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民国女法医Ⅱ之红花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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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黑猫案:铁证如山

日正当空,肖寒抬头看着头顶上的绿色锦幡,上书“宁康堂”的破布招牌在微风中纹丝不动。

驻足看着眼前的漆黑通道,她终于抬足走了进去。

借着手电光,走完甬道,顺梯爬了下去,地下房间漆黑无比,寂无人声。

肖寒举着手电扫视一圈,依稀能看见那张看病桌和那几根凳子零乱地摆放着。她朝那桌子走过去,正欲拉开抽屉,就在这时,身后蓦地响起声音。

“你在干什么?”

“啊……谁?”肖寒被吓得尖叫一声,忙将手电照向声音响起的位置,对面一堵黑黢黢的墙壁,空无一人。

她再次扫视一圈,然后颤颤地对着黑暗问道:“谁?谁在那里装神弄鬼?”

“你为何又来了?”黑暗中有人长长地叹息一声,回道。

终于确定声音是从对面传出来,肖寒慢慢地走了过去。

“谁在哪里?”她又问了声。

可直到走到墙边,也没见着半个人,她戴好手套,正沿着墙壁轻轻敲击,墙角突然走出个人。

“你在干什么?”那人冷声问道。

肖寒扭头一望,竟是宁康堂那个独臂的周大夫,从墙角的黑色帷幔中走出来。

“原来是周大夫,我因为有些事情要查,因而才来到这里,还请见谅。”肖寒说道。

“你们要查的事我已经说过了,与我宁康堂无关。”周大夫道。

“冒昧问一下,之前在你身边的那个女人可在?我想找她了解些事情。”肖寒见周大夫态度强硬,直接说明来意。

“你说的是小怜?你问她做什么?她不在。”

“她去了哪里?”肖寒又问。

“她平时并不住在这里,这个地方也不适合她住。”周大夫拂手走到桌边坐下,冷淡地道:“你如果不是来看病的,就请离开吧。”

“我现在还不能走,再者,你可是有义务配合我们调查取证。”肖寒说道:“我现在需要见她一面。你告诉我她住在哪,我自己去找她。还有,你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小怜是我女儿,她住在朋友那里。”周大夫不悦道。

“她是你女儿?”肖寒惊问。

“对,他是我收养的义女,难道这也有问题?”

肖寒还没回答他,而是又问道:“她那个朋友住在哪?”

“我没有细问过,她只是偶尔过来我这里给我打打下手。”周大夫回道。

“你什么时候收养她的?”肖寒再问。

“大半年前。”

“大半年前?具体是什么时间?”肖寒不禁疑惑,竟不是从小收养的,先不说周大夫自身的条件,就按小怜那女人的气质,应该也不会无缘无故认一个终年不见天日的独臂大夫为义父的,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我想想。”周大夫思忖一阵,慢慢回道:“去年……十月底本月初,她是我救的一个病人。当时她伤势过重,命在旦夕,我将她救了回来。可没想到把她治好之后,她竟失去了记忆,很多事也都忘记了,就连她的身份也……我想着自己膝下无子,便收养了她,父女俩在这宁康堂也可相依为命。直到两个月前,她出去采办东西,说是碰到了一个以前的朋友,从此便搬了出去,毕竟是大姑娘了,我也就由着她。”

“你不是说她失去记忆了吗?怎么还会认识以前的朋友?”肖寒问道。

“她说,是那个朋友先认出她的。”周大夫回道。

“她喜欢养猫吗?”肖寒又问。

“那是一只流浪的野猫,只是觉得与它同病相怜,小怜便将它留了下来,正好作伴。”周大夫的语气越来越不耐烦,他冷笑道:“小东门巡捕房的大神探放着案子不查,难道还管起我宁康堂的一只猫来不成?”

“我自有我的用意,既然小怜不在,我能见见那只猫吗?”肖寒道。

“猫和小怜一直形影不离,既然你要见他们,晚上再来吧。”周大夫怫然起身,也不管肖寒,径自走向墙角,掀开帷幔进了里间。

肖寒欲言又止,她想追进去看一看,终是停了脚步,站了一会儿,这才心不甘情不愿转身离开。

出了宁康堂,她叹了口气,终于朝栗子路的尽头走去。

再次到临安路239号,肖寒的心情自是沉重无比。还没踏进院子,浓重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冉飞正带着几个探员正在清理元桥的遗物,看见肖寒,忙将其招呼过来,顺手递给她一个东西。

肖寒接过,问了声:“这是什么?”

“女人的耳坠。”冉飞回道:“因为这玩意儿,我刚差点摔了一跤。”

肖寒看着上面覆满干枯血渍的耳坠,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只听冉飞又道:“昨天就在这个位置,我将元桥那只断手捡了起来,当时晃眼觉得有蓝光闪过,可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东西。”

“你确定是蓝光?”肖寒将耳坠拿到眼前,翻来覆去地看着。

“不是很确定,但应该就是这东西。”冉飞说道。

“我先去把上面的血渍清洗一下。”

元桥家里的物什已整理得差不多,没找到什么可靠的线索,见肖寒去清洗耳坠,冉飞不禁跟上去看看。

只见一盆清亮的水随着耳坠上血渍的浸泡开已慢慢变成淡红,肖寒将上面残留的血渍清洗干净,一只翠蓝剔透的耳坠便呈现眼前,肖寒将其从水中捞出,并说道:“这只耳坠我见过。”

“你确定?在哪里见过?”冉飞问。

肖寒点了点头,回道:“一个女人的耳朵上。”

见冉飞不解地看着自己,她又补充了道:“宁康堂里的那个女人的耳朵上,这耳坠是一对,另外还有一只白玉手镯。我当时还奇怪,周大夫那样的人,身边怎么会有穿戴这么讲究的女人。加之从元桥身上得到的尸检结果,所以我刚才还专门又去了一趟宁康堂。”

“你怀疑是那个女人?”冉飞又问。

“最开始是直觉。”

“你何时办案开始用上直觉了?”冉飞道。

“我知道,我们应该以证据说话,可有些时候,你可不要小看女人的直觉。”肖寒笑道:“现在基本已经可以确定了,这几件案子和她脱不了关系,你可以下令抓人了,不过有一点,那女人现在并不在宁康堂。据周大夫讲,那个女人叫小怜,她是周大夫去年救治的一个病人,如今已被他收为义女,由于当时伤势太严重,所以那个小怜被救活之后,却失去了记忆。如今我们有了这只耳坠和那颗猫指甲,可以算铁证如山了,完全可以放手抓人。”

“按你这样说,我到底该去哪儿抓人?”冉飞又道:“凶手元桥痛下杀手,明显是在罗奔家就已经发觉我们已经查到她了,她这才狗急跳墙,现在东窗事发,难保她不会藏起来。”

“我现在还可以提供一个线索,周大哥交代过,那小怜最近是住在一个老朋友家里,结合之前常凌跟我们说的,我们可以顺藤摸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