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的日子江南柳绿,江陵为郁国江边重镇,如今烽烟四起繁华无睹,面上看似奢华的大郁王朝怨光阴促,正对着塞北荒漠遥遥相对,此方笙歌初歇,惟盼何时能收金鼓。
偏偏总是事与愿违,明明两方君王都拖着病体不好,反而是夏朝中有人故意地出兵油江口,水师列阵,竟是想要冲过弘江直抢大郁江陵属地。
魏长铮领水师五万,奉皇命以诛夏王野心,待得江陵前线第一封捷报传入皇城的时候,郁国皇宫中刚好有御医前来向王者回禀,“吾王,今晨下官看来,信成侯数月不愈的病症却已无碍,脉象平稳,侯爷如此已可下榻缓行……”
郁王应下,“桐儿本是一直身子安好,不知这一次是什么原因闹得此等凶险,好在御医终究得法,寡人也可放心了。”
那御医面不改色,袖口中沉甸甸的银两还来不及掩好,这种病情可大可小的事情,他帮着信成侯遮掩远没有什么大的危险。
再加上如今皇室血脉愈发珍贵,吾王唯恐侯爷不好,但凡挑个日子说他大好了,便能再得一份恩赏。
何乐不为?当差久了,成年累月这宫里的事情说不清,谁知道明日那乌云降在谁的顶上,还不如顾着眼前为好。
那御医一副恪尽职守的忠厚嘴脸,慢慢退出太极殿,正赶上江陵百里加急战报入城,一时遥遥地宫人都屏息等待这讯息。
已经过了二十年了,二十年前的夏王被郁景程打败至甘心朝贡的地步,隐忍了这么多年自然是按捺不住。
更加上听着他们朝中,正宫皇后仙逝多年,而两位嫡出的皇子恐怕也是争权夺利到了顶峰谁也不让,这一次……
“吾王!江陵三百里加急,司马首战告捷……已将夏朝水师逼退回油江口!”
立时四下皆是笑颜逐开,郑公公急急地扶着吾王出殿,“魏司马首战告捷,想来那夏朝的领兵的二皇子终究年纪气盛,如何能同我大郁司马抗衡?”
郁王咳起掩了口鼻,停了片刻只略带喜色,心下却有些疑虑,“旧年听闻此二皇子夏重城原有些狠历的手段,他长兄虽为太子,但一直有些怯懦性子,更喜女色荒废多年,夏王近臣拥立这夏重城的人可不算少数……”
郑公公也有些明白,“那么此仗恐怕便是他的主意,只要能败退我军,恐怕他夏王的位子便是坐稳了……”
“黄口小儿也想探我朝虚实……他还是太年轻了啊,当年寡人同他父王隔江对峙的日子远不比眼下太平,三国混乱,人心惶惶……如今天下安稳他想一朝便撼动我大郁百年基业,乃是白日做梦!传寡人旨意,号令江畔诸郡集结江陵增援,此仗务必给寡人将夏王败退百里!让他们再提不起这个越江的心思!”
“是!吾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