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心灵鸡汤全集(白金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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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充满希望,树立信心(5)

我们面对金钱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决定我们的生活是什么一种状态。我们的幸福是金钱买不到的,我们可以在幸福中守望金钱,却很难用金钱买来幸福。对艾南多来说,“幸福婚姻和听话的妻子”是无价之宝。

今日歌

要是在父母跟前,他们说来说去,说到没话的时候,母亲总有这样的感叹:“最小的孩子都当妈,你说我们能不老吗?”

兄妹6个,好像只有我,是催逼着他们变老的大坏蛋似的。

所以,20岁生日来得就有点冒失,30岁生日没敢张扬,刚刚过去的40岁生日,连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父母在,万万不能说老。我真希望我在他们面前,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老”,上面一土,下面一把刀,中间那一撇少了一捺,是个斜斜的半边“人”,唉,走路需要拐棍支撑了。他们的另半边,去了哪儿呢?被生命土一点一点掩埋,被时光刀一下一下斫削……

真是越瞅越惊心。

有点姿色的,似乎特别怕老,反倒是外表平平的,越活越勇,越老风头越劲。除了朱唇玉颜,尚有其他秘密武器可资骄傲的,老,并不可惧。

号称歌坛常青树的蔡琴,人过中年,仍不愿意歌迷叫她蔡琴姐姐。不叫姐姐,叫什么呢?蔡琴。蔡琴,幸有美好歌声相伴!

一对青梅竹马的男女,多年不见了,他想说一句久别重逢的吉祥话:“啊呀,你的模样和20年前一样,一点儿没变。”

她佯装大怒:“什么!难道20年前,我就这么老吗?”

20年前,我们确实还年少。“少”,下面的一撇,也是一个半边“人”,但上面的“小”,暗示了另半边还埋在泥里,等着发芽开花长大呢。

曾一遍一遍想过,什么时候我会长大啊?小人鱼长大了可以看海,我长大了可以看到什么?一定有三千个大千世界,在海那边等我。

但是别急,岁月的刻刀,会很快把一个完整的人形雕塑出来。

忽然,一个活蹦乱跳的青春就涌现眼前。

“青春”,“春”下面有“日”,“青”下面有“月”,日月山河都是我们的。但回头看,也只是一眨眼的工夫。

想起我的外语课。An inch of time is an inch of gold(一寸光阴一寸金)。

也想起我的语文课。“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还没念完,就换了一个童音接着念:“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是儿子。

伤悲吗?你有时间伤悲吗?无论你蹉跎了光阴还是努力得不够,猛醒时,都有个声音当头棒喝:你还有时间伤悲吗?

朱自清的《匆匆》,有“我掩着面叹息。但是新来的日子的影儿又开始在叹息里闪过了”的惊恐,也有“在逃去如飞的日子里,在千门万户的世界里的我能做些什么呢”的追问?

是啊,我能做些什么呢?能做的很多很多。人有一万个可能,最重要的是选择。昨天已消逝,明朝还未来,我们手中只有今日。已经不少了,今日有24小时,今日有86400秒,每一秒都是上天的礼物,如果把握好,可以产生多少奇迹!

昨日是过去完成时,需非常经典才值得追忆重温;今日是现在进行时,细若尘埃也备受关注。今日如此重要,没有今日就没有当下这个我的存在;就没有了呼吸之间的生命。眼耳口鼻舌身,色声香味触法,都在今日的河中流淌着,流淌着。

“我曾经爱过你”的干花,总不如“我爱你”的玫瑰新鲜诱人。

今日拥抱着世界,缠绵着生活;今日正在恋爱中,心中有热爱的人,纵使孤独也丰盈。

为我们都拥有的今日之恋,聊作今日歌:

今日复今日,今日只一天。我生唯今日,过未都不算。今日如空过,匆匆已百年。今日了今事,一夫当万关!

珍惜今天,珍惜我们现在拥有的,珍惜离我们最近的,珍惜我们最容易熟视无睹的,珍惜我们常常在不经意间失去的。珍惜今天拥有的幸福就是对明天最好的承诺。

搬家的忧伤

夕阳西照的时候,我把最后几本书用纸箱封好,贴上胶带。黄昏暗淡的光线,折射进窗口,漫无目的地爬过数十个大大小小的包裹。那是我花一个下午收拾好的家当。看着那些忽高忽低,在光线里慵懒飞舞的尘埃,我顿时感到无比的疲倦……

明天就要搬家了,这是我工作四年来的第四次搬家。

不同的是,以往搬家都是和舍友一起搬,且每次总带着一丝对新环境的向往与憧憬,心情是愉快的,感觉是新鲜的。这次却是一个人搬,人是孤单的,心是忧伤的。

三个月前,舍友离开了这个城市,独闯江湖。我从此告别了“群居”生活。确切地说,不仅是告别一段生活,更是告别一段人生。

大学毕业后,血气方刚的两个年轻人成为同事,继而成为舍友。起初住在单位宿舍,七楼顶层的一套久无人烟的破房,里面除了灰尘还是灰尘。然后开始简单地粉刷,大张旗鼓地采购锅碗瓢盆,在大厅里生火做饭,招呼一群同样血气方刚的朋友、同事,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声笑谈,像一群土匪,经常一边吃着,一边抠着脚丫,畅谈人生,畅谈理想,畅谈未来。大厅就是厨房,一年四季,无论炎夏寒冬,都架个锅,锅里沸腾着食物,我们过着半神半兽的日子。

最难忘的,是住进去后的第一个中秋节,那也是工作后的第一个中秋节。一群年轻人,把根据地搬到楼顶天台上,幕天席地,赏明月,听晚风,嬉笑怒骂,喝酒,喝酒,喝酒。突然远处街灯亮起,烟花升空,先前像一群聒噪的麻雀的我们,立即不约而同地静默,长久地静默,只是动情地望着远处灿烂的烟花,若有所思。每个人的眼角都闪烁着亮光,有人感慨了一句:面朝天台,春暖花开。泪水在刹那间湿润了我的眼眶,有人从背后抱住我的肩头。那一晚,我们都醉了,有人舞蹈,有人放歌。

多年以后,有谁还记得那个中秋的夜晚,记得那些烟花?

一年以后,单位搞房改,我们搬出了那套破房,离开了第一个驿站,开始了租房生涯。朋友们依然经常相聚,不过碍于左邻右舍,战场大都外移,频率也开始降低。清静的时候,我和舍友就跑到阳台上闲聊。房东留下几盆花草,有时假装浇花,故意在阳台上逗留,其实是想和邻居搭讪。邻居是一位单身女子,颇有几分姿色。每次她到阳台上晾衣服,我们就开始浇花。有一天她洗衣服特别勤,进进出出好几次,我们浇花浇得满地都是水,流了一阳台,但她始终没有答理我们。

她的衣服很漂亮,特别是内衣,款式很多,而且颜色都不重复,周一到周五都有不同的颜色,仿佛一本台历,暗示着不同的心境。有几次我们忘记了星期几,就跑到阳台上,去看那本暧昧、神秘且带有清香的台历。

然而半年之后,女邻居被一辆有四个环的轿车接走了。我们阳台上的那几盆花草,从此慢慢凋零,可怜地枯死了,仿佛我们那段青春。

半年之后,我们又搬了一次家,搬到我现在即将搬离的住所。

那以后的日子,朋友串门渐渐少了,有的结婚生子,有的劳燕分飞,有的闯荡江湖,有的下落不明。来来往往的朋友,就像影子一样,在我的生活圈里,喧嚣过,温情过,感动过,唏嘘过。最后,和我住了四年的舍友,也一阵风似的离开了这座小城。这一茬原先欢声笑语的青春,多么像蒲公英啊,花开之后,微风一吹,轻易就飞向远方,那里有他们的梦想,那里有他们的生活……

一只蚊子叮着我的耳根不放,咬醒了我。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我突然感到一阵惶恐,仿佛白昼在我手上轻易被弄丢了一样。黑夜来得这样快,以至于我已分不清刚才是一场梦境,还是一段记忆。

看表,晚上九点。

借着窗外射进的微光,我站起来,茫然不知所措。今天收拾好的东西,大包小包地散落在客厅四处,像帷幕落下时的道具,凌乱而静默。孤单和忧伤,代替了黑夜与我之间的道别。

再见了,这段半神半兽般的日子。再见了,我四年平淡无奇的青春。

那些夜半争抢着吟诵《枫桥夜泊》、情动时想唱就唱、失意黯然时倾诉谈心的时光渐渐尘封,慢慢沉淀,现在看着那些日子那些人儿与自己一一别去离散,溢于言表的忧愁伤感侵蚀思绪融入身心。其实,我们的青春不忧伤。

16岁的盛宴

16岁那年,我上初三。

临近中考时,县一中提前招生。浩子、大淼、北京还有我和刘海都报名了。

结果就考上了。家里人都说继续上,没准中考还能考个师范什么的,早日吃皇粮。

但我们自认为有了保证,学习不那么用劲儿了。看着同窗红着眼睛读单词背政治,浩子说得想些办法打发一下时间。北京最聪明,说互相转转吧,三年同学都不知道家在哪儿!

只有刘海有些犹豫。北京就拍他肩膀,认认门,又不比吃喝。大家都说是,苟富贵,勿相忘。

1992年的阳光很温暖。我们5个人在周末到了北京家。北京的父亲是村长,村长家的酒菜很丰盛,有鱼有肉,还有两瓶罐头。看着我们一脸的惊奇,村长就说专门到镇上买的,你们尽管吃。大家都有些激动,因为谁也没有过和大人同桌吃饭喝酒的经历,何况村长还庄重地喊着我们的学名,让听惯乳名的我们都热血沸腾了。回去的路上,浩子说,我想唱歌,生活太美好了。幸福的歌声就像影子一样随着我们游走。第二个周末是浩子家。刘海推自行车时有些迟疑,说还有几道数学题没做呢。北京就夺过车把,你真想考师范?浩子很生气地说,嫌我家没有好吃的?刘海笑了,我们都笑了,浩子家怎么会没有好吃的,他爸是厨子。

果然是一桌丰盛的饭菜,有鱼有肉。浩子的父亲还精心将菜摆成各种形状,让人赏心悦目。浩子说,我爹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好的菜。他爹端起酒杯幸福地说,那是因为你们都是人物。

年少的心一下子就幸福起来了。这种幸福一直持续了两个星期,因为大淼的爸爸竟然烧了一盆牛肉粉丝,虽然粉丝比牛肉多,但足以让大家两眼放光。我妈炸了丸子包了饺子,吃着过年才有的美味,我们惊人的一致,风卷残云,而且没有空说话。

到刘海家会吃什么呢?我们苦思冥想。看来刘海也是,见了我们竟有一丝闪躲。浩子说,也许有“秘密武器”吧。大家都咂咂嘴巴。

到了星期四,刘海竟然还没有正式邀请我们。性急的北京就嚷,还叫不叫我们去了?浩子和我都绅士地点点头,主要是认认门,吃都吃够了。刘海慌乱地说,该认门,我家不好找。

刘海家真不好找,我们跟着他左拐右拐骑了两个多小时车才到。他的母亲,一个瘦瘦的妇人,迎接我们,叫我们进屋,让我们吃花生。北京客气地说,姨,我们来玩呢,不吃东西。那个瘦瘦的妇人就很慈祥地笑,没有好东西,只能吃花生了。

刘海说家里没地方,到村上逛逛。逛了很长时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一样的房屋一样的牛棚一样的池塘。但肚子开始叫唤了,刘海说,该吃饭了,我爹也该回来了。

没看到刘海的爹,只看见满满一桌子菜,有白白的土豆丝,青青的凉拌蒜,当然也有鱼,有肉。浩子不由自主地惊叹了一声,是鸡肉!一句话就勾起了大家的食欲——农家喂鸡,母的下蛋,公的逢年过节卖个好价钱,没人舍得吃。刘海说吃吧,随便吃。我说,叔和姨呢?他们怎么没来?要知道,在那几家,大人都会陪着我们吃饭。刘海伸筷子,吃吧,我爹说年轻人一起吃,说话方便。

我就起身去喊,父亲告诉我要学会尊重长辈。到了厨房门口,听见他们正在吵着什么,会不会是因为我们的到来?

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是刘海的爹。

我忙晕头了,跟自家吃饭一样,忘记买了。

那个瘦瘦的妇人有些委屈。

那鱼你怎么烧的?依旧是埋怨。

我直接放水里煮了,这下丢人了。刘海的母亲扯起围裙在脸上擦了一把,透过粗大的芦苇泥墙缝隙,我想起了我的母亲。

我默默地回到堂屋,没有回答他们的询问。我尝了一口土豆,尝了一口鸡汤,尝了一口鱼汤,咸咸的,没有一丝油花。刘海很羞惭的样子,我家炒菜不放油。一刹那,我们都不说话了,像在学校里犯了错误,后悔且难过。是我们的到来,让那位可敬的阿姨杀了鸡,炒了很多菜,让她在穷苦的生活中又费尽了周折,生怕让孩子失掉尊严。

浩子说,其实我们家也不怎么吃油,都放盐。大淼说,那天在我家吃饭,我妈心疼了好几天,说一顿抵得上两个月的油了。我使劲喝了一口汤说,别说了,还是这汤鲜。大家都说这汤真鲜,多喝两口。

刘海的母亲搓着围裙,有些拘谨地站在桌前。北京就拍脑袋,姨,你别生气,我们吃起来就忘记喊你们了。大淼端起盆猛喝了一口,比我妈烧的鱼好吃多了。

我们是松了两节裤带走的。刘海的父亲没有送我们,他说上午打鱼时崴了脚。但我们都恭敬地在低低的厨房里和他握手,像成年人一样话别。

那天的阳光依旧温暖,在温暖中我们一下子长成了大人。回去的路上没有人再说话,快到学校时,我忍不住狠狠地说了一句,下星期不准再转了,认真读书。他们都低着头,努力地前进着。

我知道,有了父爱,有了母爱,有了努力,有了尊严,人生这场宴席就是一顿丰盛的大餐。像刘海家的午饭,我从16岁一直品尝到现在。

我们生活在一个爱的世界里,幸福着快乐着,感谢那么多爱着我们的人,那些曾经为我们默默付出的人,感谢父母为我们倾尽所有,也感谢自己的努力。正是因为有了这一切,我们才会有人生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