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有毒计至他脑中一划而过!
他阴毒地笑了笑,低头覆了下去,在雪儿耳边极尽温柔地说着,“好了,别跟朕闹了,朕什么都答应你就是了……”
什么都答应?
这话是什么意思?!
雪儿不敢相信地睁开眼睛,茫茫然地看着他,“皇上,你说什么?”
郁三少还未答话,刚好在这时,院判在殿外战战兢兢地请示,“回皇上,落胎的汤药已经煎好,是这会儿呈进来恭请娘娘服用吗?”
“滚-----”
郁三少随手抽了玉枕砸向殿门处,吼道,“谁若敢再提‘落胎’两个字,朕灭他满门!”
随着玉枕落地,殿外立时传来清脆的瓷盏粉碎之声!
想来,那院判已被吓破了胆子!
雪儿却禁不住喜极而泣,泫然望着他,喃喃唤着,“皇上……”
郁三少目中闪过诡异莫测的光芒,似笑非笑地抚去她的眼泪,淡问了一句,“雪儿,朕已经妥协,向你低头,那你要拿什么回报朕呢?”
雪儿仍是不敢相信,重复地问着,“皇上真的允许雪儿生下这孩子?”
“傻雪儿,君无戏言,朕又怎会骗你……”
郁三少缠-绵吻着她的脸颊,“快说,你要拿什么回报朕?”
雪儿终于笑了一笑,极凄凉地一抹笑,双手解开他的衣衫,褪去自己的裙裳,主动吻上他的唇……
郁三少猝然大笑,“雪儿,你还真会作打算!知道朕受不了你的引-诱,却偏偏就来引-诱朕!一夜春-宵便可换一条人命,你可真是稳赚不赔!”
一夜春-宵换一条人命,稳赚不赔?
这孩子也是他的,他怎么可以拿孩子随意地玩笑取乐?!
雪儿眼中蓦然涌出滚滚的泪水,淌过之处,却如冰般的寒凉,如同此时此刻她的心,凉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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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无眠,万籁俱寂,入夜尤甚……
郁三少已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
雪儿小心翼翼地起身,将衣裳一件件穿上,刚走到殿外便见到李全心事重重地在来回走来走去……
她也懒得去问,只吩咐道,“李公公,我饿了,你去让膳房给我做碗面……”
李全自然明白,里头天子一来了兴致,便缠着她在龙榻上,从黄昏一直折腾到天黑,连晚膳也误了!她如今还有了身孕,哪里受得了!
于是,李全忙谄笑道,“娘娘说的是哪里话,您如今怀着皇嗣,身子贵重得很,奴才哪敢只给您传一碗面了事,若真这般怠慢,皇上还不扒了奴才的皮!”
雪儿无声地笑了笑,其实她并不饿,也没有什么胃口,但她知道,为了平平安安生下她的孩子,她就一定要保重,一定要养好身体,绝不能任性……
这时,殿门被推开,郁三少穿着宽松的锦袍走了出来,显然,他已听到了两人说的话,口中闲闲道,“去让御膳房多做些滋补的膳食,再把白天的荷叶蒸rou热了,一并呈上来!”
李全忙应了“是”,几番踌躇,又道,“皇上恕罪,奴才还有一事,不得不禀……”
郁三少一把将雪儿拉进怀里,一边抚玩着她柔顺的青丝,一边问,“什么事?说吧!”
李全见他似乎心情还不错,忙不迭道,“回皇上,废后洛氏已经醒来,奴才恐她住在宫外多有不便,已将她接回宫,只是要请示圣意,应往何处安置?”
郁三少的面色徒然转为阴暗,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这总管当真是越当越糊涂了!这种事还用来请示吗?她一介废后,是朕不要的女人,自然是要送往冷宫了事,从此再不许踏出半步!”
李全伏地顿首,额上沁出冷汗……
他想提醒他的皇帝主子,那废后不仅仅只是他嫌弃的女人,也是他母后亲亲的侄女,不看僧面看佛面,是否要给个恩典,至少别让她回到那不是人住的冷宫……
但是,他终究是不敢说一个字!
眼前的天子再不似从前那般温润和善,一句话,甚至一个字说不好,便是性命难保!
同样想说却不敢说的,还有雪儿……
不错,她是恨洛宛如,丧子之痛是她的永殇!
可洛芸卿待她却是好的!
若没有洛芸卿,她早就死在了魔渊手里!
此刻,洛芸卿若知道自己的侄女有这样凄惨不堪的下场,想必也是伤心的……
就算是为了洛芸卿,她也应该为洛宛如说说话,求求情……
但她不敢,现在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她不敢有丝毫的忤逆圣意……
她能顾好自己,就已经不错了……
很快,御膳房将菜品一一呈了上来,摆了满满一桌,琳琅满目,香味袭人……
此外,还有太医院开出的,专给雪儿补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