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现代妖事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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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此后足足过了十多个小时,始终无人来他们房间。徐白全然没了往日的冷静,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三番五次开门,门外冷清的叫人心慌。赵允扎实睡上一觉,吃过他们送来的饭菜,恢复了精神。

自始至终,徐白没拿正眼看他。并非出于生气。赵允说这个虚空力量强,没说强到这地步。深入至核心,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过于投入了。

赵允叫住他:“徐白,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徐白生硬地说:“当然记得。坐出租车认识的。那天你去找虚空,抢着招出租车。”

“哈哈,那时你以为我是个新来的住户,非常绅士的谦让,我呢不好意思占便宜。刚巧去一个地方,就这么认识了。”

“是埃”

片刻静默,赵允拖过背包,检查完包里物品。

“我看,送你离开虚空得了。你不适合这类型的对手。人发展到极端自我力量是相当大的。除非是人格最健全超脱的人才抵抗得祝我不能眼看你受他污染。”

徐白断然否定:“那哪儿行。你不能杀掉他吗,先知不是创造虚空的人,诺顿才是。杀了伽拉德,总可以吧。”

“他再做一个呢?本质上伽拉德是他的代言人。 别忘了游戏能够重复读取,他还能自由切换身份。听我的,放弃这个虚空,没必要玩过于危险的游戏。”

“不!我不放弃。你要我当逃兵!鬼才信你,我……”他说起赵允陌生的语言,情绪很是激动。

这可不好,人格终归要崩坏了。怎么办?啊,对了,他飞快翻动背包,翻出他的法术书。西瓦特称这效果是恐惧术,游戏中的法术系统不会允许无敌的法术存在,找找看。解除恐惧术的法术有没有?赵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一目十行看完整本书。没有针对心智法术的方法,他咬紧嘴唇,努力想着对策。

灵光一闪,他抽出卷轴。统统倒地上,一张张展开。好歹是找出张白色的解除魔法卷轴。幸好脑子里刻上了使用方法。他两手拉直这张纸,对准徐白,念诵起简短的咒文。卷轴破裂开,溢出柔和的烟雾状光芒,席卷徐白全身,渗了进去。徐白无意义的乱抓,碰上房门。

光芒褪去,徐白虚脱的跌倒,木木的。赵允放心了。他已经不奢望破除这个虚空,改为全身而退。肚子是饱的,摸下脉搏,他的体力下降不少。棘手埃

徐白抱起双臂,一副委屈十足的沮丧摸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冲你嚷嚷了。”

“有手机就好了,你这样子太可爱了。呵呵。”

“我们走吗?”

“嗯,你走,我不走。我需要调查透彻。免得日后多个敌人。”

房门突然打开,徐白猝不及防后仰,诺顿扶住他。

“实在抱歉,先知很忙,徐白,你可以去见他了。”诺顿。

赵允张嘴不等回绝,他拉起徐白,房门一关,速度快的不像真的。赵允气的直抽脑袋。

徐白回过神来,对诺顿说:“多谢,我们不想加入你的先知。”

“那太可惜了。虽说要走,去和先知告个别总可以吧。好歹你们俩是我们的客人。”

“那好,我去叫赵允。”

诺顿谦和的微笑:“请原谅,先知只愿意单独见面,不要让我为难。”

徐白嘴角的肌肉向上拉了下。诺顿带他走出信徒们住宿的区域,穿过空旷的扇形主室,少量信徒跪在那冥想,暗蓝的火焰蛇一般扭动。一同前来的村民也在其中。

“我们自给自足,无论做饭,裁衣,阅读,沐裕享受本质的生活。生活在西达恩的朋友们提供给我们谷物蔬菜,很快,他们无需隐瞒自己。先知会赋予我们自由生活的权利。”

徐白经过的区域信徒们卖力的生产制作各种生活所需。俨然是密集的小作坊群。来回穿行的人们一派肃穆,好比他们手上拿的不是普通陶器和布料,而是某种圣物。

“先知住在下面,每天早上出现一次,讲解他的领悟。逐个接见你们可是天大的殊荣。”他羡慕地说。

徐白酸酸的:“我很荣幸。”

华丽黝黑的石门前,诺顿背对门口,压低嗓音吩咐:“你可以随心所欲说出你的想法,但有一点要牢记。不管你对先知说过什么,不要对别人提起。也不要对别人描述先知,外形并不重要,痴迷于表象会妨碍别人接受先知的指引。请进吧。”

徐白信步打开大门。

浅浅的水池,池底明亮,奶白色材质莹润温暖。绿荫环绕下生机盎然,苍翠的藤蔓挂满屋顶。脚下好似铺满淡雾,看不清身在何处。地下室面积不超过一百平米,小巧精致。诺顿所说的先知横卧水池边,狭长的金瞳似笑非笑,乌黑健壮的肉体上紫色的闪电状条纹醒目神秘。那是一头巨兽,嘴巴长长的,有些像狐狸,耳朵后倾下垂。每一寸肌肉,骨骼,关节的起伏都堪称完美。宛如微缩的柔美山脉。尾巴几乎等于身体其他部分的总长,尾尖浸水里,浓黑的如化不开的墨。脖颈上额外的长毛更衬托出他雍容华贵的气度。

好美啊,徐白一时失神,某个角落被触动了。如梦如电,器宇轩昂,那头兽稍侧头颅,眼珠转向他,张开嘴。居然带出少许调皮。

“靠近点,我是吃素的,你不用怕我。”声音很年轻呢。

“真想不到伽拉德不是人类,亏诺顿信你信的死去活来。”徐白震惊归震惊,要办的事他没忘。

名为伽拉德的兽张开嘴,大笑:“你是第八十九个要来杀我的人了。他们理由很多,目的很少。至于雇佣你的纳加,是我的老冤家了。”

徐白心里没底,看来这家伙不好杀埃

“不介意我叫你朋友吧。我亲爱的同胞。”

徐白撇嘴,这事上他的自尊心占了上风。

“废话少说,我可不相信一个喜爱欣赏别人自相残杀的疯子。”

“哦,是吗?我好战的朋友,莫非你认为亲手杀死别的生命正常,看别人杀人不正常?”

哼,别忘了赵允是干什么的,心理诱导我还是知道的。

“勒布他很赞同我的观点哪,他决心为我效力了。”伽拉德把头侧枕在前爪上,喷出的鼻息吹动池水。徐白的倒影凌乱破碎。

“那个笨蛋。你给他开的什么条件。”

“我是不会亵渎人们的追求的,我只会帮助他们寻找真正的我。好比你,一头孤傲倔强的独狼。总是那样自信,认定了,想去就去。不要在乎你身边的法师了,或许,我该叫他变形者。你不是早发觉了?”

徐白镇定回应:“很遗憾你不能蛊惑我。我是自信我的选择,坚持我的处世方法。所以,我一早认定了你是敌人,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伽拉德点头:“好小伙,有气魄。我明白未必留得下你。离去前,不听听你战友说了什么吗?勒布,你的艾托曼的兄弟。”

徐白迟疑了,那家伙是粗野了点,他却由他找到了家乡回忆的影子。

“勒布苦恼于在他认为正确,并且天生就要去做的事情无法满足他。甚至他幼小的心灵里绝不承认的角落里,他感到所做的事是愚蠢的。啊,真知灼见老是饱受非议。当然了,他狭隘的同族们万万不会认同这类看法。

猎杀敌人,为艾托曼献祭鲜血,他们可怜的脑瓜里只有这个。听从于本能,不去反思,庸庸碌碌一生。更可笑的是以此为傲。勒布他是与众不同的,因此会苦恼。我对他说,你走出部落领地,认识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他说原来森林外有广阔的湖水,比他家乡高得多的群山,数以万计的人建造的庞大城市。人们可以推平山野,种上单调一致的作物用来食用。安心受人驱使,等待屠宰的家禽家畜。还有那一张张变幻不定,包藏险恶的脸。他对我慨叹部落生活的单纯。你看,他全清楚,部落里年轻战士的暴力狂热多么愚蠢自大。他早已超越兽人的眼界。我点明这点,勒布十分感激。他要回家乡,领导部族做出变革。”

徐白:“他答应你什么了?我不信你的指导是无偿的。”

伽拉德再笑:“看到他找到人生目标,我很满足,这就是报酬。”

“前提是他要停留段时间,学习你伟大的人生哲理是吧?”徐白。

“哈哈,瞒不过你呢。你跟他不同,我看出你天赋很高,你出身的地方远比他开放。能说给我听吗?我喜欢听故事。”

徐白脱口而出:“我的家乡离这儿远得很。不是你的世界。我会打猎,

也拥有许多朋友,现有的生活不错。”

伽拉德蹲坐起,直面徐白:“不错?你这样高贵的生灵,只能屈从被你瞧不起的低贱人类摆布。你满意吗?喏,你要说我虚伪了。我不否认死亡给我的满足,可你呢?自然界的原动力便是一个接一个物种相互吞噬。

不仅仅是马儿吃草,狼群吃马,狮鹫吃狼,包括草木间争夺养分空间,藤类植物会绞杀大树。同一族群间分裂,夺权,强壮的食肉动物咬死弱小的食肉动物。死亡才是推动进化的真谛。软弱腐朽的人类社会教会了你什么?见过无能的皇帝怎样凌虐子民,明明一个普通男人就可以杀了他,可这几十万人听凭坐在宝座上的蠢货胡闹。诺顿说他的村子每年一半以上的收成要拿来交税,养活欺压他们的军队,官员。你不认为这违反自然规律么。”

“你不用说了。”徐白胸口闷的慌。

“那我们谈谈实际的,你接下蛇人的委托要来杀我。你动手吧。”

徐白亮出刀,伽拉德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