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声,聂悦心嘴里的饭菜喷了一桌,她从那些山珍海味中抬头看着江浔,满是惊讶不可置信的表情问道:“公子,你说什么?”
江浔见她如此激烈的反应,表情微微一怔。他进来的时候这女子就在狼吞虎咽的吃东西,看见他进来她眼皮都没抬一下,只顾着这桌上的食物。
可是当他说道要娶她为妻的时候,她便是这般的反应。
“你别误会,其实我的意思是想让你代替我夫人完成大婚。就像你看见的,如今整个明月城的百姓都在期待这场婚礼,只是……”江浔话语微微一顿,幽幽轻叹了一声。
聂悦心坐直了身子,心中虽然惦记着桌上的饭菜但只能忍着听着江浔把话说完。
“我夫人因为城主病故一事一病不起,几日前也已经离世了。但与我成婚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我不想她遗憾而去,所以想为她完成遗愿。姑娘若是不愿意,我在想别的办法就是。”
江浔也不强人所难,很是通情达理的样子,只是目光微微的瞥向了聂悦心,看着她低着头深思的模样。
他轻叹一声,正欲转身离去。聂悦心却突然叫住了他:“你等等。”
江浔回头,却见聂悦心站了起来,她绞着手指有些不安的问道:“那,那我应该做什么,怎么样才能帮你?”
江浔微微一笑,回道:“你什么也不用做,只需替我夫人与我成亲就可。我夫人是明月城的大小姐,前段时间明月城的城主方过世,百姓才能悲恸中走出来。如果我夫人离世的消息传出去,只怕那些百姓将再也走不出阴霾。”
聂悦心听着他的话,想起自己在街上看到的情景,她早就听说明月城民风淳朴,城主将明月城治理的井井有条,而这里一片繁华昌盛,所以她才会逃难来此。
她也速来听说明月城城主很受百姓的爱戴,自然也明白这些百姓失去城主该是怎样的心情。
“那我代替你夫人会不会被人发现?”聂悦心还是觉得有些不安,虽然她知道江浔的本意是好的。
这城中的百姓才送走了城主,如果在宣告城主小姐去世,只怕许多人要伤心死。如果能让人快乐,又干嘛要让他们伤心呢?
人活在这世上不就是为了开心的活着吗?所以聂悦心丝毫没有怀疑江浔的话。
“这个你无须担心,我夫人自小体弱多病,不能见风,总是戴着面纱无人识的她的真容。”江浔向她解释着,其实他所言不假,月琉璃自小便是面纱覆面,见过她真容的除了他便是那已经过世的明月城城主了,也就是月琉璃的爹。
不是因为月琉璃体弱多病,而是她相貌无颜,尤其是脸上有一块醒目的胎记遮住了她原本的美貌。
也因为正是没有人见过,月琉璃的美貌便多了一种神秘色彩,而被世人误传她是如何的倾国倾城,绝色天香。
聂悦心在心中思量了许多,这样的请求毕竟有些太难以让人接受,她想了想没有立即应下而是说道:“江公子,你能让我考虑一下吗?”
她需要时间整理自己的思绪,慢慢消化这样的事情,不能随随便便就做了决定。
江浔颔首应着她,他之所以选她是他看中了她的单纯无暇,心地善良,但又不失稳重。她这样的性子与月琉璃很是相似,所以她是假扮月琉璃最适合的人选。
江浔走后,聂悦心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和衣躺在了床上,想起江浔的请求,聂悦心满是迷茫不知道自己是该应下还是该拒绝。
聂悦心想着想着,眼皮越来越沉,不一会的功夫她就沉沉的睡了去,梦中她陷入了一片迷雾之中。
漫天的白雾笼罩着她,让她看不清路,不知自己在哪里,但是耳边却有女子嘤嘤的哭声好生凄惨,她向着四周望去除了白雾还是白雾,可那哭声分明就很近很近。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聂悦心在大雾中喊着,那哭声在她耳边又凄厉的响了起来。
这次那女子不是哭而是询问:“你说这世间最好的复仇是什么?”
聂悦心有些头皮发麻,那阴寒的声音就在耳边萦绕而她什么也看不见,她伸手在周围胡乱的摸索,可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你在说什么,你究竟是谁?”
那女子阴测测的笑声响了起来,那声音飘在空中有些虚渺又有些阴寒:“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好似有人在她的后劲吹着冷气,她浑身一颤,刺骨的冷意袭来,那种阴嗖嗖的感觉就好像是地狱一般。
她闭着眼,紧捂住耳朵,突然周身的雾气散开一道温润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要怕。”
聂悦心猛的睁开眼睛看着这突然出现她眼前的男人,他长的十分的好看,一袭白衣出尘不染,温润如玉翩翩俊朗。
她猛的一把抱着他,躲入了他的怀中,声音不停的颤抖着:“是不是有鬼,是不是鬼啊?”
他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聂悦心那紧张不安的心突然间就恢复了平静,他的怀抱如同阳光一般的温暖驱散了她心底的寒意。
“她是月琉璃,之所以找到你是因为她心中有执念。”白暄轻声安慰着她,字字句句温润好听。
聂悦心有些恍惚,从他怀中探出头来问道:“月琉璃,明月城的大小姐,她不是死了吗?”
白暄颔首,扶着她的肩温声问道:“你能帮她实现她的愿望吗?她的执念缠上了你,只要你帮她消除执念,她便不会再来纠缠你。”
聂悦心哑然,瞪着一双大眼看着他,满是困惑的表情:“她有什么愿望?”
白暄望着她,一字一句像是蛊惑一般传入聂悦心的耳中:“嫁给他,嫁给江浔。”。聂悦心抬头,却见对面的男人突然化作了一道强光消失去,她大惊失色想要抓他,却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聂悦心擦了擦额上的汗,想起方才的怪梦,耳边还回荡着那个男人的话,嫁给他,嫁给江浔。
好似有人蛊惑一般,她掀了被子起身就这么匆匆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