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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燕子豫、鲁司马

忽听白祁冷哼一声,道:“太岩老怪如此霸道,又有何事不敢为。”

庒巧鹊道:“白前辈请息怒,太岩老前辈早已辞世多年,死者已矣,纵使万般不是如今也尽归尘土了,只是小弟有一事不明,不知司马兄能否相告。”

司马誉道:“庄公子请讲。”

“依司马兄所言,司马云前辈二十一年前就已身故,可是江湖上传闻司马云前辈失踪二十余年,至今下落不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庒巧鹊问道。

只听司马誉轻叹一声,良久才道:“父亲确实已在二十一年前身故,只不过……只不过父亲尸身不朽,祖父一直期盼有一天能够出现奇迹,所以隐瞒是此事,天下人只道父亲乃是失踪。”

“啊?”白翠与庒巧鹊齐声惊呼。

又听白祁冷冷的问道:“司马云可是中了毒王谷的‘卆尸虫’之毒而亡?”

司马誉道:“父亲是中了一种叫‘天人草’的毒。”

“天人草?”白祁道:“天人草乃是一种驻颜奇药,虽然名贵,本身却无毒,又怎会中毒而亡,不可能?司马云到底怎么死的,你且说清楚。”

隔了半晌,才听司马誉轻叹一声,道:“父亲从小就天赋异禀,聪明过人,祖父对其十分溺爱,但凡所需,从无不应,导致父亲从小就养成了傲睨万物,鄙弃世俗的个性,也是因此,才注定了悲剧的发生。父亲十岁时,祖父就已将整套太岩剑法尽数相传,十五岁便已挑尽鲁国名门剑客,当时鲁孝公刚继位不久,对父亲极为赏识,便招其做了义子,这令父亲更加不可一世。十八岁时,他听人言北燕出了位年轻剑客,名叫徐子豫,人称匠剑双绝,人都道:‘燕子豫、鲁司马’,父亲听了极为气恼,心中不服,决意要将其改为‘鲁司马、燕子豫’。父亲不听祖父所劝,一意孤行,赶赴燕国邀匠剑双绝徐子豫比剑,徐前辈见父亲年少气盛,不愿意与其动武,便主动认输,哪知父亲认为他蔑视自己,在蓟城门外见人就伤,逼得徐子豫现身,二人在碧水谷一斗三个日夜,祖父就在山崖上看他二人比剑,祖父说父亲第一日便已输了,徐前辈百般谦让,到得第三日晚上,父亲终于体力不支,晕厥过去。祖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将父亲带回鲁国,希望他在挫败之后能有另一番心境。只可惜父亲已然定性,回到家后,将自己关在屋中足足三月不出户,苦思克制徐子豫剑招之法,三个月后,父亲开始苦练剑法,便如着魔一般,不分昼夜。祖父说父亲的太岩剑法造诣颇深,确有自己独到之处,便把父亲所创这部分剑招称为‘绝煞’剑。父亲也渐渐从失败的阴影中脱离了出来,两年后,他告诉娘,待他打败徐子豫后便回来跟娘成亲,那时,娘的腹中已有了我。父亲再一次赶赴燕国找到徐子豫,本以为凭如今的剑法造诣定能胜他,岂料又败在徐子豫的木甲怪兽手中,父亲无法接受连连两次挫败的打击,狂性大作,一怒之下负气远走,就此音讯全无,父亲失踪的消息也是在那时传开的。直到一年后,江湖出现一桩奇事,吴越之地各路剑客聚集在一起,赶赴峡关去剿灭‘山魔’,传闻这‘山魔’剑法通神,居住在峡关附近的山上,见人就杀,已有无数江湖侠士命丧其手,祖父得讯后,连夜赶往峡关,见到遍地都是尸体,从尸体伤痕上看,确是被父亲的绝煞剑所伤,这所谓的‘山魔’,果真便是父亲。祖父费尽心思终于找到父亲,偷偷将其带回家中,那时的父亲已然神志不清,谁也不识得,还时常狂性大发,祖父无奈之下,只得用绳索将父亲绑住。那年,我不到两岁,娘去给父亲送饭,见父亲实在可怜,便把绳索解开了,岂料父亲突然发起狂来,一掌劈在娘的天灵盖上,待祖父赶来,娘已然没了气息。父亲见人就伤,有如拼命一般,祖父上前去擒他,又不忍伤他,胸口却被父亲狠狠击了两掌,受了极严重的内伤。后来祖父为了给父亲治病,也顾不得自己的内伤,带着父亲四处寻医,直到有一日,祖父在太行山中内伤发作,遇到一位名叫蘇月的年轻女子,这位蘇姑娘不但貌若天仙,而且武功深不可测,她用极精纯的内力相助祖父疗伤,祖父伤势好转后便将父亲大致情况告诉了她,向她寻求医助,岂料这位蘇姑娘果真有办法治好父亲的失心症,她告诉祖父,太行山北面有座子屿峰,此峰由两座笔直的高崖对立形成,奇险无比,每一座山崖顶部均生长着一株天人草,两株天人草都有三百年灵效,只要能采到其中一株,便可治好父亲的病,若能将另一株也一并采下,痊愈祖父的内伤自然不在话下。祖父谢过蘇姑娘便冒险前往子屿峰去采天人草,祖父费劲力气终于攀上一座高崖,采到了一株天人草,父亲服食了天人草后,刚开始病情果真好转,就在祖父将父亲带回家的途中,父亲突然神智清醒过了,居然认出祖父,祖父很是高兴。父亲问起娘亲的情况,祖父不忍实言相告,只说娘在家中候他,父亲还说回家后便即与娘成亲,就在此时,父亲突然大口呕血,还没撑过一日,便即归天了。祖父伤心欲绝,将父亲的尸身带了回来,奇怪的是,父亲的尸身竟然没有半点腐坏的迹象,祖父盼望有朝一日能够有奇迹出现,所以没有将父亲下葬,而是在燕国以北的极寒之地取了块寒玉,做成棺钵,将父亲尸身放在寒玉棺中,只可惜,父亲这一躺就是二十一年,直到去年,我见父亲尸身开始腐坏,这才将他与祖父葬在一起……”

“哦?这倒奇了,依司马兄之言,如今天下除了司马兄以外,应当再无第二人会使这太岩绝煞剑才是。”庒巧鹊道。

又听司马誉道:“经历此事以后,祖父性情大变,终日郁郁寡欢,对我也一直都很严苛,从不受我武艺,祖父也因太过忧虑,内伤始终未能痊愈。直到我七岁那年,祖父内伤发作,自觉大限将至,想到这太岩绝煞剑法乃是我司马家两代人的心血所创,若因此失传,实在可惜,这才将整套太岩绝煞剑的剑招与剑理一一传诉予我,并且叮嘱我,不到生死关头,切不可使此剑法伤人。从那以后,祖父便开始督促我练剑,态度十分严厉,我若是使的有半分差池,均会受罚。就这样不到一年半的时间,祖父就病倒了,临终前,祖父告诉我说,其实父亲的剑法早就天下无双,只可惜…哎…,祖父一声长叹,口中喃喃念着‘报应……报应……’,就此郁郁而终,在祖父下葬之时,我为他擦身子,才发现在祖父腹部、心窝处,各有一道旧的剑痕,均是被绝煞剑所伤……”

秋勉与木厄刚听到此处,忽见门口又有人影晃动,二人立时假装中毒晕厥,果听到门外有人敲门,那人敲了两声,见屋内没有动静,这才推门进来,见到屋内情景,‘嘿嘿’狞笑了两声,又才招呼门外两人进来,三人在屋中仔细打量了一番,只听一个粗莽的声音道:“这二人干脆一刀杀了算了。”

“蚩兄勿要冲动,这次我们的目标是隔壁四人,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就由他去,反正中了这荷香腐骨散之毒,三日之内必死无疑,我等无须多此一举,免得打草惊蛇。”秋勉认得这个声音便是刚才送茶进来的那个高个仆人。

又听那个姓蚩的道:“隔壁几人武功了得,我等还需想个万全之策才好动手。”

高个仆人道:“蚩兄放心,待会我依计送茶点过去,先让他们尝尝荷香腐骨散,中了这毒,即便再有通天本领,也只能束手就擒。”言罢,又是‘嘿嘿’狞笑。

“分量下轻一点,这几个人主上还有用。”姓蚩的道。

高个汉子笑道:“放心,我自有分寸。”言罢,三人出厅而去。

待三人去远了,木厄这才坐起身来,看了秋勉一眼,皱眉苦思,喃喃自语:“奇怪,刚才进来的明明是三个人……”

秋勉见他面有异色,低声问道:“怎的?有何不妥。”

木厄摇头道:“我也不知,只是觉得奇怪,刚刚明明进来三个人,我却始终感觉不到另一个人的气息,那人若非死人,定是内力及其深厚,已到不可思议的可怕之境。”

秋勉道:“事实到底如何,一听便知。”言罢,二人又贴在墙角,窃听隔壁动静。

只听庒巧鹊的声音道:“那太岩老前辈有没有留下类似剑诀或剑谱之物?”

司马誉道:“应该没有,祖父传我剑法均是口述,而且在下也从未见过家中有任何关于太岩剑的典籍。”

此刻突然听到隔壁传来咚咚两声敲门声,司马誉随即道:“进来。”

“厨房新沏了一壶香茶,请公子与客人品用。”说话之人正是那位高个的仆人。

又听得几声清脆的茶具相撞的声音,过了半晌,只听得对面咯吱一声关门声,想是那仆人上完茶之后便即主动的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才听白祁道:“司马公子口口声声称并未盗取我等之物,却又找不出一个和你相貌相似或者会使太岩剑法之人,这又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