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千万不能有事,如果有什么事情,他真的难辞其咎。明知道九爷是这么一个龌蹉的人,在她喝那杯酒的时候,他怎么就没有阻止呢?仅仅是因为一个相似的姑娘,以及心中那种莫名其妙久违的感觉?
九爷的身体被惯着飞了出去,还临空在半空中转了两圈,撞上床头柜才停了下来。他下落后的腰直直地敲在实木上,一声闷响过后,然后,又从床头柜上滚到了地上。桌上的东西乒乒乓乓地掉了一地,砸了九爷一头一脸,直把他摔得七荤八素,东南西北就分不清了。
“噗……”九爷呕出一滩血,脑袋周围,像是围绕着一大圈的星星,九爷甩着头,努力地恢复意识,然后把视线聚焦到踢飞他的那个人。被踢得太狠,他只觉得眼前蒙了一层白雾,看得不是很清楚,他又猛地摇了摇头:“谁!哪个混账东西,知道我是谁吗?敢来坏爷的好事!”驾轻就熟地,还没有看清对方是谁,九爷就开始威胁上了。
钴夕照危险地一眯眼睛,狭长的眼睛里透着野兽攻击时的凶光。
还没等九爷看清,身边好像不断有细细的利针划过身体,然后,他就想动也动不了了。这一招,就是前半程救卖唱丫头的那次,他故意尾随其后,出其不意并且毫不费力干掉十三太保的那一招。本来是杀人于无形的一招,但是,为了不让任何人知道夺命书生还活着的事实,他还是改变了力道,调整了身上的真气,只让那群人失去意识昏迷而已。神乎其神的武功,耍得来无影,去无踪,不见杀手,不见武器,不见怎么出招,难怪阿三会认为鬼神索命了。
这一次,钴夕照没有让九爷昏迷,而是封锁住了九爷的穴位,把他定在了原地。如果仅仅只是让他和十三太保们一样失去意识,那真的是太便宜他了。一路杀伐着过来的他,从来没有心慈手软过,虽然已经决定隐姓埋名,绝迹江湖,但是,谁也无法改变,他曾经是个杀手,还是一个被江湖人称为“千金杀手”的顶尖级杀手!
仅用五指深深地抓住了九爷的脸,一个用力,九爷就被他仅用五个手指提了起来,挂在了半空中。九爷虽然不能动,但是所有的感觉都还是在的,钴夕照并没有剥夺他“享受”恐惧的权利。骨节分明的手,微微地施力,九爷的脸就变得扭曲了起来,白皙的肉弹出了手指缝,掐出条条沟壑的形状,颧骨的位置一阵被捏碎的疼,后一秒,就可能有爆裂的可能!
九爷的两只脚悬挂在空中,脚尖点不上地,又被定住了身体不能动弹,他只觉得难以呼吸,好像下一刻就要窒息。他的身子好重,好像下一秒,他的头就要离开他的脖子。深深的恐惧进驻了九爷的心。他看着钴夕照毫无人类感情的一张脸,陌生而冰冷,已经找不出任何一点他作为书生时候的气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是可以轻易摧毁他生命的人,分明是和那个迂腐书生劫难不同的两个人!
九爷心中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这还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他想到了死亡。也明白了比死亡更可怕的原来是濒临死亡。他从没有怀疑过钴夕照会下手杀他,因为,他从他的眼中看不到犹豫,那是一种杀人如麻的感觉,在钴夕照的眼中,已经看不到生命流逝的任何感情,就像捏在他手上的不像是一个人,事实上,他要杀死他,确实是轻而易举,好比捏死一只蚂蚁。
身上燥热难耐,大脑里已经没有任何的容量足够让她来思考,她不挺地扭动着身体,撕扯着身上的衣服,现在这些对她来说,仅仅只是束缚而已,她难耐地出声,妖媚而蛊惑:“呃……恩……”
听见钱半城的声音,钴夕照终于放开了手上的九爷。转身却看见钱半城再一次地拉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本就衣不蔽体的衣服,现在更是称不上衣服了,只能说十几块碎布料,都快遮不住她的春光。现在不只她的脸颊似火烧的艳红,眉间也有一抹不正常的血色在攀爬,直冲额头,太不正常了!她估计快要到极限了。
钴夕照才靠近钱半城,想要把被子重新盖在她身上,然后带着她立即离开这里,但是,才一近了她的身,她就好像是本能的附身贴了过来,光滑地柔软磨蹭着、熨帖着他的身体,隔着衣服的料子,他都能感觉到那种要把人焚烧殆尽的火热。不能在这里耽误了!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再想办法!
钴夕照摆正钱半城的身子,稍微空出一点点的距离,扯住她身下的摊子一拉,一层层地把她裹得像是一个蚕蛹,尽管这样,她还是不停地蠕动着,已经神志不清,她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抑制难受的解药似得,一遍磨蹭着他的身体,脸更是贴着脸的耳鬓厮磨,最后更是凑上靡丽的红唇,吻上了钴夕照。
两唇相吸的那一刻,钴夕照觉得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明知道要推开的,明知道她可能不是出于本意,但是却还是狠不下心推开她。他一动不动,任由她毫无技巧地吻着她,唇齿间尽是她留下的味道。他的后头滚动,希冀地更多,而她似乎因为短暂的慰忌舒服地叹了一声,短暂地离开了他的唇。但是,接下来,她却更加地不知满足,燥热让她撕咬着他的唇,和她一样变得鲜血淋漓。
“不……不能这样……”钴夕照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他小时候的那面,在他饥寒交迫,快要饿死的时候,是她是肌肤一般白皙的馍馍救了他,她的善良,就好比人们口中说的,庙宇里供奉的观音娘娘,这样纯洁无暇的她,怎么是他这种满手孽障,满手血腥的人可以玷污的呢?他刚才还说九爷龌蹉,其实,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一直住在他的心里!他肖想了她十几年!
“不行,他不能这样趁人之危!他不能,她是……”稳住紊乱的气息,钴夕照猛地推开了她,打横将她抱起,脚下更是不停,不能耽误了,必须要马上找到大夫才可以。
脚下不停,但是一时半会哪里找得来大夫?更何况她中的是春药,大夫治不治的来还是个问题,难道真的要让自己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