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幕后到底是谁
“小庄哥,你不要这么娘好吗?”米哲抬头看着他,挑着好看的眉毛。
“小庄哥,你又念什么经呢?我在外面就听到啦。”门被推开,一个二十六七岁,模样俊秀,文质彬彬的男子走进来,手上拎着摄影机。
“阿邱,你来了,正好,你帮我看会米哲,我下去看看酒店晚上给哲准备的菜单。”小庄迎面拍下他的肩,笑着走出去,关上门。
“喂,他又在罗嗦什么了?”阿邱手按着米哲身后的沙发,笑着坐他旁边问。
“还是那些废话呗。”米哲皱着眉说“他现在一天到晚神经兮兮的。”
阿邱笑,他回身撩一下窗帘,后仰着身子,看到下面还没走的影迷,回身对他说:“你的影迷还真是狂热啊,哎,对了,中午我拍到了你最忠实的粉丝,她竟然看着你的海报都能哭出来,够狂热吧。”
他拿起摄影机,按着按键,调了出来那张相片,递到米哲的眼前说:“看,漂亮吧,我特意给她一张特写。”
可米哲却没兴趣,他看也没看,伸手推开他的摄影机说:“别闹了,和你说正事,明天我回台北参加宣传活动,过几天还会回上海拍戏,你不要走了,留在上海陪我吧?”
“不行,我只能在上海两天,我准备要去西藏呢。”阿邱关掉摄影机说。
“你什么时候才能安定下来呢?”米哲问他,从认识他的那天起,他就像一个随波逐流的荷叶,没有任何地方能阻挡得了他,让他留恋。
“等我老了,走不动的那天吧。”阿邱爽朗地笑着,米哲看着他那清新纯净的笑容,心情有些舒畅起来。
台北。
午后的阳光,笼罩着米家大宅,可是越走近它,米哲却没有感到阳光的温暖,相反,他心情越发阴郁起来,刚才在媒体大众面前展现出的温和亲善的脸,随着迈进家门的脚步,也阴沉下来。
自从乐萱失踪后,五年来,厚重的阴霾笼罩在米家每个人的心上,夏乐萱这个名字已经变成了每个人心里无法触及的伤痛,夏乐萱悄无声息地走了,她也带走了米家开心的日子和心底那份最真的情感。
万叔看到他回来,打开门,五年,也让万叔的头顶,添满了白发。
“大少爷,回来了。”
“万叔,爸也回来了?”米哲一边换鞋,一边问,刚才在外面看到了爸爸的车。
“老爷在书房,嗯,小姐也在。”万叔轻声说,米哲隐约地听到书房里传出来的声音。他走过去,站在房门外,里面的说话声,听的一清二楚。
“小美,爸爸不是要责怪你,可是,今年咱们家在马来西亚投资失败,财政危机。你一下就买几千万的衣服和珠宝,这样会更加重咱们家的经济负担的。”
“投资失败又怎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还在乎这几千万吗?”
“以前不在乎,可现在在乎,你知道不知道这几千万的资金可以给咱们家周转出多大的空间和时间啊。现在,为了公司,你二哥三哥都是绞尽脑汁的在想办法,爸不指望你做什么,只希望你近段时间里节俭一点。”
“怎么,给我花钱,你就那么心疼啊?”
“我不是心疼,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明白道理呢?”米敖臣苦口婆心地说着。
“道理?哼,我只知道,当年是你负我妈的,让我妈一直做一个没名没份的女人,我现在是替我妈向你要回一切的,是你欠我的,欠我妈的。”米和美瞪着父亲说。
“和美,你这样的说,让爸很失望,你还不如乐萱明白,你妈妈对我的感情,你怎么能这么想……”
“不要在和我说那个冒牌货,我知道,这五年来,无论我做什么,在你们心里,都不如她,你们从来都没忘记过她。可我才是米家真正的女儿啊,你们不把我当回事,就不要干涉我那么多!”米和美气愤地说完,转身拽开书房门,看到门外的米哲,她一愣,米哲把脸扭向一边,不看她,她生气地撞他一下,夺门而出。
书房里,米敖臣手支在窗边,长叹一口气,米哲没有关门,走进来。
“爸。”他轻声叫着。
米敖臣回身看到是他,表情缓和些地说:“哲,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参加几个宣传活动,过几天,还要去上海拍戏。”他看一眼父亲说:“爸,你别生气了,你的心脏不好。”
“放心,米家这关不熬过去,你爸是不会死的。”米敖臣努力地深呼吸,坐下。
米哲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支票,在桌面上划到父亲的面前,说:“爸,这是我前两个月代言广告的片酬,拿去周转咱们家的资金吧。”
米敖臣看着眼前这张支票,抬头看着儿子,心疼地说:“哲,不要太拼命了,你还年轻,不要累垮啊。”
“我没事的,爸。对了,裕不是让你限制和美的信用卡吗?怎么她还能花出去几千万?”
“唉……那孩子喜爱攀比,我怕限制她的卡,她没面子。谁料到,她会一次花的比一次多。唉……裕为了筹集资金的事,已经焦头烂额的了,如果让他知道,又得与和美大吵一架了。”米敖臣愁道。
“爸,你不要担心,这一关,我们米家会挺过去的。”米哲说。
“老爷,二少爷和吴小姐回来了。”万叔在外面说,门口,米皓和吴佳宜换完鞋,走进来。
“爸,大哥,你回来了。”米皓惊讶地看着米哲问。
“伯父,哲哥。”吴佳宜很有礼貌地说。
“哦,佳宜来了。”米敖臣看到她,脸上露出微笑。米皓扭头对她说:“你去陪陪雅希吧。”
“好,伯父,哲哥,我上楼去看雅希了。”吴佳宜轻声说,米敖臣点下头,吴佳宜转身上楼去了,米皓走进书房。
“爸,裕还没回来?”米皓问父亲。
“早上打电话,他已经上飞机了,差不多晚上就到家。即然你们都回来了,晚上都留下吃顿饭吧,好吗?”米敖臣看着两个儿子问,他们点下头,已经很久了,三个儿子没有在家一起吃过饭了。
吴佳宜走上二楼右侧的房间,推开门,房里的佣人看她进来,退了出去。床上,金雅希穿着睡裙躺着,旁边的童床上,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正熟睡着。
“佳宜,你来啦。”金雅希看到她进来,脸上露出喜色,坐起来。
“别动,你坐起来行吗?”吴佳宜忙去扶她。
“没事了,都生完十多天了,你真以为我就那么娇气啊。”金雅希笑着说。
“她比刚出生那天白多了。”吴佳宜低头看着童床里的女婴。
“嗯,白的像我,不过爸说,她和裕刚出生时一模一样,讨厌,我生出来的孩子,竟然不像我。”金雅希撅着嘴说。
“孩子像你俩谁,将来不都是个大美女啊,你还介意那些干嘛。”吴佳宜笑着,伸手轻轻碰下她小小的身子,又担心惊醒她。
“哎,佳宜,你说将来你和皓的女儿也像皓的话,那这两个小姐妹不也是一模一样了?”金雅希歪头问她。
“雅希,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吴佳宜羞红脸说。
“我可没开玩笑,不是我说你,我们同时认识米家兄弟的,我和裕的女儿都生出来了,你和皓去年才正式确定恋爱关系,他是一个超级慢半拍,你怎么也跟着慢啦。我不管,你快点嫁进来吧,我一个人在这没憋疯,就让和美气疯啦。”金雅希最后大声地说。
“嘘,小声点。”吴佳宜手指放唇边,告诫地说。
“怕什么,听到又怎样。你知道吗?我听我爸说啊,这次米家在马来西亚,损失的是十几亿啊,如果这关熬不出去,米家就完了,我爸现在都在搭关系找路子帮着度过难关。我这个购物狂,都知道节俭了,可是,和美竟然还大手大脚花钱,哎,以前乐萱被米家认回来的时候,你看她多节俭啊,我基本上没见过她穿贵衣服。可这个米和美,好像终于抱到了聚宝盆一样,甩甩手就是十几万,前天,花了几千万买的衣服和首饰,如果裕知道啊,非揍她不可。”
“那你可别告诉裕啊。”
“我能告诉吗?本来这几年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裕就看她不顺眼呢,而且现在裕为资金的事够闹心的了,我能给他添麻烦吗?”
“雅希,你现在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一直认为你是个任性刁蛮的千金小姐,没想到如今,你为了米家,可以忍受生孩子的时候,丈夫不在身边,可以为了米家,放弃自己的爱好,你真让我刮目相看。”
“你少肉麻了。觉得我好,就赶紧嫁过来吧。自从乐萱失踪了,这米家哪像个家了,米哲常年在外拍戏,回来也是住公司的公寓,其实我知道,他压根就不接受和美。而赫呢,那时是为了躲乐萱这个亲妹妹,离开台北,后来知道真相,倔劲一来,好嘛,五年来一趟家门都没回来过。皓呢,硬说你家需要照顾,搬你家去住了。如果不是我拦着,裕都要搬出去啦,我真是受不了啦,这和美哪是找回来的女儿啊,简直是找回来的瘟神。等找到夏乐萱的,我先揍她一顿解解气再说。哎,话说回来,皓都住到你家了,你难道也要像我一样奉子成婚啊?”
“皓只是住在我家隔壁,我们没有在一起过。”吴佳宜脸通红着说。
“不是吧……,你们俩难道还未成年吗?天啊!”金雅希不敢相信地瞪着吴佳宜。
上海市。
香山路,在这条短短的路上,荟萃着老上海众多名人政要故居寓所,尤其是香山路7号的花园洋房,是孙中山先生生前最后居住的寓所,这些历史名人以他们精彩的人生故事滋养着这片城区,使之蒙上了一层神秘的传奇色彩。
历史悠久的花园洋房、街道两旁参天的法国梧桐,香山路整体上保持了原法租界高档居住区宁静街道的氛围和格局,堪称上海最具历史底蕴,同时建筑物又保存得最为完好的马路之一。
阿邱看完手中的旅游地图,装进背包中,拿出摄影机,捕捉着让他惊艳的瞬间。
他透过栅栏能看见风韵犹存的花园,老房子在绿荫丛中只露一只角,法式屋顶和烟囱隐约在梧桐树中。藤蔓植物依旧包围着泛白的墙壁,显得绿意昂然。
光是在此漫步,就能感受到旧日的气息,享受到一份恬静的默契,和老上海冗长和厚实的文化。
马路安静得可以听见树叶的沙沙声,除了偶尔有辆自行车经过,简直就像有个天然屏障把世间的喧嚣阻挡在外。这淡淡幽幽的感觉,配上情侣们缓缓的脚步和呢喃再合适不过了。
阿邱的镜头,捕捉着情侣们牵手的背影,攀上山墙的青藤,还有飘飘扬扬的梧桐花,更有夕阳下鲜艳的建筑轮廓。这一整天,他都游走在上海的老城区,他已经深深地被这座从骨子里散发着高贵气息的城市吸引了。
转眼,走到了香山路的尽头,到了思南路,他站在街角,选择该向哪个方向走。突然,他的眼前一亮,前方的路边,一座欧式风格的两层小楼,一块铁艺风格的牌匾上写着‘忘忧草乐园’,忘忧草,乐园,好浪漫的名字,看到门前摆放着整齐的盆花,原来是一个花店。那些在风中鲜艳盛开的花朵,为这片沉寂厚重的城区,加上了明亮与生动的色彩。
他拿起摄影机,找着角度,想把花店门前的花儿与后面的老街融入在一块。就在他还没有按动快门键时,一个女子闯入了他的镜头。
她穿着一件深紫色复古式的旗袍,长长的卷发用一条素色的丝巾束在脑后,额前留下一缕,轻抚着她的脸庞。这身打扮一看就是工作时穿的,很普通。可是,在这个时候,在这条街,在上海,意境却是不一样的。仿佛,她是从香山路走出来的上海旧时女子,娟秀而高雅。他按下快门键,将女子的脸定格,突然,他发现,眼前的女子竟是他前天在米哲海报前,拍下的那个女子。
她专注地伺弄着自己的花,压根没有发现旁边有一个男子正在拍着她。看这个女孩,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可是,脸上却有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忧郁。阿邱感觉她的身上,有一种内涵在吸引着他,三天之内,见到两次,难道这是冥冥之中,缘份的牵引吗?
台北市,一座高级的商务会馆内,上千平米的专用酒会场地内灯火辉煌。这里正举行着一场商界名流们的晚宴,举办这场酒会的是金雅希的父亲,自从金家和米家联姻后,一直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这次米家出现这么大的经济危机,金家也感到了威胁,想借助这场晚宴,给米家带来转机。
大厅里,小提琴手悠扬地伴奏着,优雅的乐曲飘散在每一个角落。自选餐桌上,怒放的蝴蝶兰映衬着会馆中华丽的装饰灯,流光溢彩。气质不凡,谈吐优雅的社会名流们小声交谈着,不时发出酒杯轻碰声。
“亲家,谢谢你啊!”米敖臣端着酒杯对金董事长说。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谢什么啊”金董事长笑着说。
“我以为,我们米家几十年的基业,这次真的就毁在我的手上了。”米敖臣感慨地说。
“亲家,不要放弃的这么早啊,只要根还在土里,大树是不会倒的。”金董事长说。
“嗯,希望米氏能安稳地度过这个危机,下一步,我想调整集团的发展目标,看来,是不能向东南亚发展了,也应该试着进军内地。”米敖臣说“嗯,这是很有必要的,值得考虑研究。”金董事长赞同地点点头。
“咦,闵庭威怎么也在这?”米敖臣看到不远处的闵庭威和几个人正聊着。
“人家现在不只在黑道混了,生意也做到世面上来了,不能小看他哦,对了,你要不要和他聊两句。”金董事长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