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这样可怖的话也毫不动容,眼睛里的光影不可捉摸幽邃深沉,一双剑眉却是微微蹙起,“既是公主,你来这里做什么?”说完了目光锐利如同想要剖开她一般,半晌落在了她手下的帕子上。
“子息,给我把她手里的东西拿过来。”
“你放手!你……”
一小方暗褐色的香木。
男人捏起来借着光亮望,看也不看被推倒在地上的公主。
“小公主,你哪里寻来的这东西?”
落芙撞到了肘间,她何曾被人这般推搡,一时疼得说不了话只狠狠瞪着他,忽然那玄衣人蹲下身来,“原来真的有些脾气呢……不听话的小公主。”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落芙缓过一口气来,心下思量眼前形势无疑自己处在绝对的劣势,既然这两人能混到这里绝对不简单,而此刻无人知晓自己跑到这里,一旦出了事便无人可救。
她略略转了目光,努力平静下口气,“既然都是暗中进来找东西的人,你知道我是谁,总要让我也知道你二人来历才算公平。”
那男子却看着她颇是玩味,“公平?”
“明白说的话……你也清楚,今日的事情谁说出去了都要牵连出事情来,我大郁皇宫可不是哪里都能随便任人闯的。”她盯着那容貌分明是泽国人的奴才,渐渐猜测出这两人绝不是宫中的人,“所以,你我总需要一个公平的彼此制约关系,才能保证不会有人说出去……是不是?”
她看着那人将自己从太极殿偷偷拿出来的香木凑在鼻间嗅,听这她这么说起终于露出些不一般的表情,却是笑了,“小公主,你真的比我听到的传言要聪明很多……这倒让我觉得有意思了。”男人将那香木握在手里,“我名唤夏重城,他是我的奴隶,叫子息。”
那一****毫不在意地说起来,突然有了些陪这小公主玩一会儿的心思。
看着她那么认真地眉眼,说我们要彼此制约,突然就觉得有意思,以前都没人敢同他这么说话。
那个桀骜说着我是夏重城的男人当年也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逆光藏于玄色的遮掩之下,却只看着这一朵初生的兰花。
原来江南自有江南好,夏国干冷刺人的风远同这里温软春花江水环绕不同。
落芙隐隐觉得这个名字在什么地方听起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来找东西,很重要的东西,这也是我来郁国的目的……”他倒也十分坦白毫不在意,看了看她,男人站起身来,“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以后我每日都要入宫朝拜了,我大哥见我惨败,便让我留于郁国当做质子……这一次他以为我不在他便能要挟父王继位了。哼……”
夏重城完全轻蔑地笑起来,打量她,“质子重城,很屈辱的名字吧?不好听……”他只微微动了动手下,零星香木的粉屑随之而下。
夏重城……
这一下落芙真的掩饰不住大惊之色,“你就是……就是夏王二皇子夏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