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沧桑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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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华树得子

风里来雨里去,几个月这样走过去,不知不觉就到了下雪的今天!

今天早上雪下得比较大,村里集体休工一天,这也是为了乡亲们的安全考虑。

当然,华树前一个月就没有让宝珍去干活。宝珍的肚子早就大了,活动不便已经不能干活,华树让她在家里好好休养,他自己去上工赚工分换大米。

今天华树没有去上工,就准备再做一个小椅子,刚把数枝树杈拿到屋子里,就听到宝珍捂着肚子说肚子疼的不得了。

这一幕把华树吓呆住,他跑到宝珍身边问:“怎么回事,是不是快生了,要不要问去找接生婆?”

“俺感觉快要生了,你赶快去村西头,找接生婆来。”宝珍疼的捂着肚子直叫喊地说。

“好好,你坐在床上先等着,俺马上去找接生婆来给你瞧。”华树把被子盖在宝珍的身上,立刻转身去村西头。

在下雪天,华树跑的不知道路,摔倒好几次,他都没有感觉到疼。

找来接生婆,华树急的想把她抬回去,家里的宝珍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接生婆和宝珍同时赶到,华树听接生婆的话开始烧热水,准备毛巾,急的是满头大汗。

在院子里等着的时候,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光听到宝珍的叫喊声,没有听到孩子的哭泣声,华树的心里是越来越焦急……

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一审核婴儿的哭声划破了天际,孩子应该顺利出生了。

华树激动地哭出来,在逃难这么难的时候他都没有哭,这个时间点哭了,可想而知这个孩子对他的意义重大。

“恭喜恭喜,是个男孩。”接生婆从屋里走出来笑着对华树说。

“谢谢,谢谢您。”华树弯下腰连声说。

华树跑进屋子里看看孩子和宝珍,母子平安让华树再一次欣慰和开心,看着眼前的这个小生命,华树似乎看到的一切。

不一会,董闲和林叶夫妻听到这个消息赶来,林叶给宝珍擦额头细心照顾,董闲给孩子带来了小孩的一身衣服还有三十个鸡蛋。

华树硬是不收,拿都拿来了也是给孩子的,最后还是收下。

这个孩子的降临,几乎圆了华树的一个最大的心愿!

晚上睡觉前,华树特地烧了开水给宝珍洗一洗,又在锅里给宝珍做了一碗荷包蛋。

鸡蛋在他们两个刚刚结婚的时候不是太稀罕的东西,然而从逃难逃到这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换过鸡蛋,用工分换实在是有点贵,一个工分只能换两个鸡蛋,还不如换成白面和大米可以吃的长一些。

晚上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华树问:“孩子的名字你可想了没有?”

“谁管顾得上起个名字了,本来以为生不这么快,等一会再想名字,没想到今天就生了。你起个名字吧。”

“俺稍微想一想,叫个啥子名字好呢……哎,对了,俺家现在刚刚安顿下来,俺家正需要平安安顿。那就叫有安吧。”华树说道。

“华有安,华有安,嗯,差不多可以,希望俺家,有平安有安顿就好。好,就这个名字。”

定下来,华树和宝珍第一个孩子的名字就叫做华有安,华树也不准备让宝珍再去上工,就在家里带孩子,给孩子喂饭看着孩子。

他自己一个人去上工,多赚点工分给孩子买点鸡蛋补一补,总比在家里待着强。

第二天,天气转晴雪也不下,华树决定还去上工。

他临走交代好宝珍: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大叫一声,邻居在家里。

自己一个人踏着雪走到地头,扛起锄头开始上工,宝刚走进问:“华哥,嫂子生了,我过几天就去你家看看,最近下雪路不好走。哎对,小孩就啥名字?”

听到宝刚的话,华树笑着说:“不用了,宝刚,你的心意安和宝珍都领了。你天天太忙了,小孩叫华有安,俺起的名字,咋样?”

“管,华哥起的名字好听。等雪不下了我就去看看,白说了哥,我一定去。”

“好好好,说不动你。俺先去上工给小孩换几个鸡蛋吃。”华树转身就走去田里。

上午上工结束了,华树独自一人放好锄头立刻回家,生怕家里有什么事。

刚刚回到家,看到宝珍在厨屋里,华树担心极了,原来是宝珍饿在自己做鸡蛋。

华树冲进厨屋,看到宝珍和手里的孩子没有事心就落下,说:“宝珍,你是不是饿了?俺天天下工迟,你起来去屋里床上躺着,俺给你做。”

“好,没事,俺就是有点饿。俺怕没有奶水。”宝珍搂着孩子回屋里躺着了。

中午吃饭,宝珍在床上吃,华树坐在椅子上吃,距离宝珍挺远,宝珍问:“你吃的也是鸡蛋吗?”

“是的。没事,你快吃,鸡蛋俺绝对管够你俩吃。”华树振振有词的说道。

宝珍吃完后,华树把她的碗收到厨屋,自己的碗里还有一点白馍的残渣……

为了孩子坚决可以苦自己,不能苦孩子和老婆。

刷完碗,屋外站着宝刚,华树赶紧把宝刚接到屋里坐。

宝刚带了五十个鸡蛋和一筐油条:“嫂子华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就当是看小孩的,不是给你们两个的。你们要的要收下。”

“俺就说了不要带东西,不要带东西,宝刚你家也不容易,你拿回去拿回去。”宝珍说道。

“嫂子,你在坐月子,少说话。我再说一遍我是给孩子的,不是给你们两个的。来,我来看看孩子。”宝刚说完走到孩子旁边看了看。

“这孩子好看,长得像嫂子,长大有福相啊。”

“希望以后有大力气,好好干活就好了。”华树也说道。

“哎对了,华哥我还有一件事。村书记刚才让我来一户一户通知,中午现在立刻去村大队那里集合,迎接王先生。”

“好好好,俺这就去,那你先去通知下一户。俺把你嫂子安排好立马就去。”华树说道。

宝刚出门去了下一家,华树把宝珍的被子盖好,把椅子放在床前,再把放满水的杯子放在床边,弄完之后华树就跑着去到村大队。

到了村大队,华树惊了一跳:这么多的人,这么冷的天,华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过。

华树当然也不知道具体怎么迎接,他也没有听说过这位王先生,现在眼前看到了站在两排的人。

不一会儿,他就看到了宝刚在人群的前面说:“乡亲们,马上王先生来了之后,我们左边的人就敲锣打鼓,右边的人就大喊王先生欢迎你。可以吗?乡亲们,听好了吗?”

“好。”村民这句回应的声音也着实吓到华树,没想到村民居然这么有热情啊!

过了一会,从远处看到一个人影走了过来,距离很远但是看样子这个人很高很壮实,旁边还陪着一个矮胖的人。

走的越来越近,华树不由自主把头伸长,踮起脚尖去看一看,这个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人走进,逐渐走到了人群围城的路上,左边开始发出敲锣打鼓的声音,右边发出王先生好的声音,让这个人有点不适应,稍微有点害羞和不好意思。

村书记趁机说:“王先生,不要不好意思,这都是我们村民对你的热情啊。王先生有手艺,是个人才!’”

“谢谢村书记的好意,我们村民真是太客气了。”

村书记和那个人就走到了大队,然后宝刚摆摆手,让村民都停了下来,村书记站出来说:“乡亲们,这时我们村里的王先生,以前都在我们县城里打铁。去年还得了全县最好手艺人的称号,俺们村里缺铁农具,所以把王先生请回到我们村里为俺们村打铁。乡亲们,对于王先生的回来,我们应该表示热烈欢迎。”

“好好好。”村民大力的叫喊道还拍着手表示欢迎。

“从今天开始,王先生就在我们村大队旁边的这间屋子里打铁,村民可以用工分来换自己的农具。”

“用自己的农具屋刨刨地种点菜,以后我们有什么事就来找王先生的可以了。好,接下来。让王先生来讲讲话。”村书记边说边用手指指着旁边的屋子。

“乡亲们,俺叫王余年,一直都是俺们小岗村的村民祖祖辈辈都是。俺年轻的时候就跟着俺父亲学打铁,因为县城打铁的需要,俺就去了县城打铁。”

“那时候有人说,俺不为村里面考虑只为了赚钱,但是俺心里的苦谁知道,县里来人让俺去俺不能不去。”

“现在县里打铁的多了,俺决定回来给俺自己的村打铁。如果乡亲们以后有什么问题,还是要铁具都可以直接来找我。”

“好,王先生说得好!”村民异口同声回答道。

接着,迎接会结束以后,村民都一个个都散去,有的回去继续上工,有的回家看一看用不用铁具。

华树听着村书记和这位王先生话,感觉王先生是个好人,王先生有能耐。

脑袋想了一会,顿了一下,华树从想象中迟疑过来,赶紧准备去地里上工。

下午上工的时候,华树脑子里一直在想:王先生太厉害,王先生简直就是神人啊。别人可以打铁就得到一切,而俺们农民只能上工赚工分。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俺想成为和王先生一样的人,为村里做出自己的贡献。

上工快结束末尾,正常的天突然下起了雪,这时难得一见。

华树回家的路上听到前面的村民在路上议论:“今天咋突然下雪了?是不是老天爷看到王先生回来俺村里咧,下一场雪庆贺庆贺。”

华树看看头上的漂泊大雪的雪花,似乎有点为王先生感到高兴。

大雪好像越来越大了,一片片雪花在风中翩翩起舞为大地作为点缀,大地在雪花的陪衬下银装素裹。

回到家,华树赶紧跑进正屋看宝珍和孩子的情况,这就是华树明天回家的第一件事。

“回来啦,赶紧用干毛巾擦擦身上的雪花。今天下午家里没事不用担心。”

“好好好,你俩每天没事,俺就好了,俺现在给你俩做饭。”华树走到厨屋开始做荷包蛋。

晚上吃完饭,宝珍想洗洗脸,华树给她端来热水,给宝珍擦擦身子,又拿一床被子给宝珍盖上。

下雪天天气冷盖厚点好,华树平常怕自己天天晚上睡觉踢着孩子,就趁着宝珍睡着了,再盖上小被子再睡。

今天晚上,宝珍睡不着,问华树:“今天上午让你去迎接的人是谁啊?他咋又这么大排场。”

“哦对,俺差点忘了给你说。今天中午迎接的是王先生,他叫王余年,是个从小打铁的铁匠是个手艺人。”

“以前在县城里打铁名气大的很,今天回俺们村里,俺们和村书记一块去接他。王先生厉害的很,全村的人都信他村书记都服他,现在他在大队里面打铁,俺们可以用工分去换铁具。俺以后就像成为像王先生这样厉害的人。”

“那还真是,全村的人连村书记都去迎接他,这位王先生应该是真的厉害。你已经很厉害啦!看,现在养了一个儿子。不错啦。”

夜晚的雪还是那么大,华树侧着身子,看着窗外的大雪小声地说:“你知道吗?今天干完活俺回来,听到其他人说这大雪,是为了王先生下的,说的还真有点真咧。”

“那是,王先生厉害,老天爷看到他来了下一场雪祝贺祝贺。”宝珍就隐隐睡去。

华树感觉到宝珍已经睡着,轻轻地下了床,把柜子里的一床被子搂出来,又轻轻地盖在身上闭上眼睛睡着。

早上雪就停住,华树每天都先比宝珍起床,再把被子拿到柜子里,生怕自己的主义露馅。

今天地上和地里都有雪,应该上不了工,那就休息一天,再趁着今天休息把家里收拾一下。

早饭是华树做的油条鸡蛋,他吃两条油条给宝珍端了一碗鸡蛋。华树感觉家里后面的树地可以住一些萝卜,然后在院子里可以养几只小鸡,但是栅栏有还需要一个锤子。

哎!对了,昨天正好王先生来了,俺正好管去他那,换一把锤子以后可以用的到。

华树走到屋里看着宝珍还在为孩子奶水,问:“宝珍,今天没有上工休息。俺想给俺家后面那块树地,种点萝卜和青菜,还想在俺家院子里圈个圈,养几只鸡还可以下蛋。”

“管,种点东西总比一直去换方便。”宝珍说道。

“但是现在还需要一把锤子圈栅栏和一些种子小鸡苗,俺正好去大队一块换来。”华树说。

“可以,你去啊。俺喂好他奶水就好了,其他的没事。你快去吧。”宝珍催道。

华树商量好,转身去村大队,路上的雪很厚实,寒风是刺骨的冷,走过桥看到桥下面的河,还在一直流动甚至有些暖气。

到了大队,华树先去换一包萝卜种子和青菜种子,然后去到旁边的王先生屋子。

瞧到王先生正在打铁,华树走上前去说:“王先生,有没有锤子?俺想换个锤子。”

王先生正在认真打铁,看到一个人影听到一句话,抬头看到了华树说:“有啊。老乡,下次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不用叫王先生显得生疏。老乡,你叫什么?”

“王先生,不行不行,全村都叫你王先生,俺不管叫你名字。俺叫华树,俺就在俺们村最左边住,有时间王先生上俺家坐一坐。”

“好好好,有时间一定去你家看一看,给,华老乡,锤子已经做好了,再去划掉五个工分就好了。”

“管管管,这个锤子俺看好用,俺现在去划工分。再见王先生。”

手里拿着锤子,华树心里还是有说不尽的羡慕和尊敬之情。

回家的一路上都在自言自语:王先生太厉害了,这锤子做的这么好;王先生是个文化人,说话比俺说话好听多了……

回到家,华树还是先去看一看宝珍和孩子,看着他们娘俩没有事就放心。

接着去把后面的树地上长的杂草拔掉。这杂草看着少,可一拔就费劲了,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把杂草除掉了,留下的是一块比较平整的地。

因为没有锄头,华树把锤子的背面拿来刨地,没想到刨地也不是容易出活,又干了一个小时,身上早已大汗淋漓,这与寒冷的天气截然不同。

“华树在种菜园子啊!”旁边路过的乡亲问道。

“是的,种点青菜以后管吃。”华树回应道。

上午休息,咋还会有这么多乡亲出门呢?华树没有多想,还是赶紧干活除草。

剩下的就是把换来的种子,均匀的放在刨出的小坑里,再把翻上来的土重新盖上地里,这样后面的种菜就完成了。

一转眼就到了中午,华树不能停留过多时间,宝珍还在家里。

华树中午可以不吃饭,孩子不能不吃饭。华树放下手里的活,开始做中午饭,中午做油条夹煎鸡蛋给宝珍补补营养。

自己吃白馍和油条,吃饱一点,下午还有活要干。

下午的活是在院子里圈个圈,华树找来了大量的树枝用来做栅栏,拿锤子锤着树枝,把它狠狠的扎到地里面。

“你这儿养个小鸡刚刚好,还管下蛋来吃。”宝珍在背后笑了一句。

华树听到这句话转过身,看到宝珍正在看着呢,说:“赶紧回屋去,凉风马上给你吹感冒了。”

“没事,有安刚刚睡着。俺一直在家里坐月子太无聊,来看看你圈圈。”宝珍说道。

“好,那你站到厨屋里面,厨屋里面风小。”华树继续锤着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