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本是一切都好!但是为什么她会突然落井而死……是不是你们怕她真的成为太子妃……是不是!你同你兄长的事情宫里人都知道……你怕她抢了你哥哥是不是?”他突然低吼而出,郑公公慌忙冲上来拦下了,“司马不得殿外喧哗!”
落芙一瞬间也起了气,“魏司马太过放肆!如今殿中父王病体不愈,你却为了这些儿女之事讨扰三日,宫中人皆知司马哀痛并不曾阻拦,可是司马如今却血口喷人胡言乱语起来!”
她忽然不再退却,只一步站于魏长铮眼前,“我今日只说云染小姐之事同我无关!司马信是不信都好……”
落芙转身绕过那僵愣在当场不知痛苦失态的男人,直往前去,“落芙今日只为探望父王而来。只有一语司马定要清楚,太子为我同胞兄长,骨血亲情,我不嫉妒。”
那小小的公主如今也不过刚刚到了二八年华,
她不是得不到却想要的心态,她仅仅只是不想放手而已。
魏长铮终究哈哈大笑踉跄而去,兰妆依旧,却望着那殿门极是担心,“父王,落芙只想探探父王现下如何,便让我进去吧。”
殿中毫无回应,片刻响起撕心裂肺般地咳声却让她心惊不已,“父王!”
郑公公一见她红了眼睛也急急地过来劝着,“公主万不要如此悲戚,吾王定会大好,这般样子让吾王听见也是要伤心的。”
她却突然起了固执心思,只一味等在殿前,一个时辰过去郑公公终究熬不住,只得入内回禀,落芙看着太极殿打开,一阵若有似无的淡香散出,“让……落芙进来……”
她从未想着父王又一日会病成了这般境况。
病榻上的人额上系了明黄的绸带,明明是春日却护着貂毛的披风几乎见不得风,微微抬眼只看着自己女儿一步一步走进来,郁王似乎是想笑的,但是好似连那笑容都太过负累,“落芙……别染了病气。
她扑过去却不知还能说些什么话来宽慰,只想办法抬手想要扶起父王上身来,却发现他呼吸困难极是痛苦,半晌落芙却也僵持在榻边只一味说着,“父王不会有事的……父王可还记得同母后的故事?以前总是说起过的,父王不能……不能扔下母后,还有我们,还有哥哥……”
澜沧往事,过眼成灰。
落芙见到他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眶突如其来的恐惧,只抓紧了郁王的手不放,“为什么会这样……父王这几年修养得当,原是都快好了的,怎么会突然如此厉害?”
那榻上曾经执手引兵平定三国****的男人终究抵不过英雄暮年,岁月风霜,躺在这金碧辉煌五色琉璃环绕的大殿中却竟然握不住儿女的手。
总觉得像是差了那么一口气,就像是他这一辈子说不清的话,驱不散他最爱之人的心魔,一步一步拖耗到了今天,他以为总有一****会放下,会想开,却不想误人误己,最终祸殃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