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傻瓜!笨蛋!有什么比自己的身体还要重要的?居然自残身体!这种笨蛋身上的东西我绝对不会要的……”我吼道。
“云儿求城主收下……云儿求城主收下……”云儿砰砰的不断磕头。
“云儿你这是干什么?”我有些发昏的看着云儿。
“你还在犹豫什么?如果今日燕秀的眼珠无用,难保不会出现第二个像燕秀那样傻的孩子!你在他们心目中有着比神还有崇高的地位……”主脑在我耳边凉凉道。
“罢了!这个我收下了!将燕秀厚葬了吧!”接过云儿手中的铁盒,感到重如千斤,心中似乎压了一块巨石令我无法呼吸,我不杀伯人,伯人却因我而死。
夜,很静,很美;月儿朦胧,花影扶疏,树林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我托着铁盒迎着秋风,全身都沉浸在莫名的伤感之中。
“城主请保重贵体!”云儿匍匐在地,惶恐万分,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忧伤。
“云儿,生命是珍贵的,任何人都不可以轻贱自己或他人的生命,因为生命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只有一次……一次……一旦失去就无法挽回…….今日之事,我不希望再次看见,你做好回城接受处分的准备吧!若是你有心救燕秀他岂会丧命?若是你不说出我是何人他又岂会知道?他又岂会自责自残、失去性命?”我有些激动。
“城主属下知错!属下当初看见城主容貌尽毁、双目失明悲痛万分,几乎失去理智,因此一时失控泄漏城主身份,并因为痛恨燕秀伤害城主而未曾及时帮他医治导致最后他重伤不治而亡……云儿有辱再世城的威名……理应接受惩罚……云儿绝无怨言……”云儿一脸戚容,美目含泪。
“今日之事我暂且给你记着,给我速速回宫控制好朝中的局面,但是切不可过多接触朝中大臣,尽量保持你的神秘感,不可将真面目轻易示人,否则必定召来杀身之祸!你听明白了吗?”我严肃道。
“谨记城主教诲!”云磕头。
“你起来吧!”我微微抬手。
“谢城主!”云柳眉轻颦,眼睛充满了忧郁,绝美的容颜显得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风,渐渐吹起,吹乱了我的发丝,也让我的长裙有些飘动。枯黄的落叶带着清冷的月光在风中起舞,离开了树,投向了大地,结束了它短暂的一生,我弯下腰,轻轻拾起一片枯叶,那发黄脆弱的树叶,轻轻一碰在我手中化为无数碎片,随风而去,我有些哀叹:人的生命莫非当真如我手中的枯叶一样脆弱,稍不留神就会灰飞烟灭......
“城主您的眼睛?”云儿震惊的看着我。
“现在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愚蠢了吗?没有眼睛又如何?世间有许多东西是需要用心去体会的!我虽然眼盲,但心并不盲,眼盲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盲,云儿切不可让任何事情蒙了你原本清澈的心,否则你会午夜心痛、失去你原本开朗、快乐的日子。再世城所有的人就如同我的亲人一般,而你们就如同我的孩子一样,我不希望你们的人生留下任何遗憾和瑕疵,这个眼睛......你叫我如何忍心换在自己的身上,今后你让我如何梳洗妆扮、穿衣照镜?而你又如何面对我?面对我的眼睛?”我看着手中的铁盒感到阵阵心痛。
“成了!我算是败给你了,我的女菩萨!赶紧问问那家伙的尸体在何处?或许还没有死透!”主脑那半死不活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心中一阵狂喜,稳住有些发颤的声音道:“云儿,燕秀的尸体何在?”
“这......”
“不必支支吾吾!赶紧快说!或许他还有救。”
“城主随我来!”云儿起身快速向林中略去。
在一片灌木丛中,云儿扒开厚厚的一层枯叶,露出一具满脸是血的尸体,失去眼睛的脸部,出现两个空空的血洞在阴冷的月光下显得尤为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云儿的脸一下子变的惨白,双腿一软跌坐在尸体旁边。
“他为何在这里?”我强压下胃部翻腾的液体冷声问道。
“是......是.....”云儿开始大口的呕吐。
“日后再问现在赶紧看看是否还有救!”主脑在我耳边提醒。
我蹲下身体将手伸到燕秀鼻翼,没有一丝气息,似乎已经断气,但是体温肌肤温温似乎还有温度,尸体还没有冷透,我立刻腾空而起抛出腰带卷起燕秀,朗声道:“云儿你回去吧!若能救活他我会给你消息。”
一个时辰以后我目瞪口呆的站在基地的人体基因库里。
若说第一次进入基地带给我太多的震惊,那么这次所看到的也决不亚于当日的震撼,若说刚才看见燕秀的尸体情景令人毛骨悚然,那么此时我眼前的一切在一般人眼中可谓是恐怖的无任何笔墨所能形容,将近一万平方米的冷冻密室里,用透明的水晶玻璃装着大大小小的人体器官,眼睛、手、脚、头、心脏......还有给解刨成各种各样的人体,有的人从头到脚一分为儿,并将腹腔内的所有器官都用一个个各式各样的水晶标上标签,肠子拖出做成美丽的珊瑚状,心脏依然鲜红如玫瑰,肝也拖出......尸体就如同一个挂满彩带和礼物的圣诞树,解刨的尸体我是看多了,可是被装扮的如此精致、华丽而艺术的尸体还是头一次看见。
还有那些没有身躯的头颅,若是只是看头,任谁也不会以为那是个标本,有金发碧眼的、有卷发黑皮的、有乌发黄皮的......各个容貌俊美,不可方物......
“天哪!这里简直就是一座医学宝库,人体博物馆!为何我一直都不知道?”我惊叹道。
“以前以为你是弱质纤纤的小姑娘,害怕吓到你,所以一直没有带你来,如今看来你的胆量还不是一般的大。”主脑道。
“我是学医的,殡仪馆我还是经常光顾的。”我从容不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