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往常一样,待母妃睡下后,她便换上了最明丽炫美的宫装,熟练地往脸上抹着浓腻的胭脂水粉,再小心地避开奴才,匆匆去往冷宫那边……
若在平日,她会从御花园绕过去,那样会近些,但今夜御花园喧嚣震天,群臣欢宴,自然是不能去的……
于是,她只得改走远路……
好容易到了地宫,里面并未燃灯,一进殿,她便被人紧紧搂在了怀里,满带酒气的唇印在她的雪颈上,双手迅速地拉开了她的衣襟,滑入小衣内,疯狂地抚-摸着她的身体……
她轻轻地呻-吟出声,身子情不自禁地微微颤抖,几不可闻的唤着他:“齐王哥哥……”
那人的手瞬间僵住了,黑暗中只听得见一声重过一声的粗喘,似带着旖旎的情yu气息……
渐渐的,她也觉得不对劲了……
在眼睛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后,开始仔细地瞧着那人,随即惊呼出声,“你不是齐王,你究竟是谁!对公主yu行不轨,可知是死罪!”
那人显然是有些着了慌,忙不迭回头望去……
果然,他身后传来了齐王冷冰冰的声音-----“白大人,你先回去,明日本王再亲自去府上拜访!”
那人整理好衣衫,恭敬应了一声,“是”,转身便走出了地宫……
齐王慢条斯理地燃亮了地宫里的烛火,语声里隐有愠怒,“永庆,你方才的表现很不好,实在是让本王失望!”
她同样是心头火起,一抹冷笑凝在唇边,“是吗?我果真让齐王哥哥失望了吗?那么,齐王哥哥希望我怎么做?是不是最好如青楼女子般人尽可夫!”
齐王回头看她,目光阴冷,仿佛是刀刃般穿透她的身体,几步近前,猛地抬手便一掌打在了她脸上!
她猝不及防,整个人重重摔到了地上,嘴角渗出猩红的血丝……
下一刻,齐王已蹲了下来,暴-戾地撕碎了她的小衣,掐住她的下巴,冷冷一笑,“看来是本王宠坏了你!如今竟也敢跟本王顶嘴说起了风凉话!”
她用力摇头,甩开他的手,愤然与他对视,眸光里尽是恨意与讥嘲,“方才那罪该万死的人应该是父皇的爱将白墨尘吧?齐王哥哥是打算将我送给他,还是与他共同分享我?”
齐王神色渐渐如狼一般凶-残,扬起手,眼看就要一掌打下,却在半空中生生收了回来,故意冲她笑得轻佻,“将你送给他又怎样?与他分享你又怎样?永庆,白墨尘是色中高手,取悦女人的手段尤为销-魂……方才,你不是很受用吗?”
她浑身战抖,惊怒痛恨,手不受控制的发狠一扬,一记响亮清脆的耳光便甩到了他脸上!
齐王有生以来第一次挨打,还是挨一个女人的打,不免异常震怒,双目赤红如焚,一把钳住她的手腕,满面狰狞狠色,“本王不妨告诉你,白墨尘是朝中数一数二的将才,本王不想他站在太子那边!他既然喜欢你,你便乖乖地去好好侍候他,让他一心一意追随本王!否则,本王若不顺心,那你也别想再留在天曌!”
他阴毒地一笑,在她耳边轻声慢语,“过了这么久,你可还记得仙罗国的四王子?他如今仍未有正妃,心里一直还念着你呢……你若不听话,本王照样可以再向父皇提议,将你嫁到仙罗国去,让你日夜侍候那俊朗的食人王子……”
她眼中有泪水坠落,脱口道,“你曾经说过,让我一生一世不嫁人!”
齐王爆出冷笑,字字狠毒,“永庆,千万记住,男人在同你欢好时说的话,一定不能相信!即便同一句话,说了一百遍,也不能信!”
在他薄情暴-戾的目光里,她第一次看清了自己的可怜可悲可笑……
在这些男人心里,她只是一个玩-物罢了,甚至于比玩-物更加的卑微……
她拾起地上被撕破的衣衫,掩住赤-裸的上身,朝外跑了去……
齐王并没有去追她,因为他很有自信,她一定会妥协!
她已经渐渐习惯了喝琼浆玉液,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又怎会甘心再回到从前,吃残羹剩汤,穿褪色的宫装,受奴才的欺负……
齐王是咬准了她的七寸了!
她不知不觉走进了最不该进的御花园,怔怔站在瑞莲池边……
远处有繁华的宫乐隐隐飘来,与当初中秋夜宴的曲声一样,美妙如仙乐……
然而,旧景依然,却已是人事全非……
当初那个清纯如水的永庆终究是死了,死在夏侯汾手里,却也是死在她自己手里……
她自嘲地笑了笑,孽缘既是从这里开始的,那今夜便也从这里结束吧……
她轻轻舒了一口气,不再犹豫,直直地便跳进了水里!
还未入冬,水却已是刺骨的冷,她xiong口一阵紧缩,呼吸在一瞬间近乎停止,四肢百骸的血脉也像冻住了,身子莫名地被无形的力量拖向死亡的深渊……
她口中不断地吐出气泡,仿佛是在将生命一点一滴耗尽,毫不留恋……
人生至此,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但她却万万没想到,在沁凉的水里,会有一双温暖的大手,稳稳地扶住她的身体,带着她往池边游去……
她拼尽最后的力气,蹬水挣扎,想要摆脱他的救赎,他却怎么也不肯放手……
终于,她力竭认输了,闭上了眼睛,呼吸也随之停了下来……
下一瞬,有暖暖的唇贴在了她的唇上,将生命的气息渡入她口中,重新点燃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