。
风千山忽然觉得无比的失落起来,身边的人真真假假,再也不是当年驰骋江湖的飒爽男儿了。风秋梧轻皱眉头,忽然想起弟弟,不知他为何要指出江堂主是凶手;又想起自己在房内偷偷燃上的安神香,不知量是不是太足,会不会伤害到他的身体?
曲今古见仝富也不答话,直气得握刀的手都抖了起来,牙齿一咬,长刀一横,便向仝富当头砸去。仝富却不躲闪,如同橘梗的脸蛋浮起一丝微笑。风秋梧大惊,忙出剑挡住这一刀。
正在这时,众人忽然发现门口倚着一位青衣少年。他靠着朱红的大门,双手横抱胸前,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嘻嘻地看着大厅内的每个人。这样一个青衣少年仿佛刚刚出现,又好似一直都安静地立在门坎边看戏。
“你,你怎么进来的?!”风千山惊呆了。他知道风雪城现在的守护能力,若没有自己的命令,别说是个人,便是苍蝇也飞不进来。可是此刻,这个面带邪气笑容的男人,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大厅门口!
“笑话,这普天之下又有何处能挡得住我的脚步?”他毫不理会风千山的发问,依旧笑眯眯地倚在门框上。
风秋梧长剑轻抖,正对着青衣少年。只觉得这男子虽是笑意倩然地立着,却处处透露出一股强大的力量,笼盖住风秋梧的剑气。只片刻时间,风秋梧的额头便渗出汗来。
“哈哈。”青衣少年不理会众人,径直走进大厅,提起茶壶,倒了一杯水,轻轻吹了口气,便有滋有味地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