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冲着被她一掌打得愣住的女人,含怒讥诮道,“慧母妃说得对!我同母妃身份卑微,自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不像慧母妃这般金尊玉贵!只是我倒不明白了,慧母妃如斯高贵,怎么就巴巴地爬上了自己儿子的床榻,行这苟且乱-伦之事!”
慧妃盛怒瞪着她,气得咬牙切齿,酥xiong起伏,几yu发狂!
两个女人的战争却引来齐王哈哈地大笑,仿佛眼前这热闹看得他心情极是舒畅!
慧妃被这笑声一刺,一腔怒火顿时又发向了齐王,狠狠盯住他,“这小jian人这样说我,你不替我教训她便罢了,竟还在一旁闲坐着看笑话!夏侯汾,我算是看清了你!你与你那父皇一样,都是薄情寡恩的中山狼!”
而齐王却充耳不闻,只是靠近她,似笑非笑,夺过她手里的衣裳,亲自替她穿在身上,将蝶扣一颗颗扣好,长眉轻挑,目中毫不掩饰贪婪的垂涎,“这般火辣……很好,本王就喜欢你这样的女人!”
她一时羞愤,脸颊涨得通红,艳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齐王却笑得愈发张狂,“永庆,本王不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本王相信,你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被冷落在一旁的慧母妃比她更加的面红耳赤,一把扯过齐王的衣袖,气得全身发颤,尖厉斥问道,“夏侯汾,你这会儿心里是不是只有这小jian人?你倒是说话啊!”
齐王拿开她的手,淡淡转眸看她,“的确,你说的没错,本王现在是很喜欢永庆!慧母妃难道瞧不出,永庆比你年轻许多吗?你当知道,本王素来钟情鲜嫩曼妙的女子!”
“你……”
慧妃仿佛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怒不可遏,“为了这小jian人,你竟然这样对我!!”
“慧母妃若看不惯,现在便滚!”
齐王冷哼,“********本就是两情相悦之事,好合好散,慧母妃又何苦大动肝火!只是一样,踏出这殿门,便没有回头路可走,从此两不相干!慧母妃可要仔细想清楚了!”
慧妃本已经怒极转身,但听了这话,脚步却不由自主顿住!
这般犹豫不舍,下不了决心,立时又引来齐王连声地大笑,伸手便将她拽倒在了榻上,声音充满得意的快-感,“心里忘不了本王的好,是不是?父皇老了,在龙榻上的那点精力全给了贵母妃,三千后宫可都在闹着饥渴呢……但本王这儿却有的是雨露,保管叫你心满意足!”
慧妃恨得眼泪直流,却又不由自主流露出屈服的笑容,任由齐王脱掉自己身上的衣衫,双手肆无忌惮地抚-弄摧-残白嫩的肌-肤……
她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径自起身便朝殿门处跑去,身后传来齐王极为阴冷的声音-----“永庆,本王相信,你很快就会想清楚,你千万别叫本王失望!”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答话,仿佛身后有厉鬼在追似的,慌乱逃了出去……
说实话,她当时还太青涩懵懂,从心底里是瞧不起慧母妃的……
一直要到她也真正爱上一个人时,她才明白,世上最可怕的事,不是没吃没穿,不是别人鄙夷嫌弃的目光,而是生之寂-寞,永无止尽的寂-寞……
因为你爱的那个男人心里没有你……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像慧母妃一样,找另一个男人来填补心里可怕的空洞……
可惜,她不如慧母妃幸运……
那时,她常常听宫人在吟李青莲的【玉阶怨】-----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
她每每总是一笑而过,心里毫无波澜,可当有一天,真的明白其中的幽怨之情时,心,已经碎了……
接下来,她是真的领教到了齐王的厉害!
就在那一年,海上仙罗国的四王子携带大量珍珠珊瑚入朝面圣,并言,听齐王说起,永庆公主惊才绝艳,名动帝京,故向上邦求尚永庆公主为四王妃!
从此,两国缔结姻约,永休干戈!
好笑的是,父皇早已经忘了还有她这么个女儿,要经一旁的贵母妃多方提醒,才恍恍惚惚想起!
虽然,她还未行过及笄之礼,尚未足龄,但似她这样无关紧要的失宠公主,也实在没必要计较这么多,早嫁出去,早了一桩事!
是以,父皇想也不想,金口玉言便定下了这门婚事!
母妃知道后,在武英殿外跪了整整一夜,哭求父皇收回成命,嗓子都哭哑了……
仙罗国地处海上,行水路到天曌要近一个月的时间,更何况,她又不是父皇的掌上明珠,父皇绝不会为了她而劳师动众,每年派出使臣接她回来与母妃团聚!
所以,此一去,她与母妃怕再难有相见之日了……
但是,父皇却根本不见母妃,那一刻,父皇听不见母妃哀泣声里的绝望,他满耳听见的,只是贵母妃为他谱就的新曲……
更可怕的是,那一日,四王子派人送来了宴帖,邀请她去往驿馆品尝仙罗美食,此事已经过父皇的御准,她不能拒绝,再不情愿也要笑脸而去……
然后,她在驿馆里终于见识到了真正的衣冠禽-兽!
那宴厅里,一对妙龄少女正和着悠扬婉转的仙乐翩翩起舞,水袖丝带飞扬交错,裙裾旋转如芙蓉次第盛绽。四王子已是烂醉,不时发出舒心畅快的大笑,见她进来,随手便扔了酒壶,亲自下来迎她,“公主总算来了,小王早已经备好了美味,就等着与公主一道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