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大雪,明月城城郊。
山崖上,一黑一红的身影站在茫茫大雪之中,呼啸的北风在山顶嘶啸。
女子一身鲜红色的嫁衣在白茫茫的大雪中夺目,那绝望的目光望着不远处的黑衣男子。
“琉璃,你都知道了!”那男子深邃的眼眸打量着眼前一袭大红色嫁衣的女子,唇角的笑容却是那般淡定。
“江浔,你就是一个魔鬼,杀人于无形。我真心待你,你还我的又是什么?家破人亡,这就是你给我的?”月琉璃忍着悲恸的心,可眼底的泪还是出卖了她的心。
江浔唇角的笑又深了些许,他低眸轻抚着衣袖上那朵红色的火焰绣纹轻道:“琉璃,我就是魔鬼!”
月琉璃吸了一口冷气,向后退了一步,脚边碎石滚落悬崖的声音竟是那般清晰。
“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对不对?你接近我其实就是想要得到明月城对不对?”月琉璃虽然不愿,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江浔挑眉,却是不语似是默认。
“我知道就是这样,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会爱上我呢?是我自欺欺人罢了!”月琉璃自嘲的声音里有着无尽的悲哀,一阵北风袭过撩起遮在她脸上的长发,灼灼白雪映照着她左脸下方那一片黑色丑陋的胎记。
“琉璃,我并不想伤害你。”江浔看着风雪中那飘扬而起的黑发,将眸光移到她的脸上。若没有那样的胎记,她应是美丽的,她有着这世间最清澈明亮的双眸,小巧精致的鼻梁,水嫩酥润的蜜唇,唯独那黑色恐怖的胎记遮盖了她原本的美貌。
“可你还是伤害了我,你害死了我的父亲。你假意接近我,你欺骗了我的感情,你害的我家破人亡!江浔,我不会原谅你,我有多爱你便有多恨你!”月琉璃咬着牙,眉心簇成一团,昔日里的一切不过只是这个人给她的一场梦,美丽而残酷的梦。
“琉璃,聚魂珠在哪里?只要我拿到聚魂珠此生绝不出现在你面前。”江浔一只手紧握成拳,俊美的脸上竟有些慌色。
“聚魂珠?传闻六界内唯一一颗能聚拢魂魄起死回生的珠子?”月琉璃试探的问道。
江浔点点头眸光坚定:“我只想得到聚魂珠。”
“你杀了我的父亲就是想逼我拿聚魂珠出来救命,是吗?”月琉璃哂笑,脸上的表情有些自嘲。
“但你没有这么做。琉璃,聚魂珠在哪里?”江浔抬眸看着她唇角勾起的笑。
“江浔,若我说并不知道聚魂珠在哪里你信吗?呵,你定是不信的。”月琉璃抬头抹去眼角的泪,迎着大雪看着被白雪覆盖的山涧。
“江浔,你可知爱为何物?我曾偷听我父亲说,我出生的时候一位云游四方的道士见到我说我此生命定孤苦,无爱而亡。原来都是真的!”月琉璃低下头,看着被白雪覆盖的山路,虽然是黑夜但因为这皑皑白雪的光照耀的犹似白昼。
“江浔,你既然不知爱为何物,那我便诅咒你终有一日会尝到那****的痛和折磨,并甘心为所爱而死,但穷期一生你也不会得到你想要的。”月琉璃最后看了看眼前这个俊朗非凡的男子,带着最后的决绝和悔恨,转身跳进了身后的万丈悬崖。
清冷的声音飘散在漫天大雪里,而此时天空却突然一声闷动,只见下着雪的天际劈下一道强烈的蓝光朝着月琉璃坠下的山崖疾驰而去。
咔嚓一声震耳欲聋。蓝光闪耀将整座山谷照耀出一瞬间的幽蓝,又恢复如初。
白雪覆盖的断崖上,雪越下越大,呼啸的北风发出一声声的哀鸣。
江浔立在崖边,望着那道消失的蓝光,满脸的惊愕,似是喃喃自语一般:“怎么可能?她分明只是一个凡人,为何会有惊天雷?”
江浔似是自言自语,仿佛自己方才看见的东西是幻觉一般。
“主子,我们要不要下去看看?”山崖上,另外一个身着黑色锦袍的男子站在江浔的身后,看着那一望无际的崖底,脸上泛着惶恐之色。
江浔伸手打住了他,他望着那深不见底的幽谷和着茫茫大雪阴冷的声音道:“我算过月琉璃的命数,这是她的死劫躲不过的。这崖下被人设了结界,定是住着哪路妖魔,我们下不去的。”
他沉声说着,修长的手指抚着衣袖上的纹路又道:“不知是哪路妖魔这么幸运,竟然让月琉璃替她挡了天劫。”
他深谙惊天雷只有道行高深的妖魔才配拥有,月琉璃的死劫原来便是如此。只便宜了那住在崖底的妖魔,方才那一道惊天雷,若是身受了,只怕一身修为都会散去吧,更何况月琉璃一介凡人?
江浔打消心底的疑虑,垂眸看着万丈深渊,嘴角扬起一抹魅惑的笑容。风吹着他玄黑色的衣袍猎猎作响,衣袖上的火焰依旧在灼灼的燃烧。
“主子,既然月姑娘已死,那大婚该怎么办?”那身着黑色锦袍的男子一脸担忧的表情问道。
江浔眸光一敛,幽深的眸子迸出一朵火焰,清冷的声音道:“随便找个女子应付下便是,聚魂珠就在明月城里,清风,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那叫清风的男子点点头,表情有些凝重。
江浔立在崖边,任凭那白雪落在他的身上,幽深的眸子一望无际,耳畔萦绕着月琉璃跳崖前那决然的话和诅咒,穷期一生也得不到想要的?
“只要是我江浔想要的,便没有得不到的。”江浔的声音带着幽幽的寒意,他眸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