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嘴角的笑意更大了,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想,施施然地放下了书,走到她旁边居高立下:“醒了?还记得你对我做过什么事情吗?”
纤阿扯了一下被子,心想:可不是记得么?她的记性可是好的很,不过,玄冥的记性也好的很啊,果然斤斤计较。上次她撞见他洗澡的时候,他是清醒的,而她显然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不会是要在她清醒的时候,再重新看一遍她的裸身吧?
这不公平!纤阿气愤着:“你做什么?你不是看回来了吗?我上回只看了你一次,而且马上就遮住了眼睛,根本没看多少时间。”
“哦?真的没看多少时间,也真的什么也没有看见?”他故意压长了尾音,像是怀疑似的。玄冥是什么心思,几乎在她话出口的时候,就明白了她话中所含的意思。
“而且……而且,那处烟雾缭绕,你当时又半个人泡在水里,若隐诺现的,我根本没有看清楚!”纤阿愤愤不平,凭什么她的无心之举,就要被他看回来,而且她看他的时候,明显是小部分,而她却要白条条、赤裸裸地曝露在他的眼皮底下,就算要算上利息,也不带看两次的!
“呵呵呵……这么说来,经过你一提醒,我倒是记起来自己还有一笔账没有算来着,还好你自觉,我不记得,你自己帮着我记得,放心,下一次,我一定会好好再和你算的,我说的这件事,不是你偷窥我洗澡的那件事,你真的不记得了,从九爷的画舫里下来时候的情景?”若是不顾及形象,玄冥绝对会忍不住笑得前俯后仰。
太好笑了,这丫头果然是活宝,不好好逗逗她都对不起他自己!只是,现在的她和很久以前认识的她果然已经不一样了,果然是因为缺失了那个东西的原因吗?
“呃……”纤阿错愕地长大了嘴巴,怎么回事?他说的不是那件事吗?那是哪件事?九爷,对,她们是从九爷的船上下来的,然后呢?她好像是喝了什么酒,然后身体就出奇的热,燥得连身体的里面都暴晒在太阳下似得。这种感觉……像是练功走火入魔似得……
现在的纤阿哪里还顾得上玄冥的措辞,偷窥?要是以往,让她听到这样的词,她还不要气得吐血,当她是什么,女流氓吗?
“你虽然说资历尚浅,但怎么说都是……竟然被一介凡人下了下作的春药,还不能自我控制,怕是史无前例了……”
玄冥话一出口,纤阿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快要蹦出来似得。春药?春药她还是知道的,锁魂镜里她也看到过中了春药的人是怎么样子的,想来和她当初的样子一模一样,不禁也觉得脸疝疝的,丢脸了。又一次在玄冥的面前。
看着纤阿一副被抽了灵魂的娃娃似得木讷表情,玄冥却还是没有善罢甘休,轻易地放过她:“你知道自己中了春药以后对我做了什么么?你不光不顾我的推阻,使劲地往我的身上蹭……”
是呢,是呢,可不是么?这一段,纤阿还是隐约有几分印象的,脸更加往被子里面缩了缩,只留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在外面。
“而且,你还不依不饶地,像是猴子一般攀爬着,竟然想要吻我的唇,不给你吻,你就使劲地咬我的胳膊……”
她真的有做过这种事情吗?
“更过分的是,我叫来同样住在云来客栈的好心大妈给你洗澡的时候,你当着大妈的面,愣是要我陪着你一起洗澡,还把大妈砸了出去,之后又对我上下其手,吃尽豆腐……我的一世英名怕是要被你毁了。要是让以前的旧识知道这件事情,还不知道背地里怎么笑话我呢?”
不会吧?本性全部颠覆了啊,但是,中春药的人应该是没有理智的才对,只要能够缓解难受,应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才对,当时那种情况,她对他这么做,也不是不可能!哎,怎么办,这下真的彻底丢脸丢到家了。纤阿是彻底把整个脸捂上了,你看不到我!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向来有借有还的,但是,我又特别的有善心,看你现在的样子,也没有心情好好地和我算一下账,所以你对我的那些肆意地搂搂抱抱、亲亲啃啃我就先记在账里面,等哪一天我们都有心情了,就坐下来好好谈谈,哦,对了,就把你刚才说的,你偷看我洗澡的账也记载在上面,我怎么会差点就忘记呢?难怪最近见到你,老是觉得你好像有什么账没有还给我!”玄冥看着捂住整个脑袋,却偶尔点点头的纤阿,憋足了笑意。现在的她更加讨人喜欢!恐怕拖出去卖了还帮人数着银子。
“被你毁了清白,我现在的心情也不是很好,我出去散散心,正好我们都各自整理一下心情。”玄冥好笑地一个人退出了房间,正好看见钴夕照站在门外。他是听见了纤阿的一声尖叫才闻声赶来的。
看着门外的钴夕照,玄冥没有任何的惊讶,好像是意料之中,事实上,从他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就早就察觉到了钴夕照的动向,只是没有点破而已。所以,他在和纤阿“谈判”的时候,才把一些过分曝露身份的铭感词汇巧妙的代了过去。
“你和纤阿姑娘究竟是什么人?”听着他们的谈话,并不像是主仆之间会说的话,而且平时的相处中,他们也没有一点少爷和丫鬟的感觉。说是少爷,玄冥有的时候甚至太迁就纤阿姑娘了。说是丫鬟,纤阿姑娘过分的单纯。甚至过分的与世无争,不因世事。
丫鬟的出身必然不是怎么好,就算年纪轻轻就被卖了给人做丫鬟,也没道理认不准市井里寻常的瓜果蔬菜,不懂各种人情世故。
他们与他和钱小姐之间是萍水相逢,还是有人刻意地接近?钴夕照不禁开始怀疑起这样的问题来,没有办法,眼前的这个人过分的高深莫测。
“我们与你而言不过是过客而已,即使这样,你还是要问这个问题吗?”玄冥看着钴夕照,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好像只要他执着于这个问题背后的答案,就有什么他可能无法驾驭的难题和真相在等着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