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的三叔和大海在区中学的小屋子,曾经给大海说过一个和故乡有关的梦。
大海的三叔,走到了故乡村北的公路,在区中学以西公路上,见到了村中何主任,个子魁梧,脸色略显白皙,表情沉静温和。
大海的三叔说:“你对村中人做了很多好事!你不是为了你一个人生活得好而活着,你为了全村人过得幸福而活着,你活出了你自己精彩的人生。”
大海三叔梦中,梦到的何主任,早离开世界了。
大海的三叔在梦中,梦中故乡的一条丹江河,他站在丹江河以北的公路上,看见了丹江河,挨着南边的群山婉转向前涌流,有李白诗中描写的“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那样的壮观。
大海的三叔,手中拉着一条长长的绳子,从公路以下,拉着什么,像是拉着那条丹江河,想拉到他的近处,拉着,拉着,拉不动了,那条绳就从他的手中松下去了,大海的三叔继续沿村子公路向东走去。
这梦中的启示,是大海的三叔和故乡的关系,要用一条绳子把它紧紧地系住,不能在手中松掉,只有这样,大海三叔和故乡的故事就会不断地从水中浮现出来,让作者把他全部写下来。
村子东边一里多远,公路上架有一道长长的石桥,石桥下面,有石洞,从沟里有一条小河流水,从桥洞底处流过。
小河流水是从北面的长长的深沟里流出来的水,两边是芨芨的红沙崖,凝固在一起,给了一种坚强力量之感。
深沟最北部,犹如《红楼梦》中写的那个大荒山无稽崖一样,沟内小河两边的沙滩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石头,有的有楞角,有的没有棱角,各有其用。
这些石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静静的呆在沙沟里沙滩上不知有多少年了?
石头们之间,有时候,还说些它们自己懂得的话。
有一块特别大的石头,像是三间屋子那么大,它对它近处那些不如它的小石头说:“你们要奈住寂寞吧,如果有一年发了大水的时候,把你们冲到丹江河北沙滩上边,会有人把把你们捡起,运回他们的家里,让你们就有了用场了,可做院墙的基石,你们不要有任何怨言,你们愿意吗?
近前的石头们都一口同声地说:“愿意!”
有一年六月,下大雨,比以往的雨都要下大得多,山沟里的石头,山沟里的小河变成了大河一般,比大河的水流冲力大好多倍,把沟北里的大大小小的石头全部冲到了丹江河北岸沙滩上边,就横躺在沙滩上边了。
涨大水之后,天色还暗暗的,开始透出蔚蓝色的天幕,正好把炎热的气候给降了下来。
大海的父亲去村东丹江河边,看丹江河里下大雨涨水之后,退没有。
大海的父亲晚上做梦,有仙人会送给他玉,让他去捡玉,这是晶莹洁白的美玉,天地间五颜六色奇异之光都含在里面。大海的父亲梦醒之后心想:怎么做了这么一个好梦,仙人如何能送我奇怪之玉?
大海来到了丹江河北边的沙滩时,见沙滩上滩着的大大小小的石头很多,不远处就有一个,有的有楞面,有的没有楞面,大海的父亲想到了他晚上做的梦,仙人送玉给他,大海父亲眼中见到的这些石头不就是仙人的奇怪之玉吗?人常说玉石,玉和石在某种程度上是一回事。
大海的父亲想到了这玉石有何用?大海家的院子以东以西,还没有打院墙,这些玉石可以用来打墙基用,那是再好不过了。
大海的父亲这样想的时候,这些沙滩中躺的石头,应是和他有缘分的,让他收下他们,让他带它们到它们应到的地方。
大海的父亲对这些沙滩中的石头立即有了一种很亲的感情,于是就弯下腰,把沙滩中的石头,抱在手上,又放在沙滩上,积聚在一起,积聚了有二十多方石头,一堆一堆的石头,大海父亲看这些石头时,如看到了仙人赐给他的玉一样。
怎么把这二十多方石头运回家里?大海的三叔想了一个办法,他要把这些石头全部桃回到家的院子。
当天下午,大海的三叔从外县回到了故乡。
大海的三叔听大海的父亲在丹江河沙滩上捡到了很多石头,要把这些石头挑回到家的院子里。
大海的三叔从外县坐车,在村后的公路上下了车,此时,他的双脚是踩在故乡的公路上。他双脚踏下去公路的地面时,发出了一个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特别的声音,村子南边是故乡的那条丹江河,丹江河水清清,发出了一种孱孱如歌声一样好听的声音,在他心中振响着。
大海的三叔站在村公路,向村北面的层峦叠嶂的群山望去,山的绿树都长起来了,山和过去在心中的感觉不一样,全是绿的山。
大海的三叔,还看到了村北山下边一块平地里,有一棵特别大的核桃树,那是大海爷爷的核桃树,想到了小时候,他和大海的爷爷每年打核桃的季节来到的时候,大海的爷爷拿着一杆长竹杆,上到核桃树上打核桃,大海的三叔在树下地上捡核桃,这些情节像刚才发生过一样。
大海的三叔手中提着一个大提包,提包有给他给大海的爷爷奶奶买的好吃的东西,回到了大海爷爷奶奶屋子的时候,当面给大海的爷爷奶奶拿出来,让老人吃。
大海的三叔,此时,还没有见到大海爷爷奶奶之前,还在想着大海的爷爷奶奶身体健康吧!想到大海的父亲母亲全家人都好吧!他的大哥,此时不知在忙什么事情,如果干什么活儿,他愿意出力帮助的。
大海的三叔,到了大海爷爷奶奶屋内的时候,那一刻,大海的爷爷奶奶,要说有多高兴,就有多高兴!
大海的三叔拿出他买的一合饼干,给大海的爷爷奶奶吃。
大海的三叔问:“我大哥家都好吧?”
大海爷爷说:“都好!”
大海的三叔问:“我哥最近忙什么?”
大海的爷爷说:“下大雨,从沟北冲下来了很多大石头,没有冲到大河里,滩在了沙滩上,你哥捡了有二十多方石头。”
大海的三叔说:“我帮助我哥,把这石头挑回来。”
大海的爷爷说:“你回来歇歇,你大哥的事与由你大哥去干,你不管。”
大海的三叔,却心中总在想着他的大哥家中的事情,总想帮助他大哥做些事情,就是出大力的事情,也乐意去做,就为了这手足之情。
晚上,大海的三叔到他的大哥家去坐坐。
大海的父亲给大海的三叔端了一把椅子,就在当屋的一间地上放下,大海的三叔坐了。
大海的父亲问:“吃饭没有?
大海的三叔说:“吃饭了。”
大海的母亲见大海的三叔回来了,脸上也挂着数不清的笑容。
大海的母亲总说:“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很多青菜,绿油油的,村中人说梦到了青菜,有亲人回家,想不到是他三叔回来了。”
大海的三叔听到了大海母亲说的话,脸上含着笑容。
大海对他三叔说:“三叔,你回来了。”
大海此时,见到了他的三叔后,他有他特别的想法,他盼望的是想让他的三叔把他一下子引到外面的世界,离开这个苦地方,离开他的故乡,在他的心中总以外面世界什么都是好的。
大海这时候,心中有一种别样的独特的高兴,他看到他的三叔,总有一种特别亲热的感情,好比他的三叔,是冬天的一盆炭火,冬天冷的时候,有这么一盆炭火烤着,从身到内,全是温暖的。
大海的三叔他的心中,希望大海全家人都能过上好日子,当然更希望大海能健康成长,成为一个对国家对人民有用的人才,隐约的感觉到,他一定要尽他最大的努力来帮助他的侄儿大海。
大海的三叔大海的家里,有时候,他心中有一个心理活动,想这大海为什么叫大海,想到了大海那后浪推前浪,那种滚滚涌流的水势,大海的三叔无意之中会想到这大海一定长大后,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有力量有意志之人。
大海的三叔对大海的父亲说:“哥,听说你在丹河河以北的沙滩上,捡到了很多石头,咱们把他想办法运回来?”
大海的父亲说:“家里没有架子车,有架子车把它拉回来,很省力,我打算和大海把那石头挑回来。”
大海的三叔说:“我明天一早和你一去去挑石头。”
大海的父亲说:“我和大海挑就行了,你刚回来,在家休息休息。”
大海的三叔说:“没有事的,明天一早也去帮助大哥挑石头。”
大海的父亲是不是真正同意大海的三叔也一块跟着他一起去丹江河沙滩挑石头,这是一件极吃苦的事情情,不知大海的父亲会不会答应?大海的父亲说:“我是不想让你为我挑石头的,既这样,明天一早,你就给我一块去丹江河沙滩挑石头。”
大海的三叔,听到大海的父亲同意他明早一块,去挑丹江河沙滩挑石头,像是一种他的心愿得到了实现,他决心去经受这种劳动的吃苦课。
早上,太阳慢慢地从东方的山坳里升起来了,在东方天穹上面的云层里露了出来,大红,滚圆,简直像是山坡上刚刚开放的一朵红玟瑰花一样,香气四溢,布满整个大地。
大海的三叔来到了大海家小院子,大海的父亲给大海的三叔准备两对铁套,把石头放在那铁套子里,就能挑上走,大海是用两个小笼子挑,每一个笼子放一个小石头,能挑六七十斤重。大海的父亲、大海的三叔和大海三个人,从小院子出来,绕到屋后的公路上,向东沿公路上一里多路,到丹江河北岸沙滩上挑石头。
他们就这样,一来一往,把沙滩上的石头挑了一回又一回,挑的时候,重重的石头担子压在肩膀上,当挑到院子里的时候,把石头放在了院子东边地上,肩上没有任何东西压,才觉得轻松起来。
大海和他的三叔,把挑的石头放在院子东边地上,又去沙滩上挑。
大海见他的三叔,脸上总是很平静的表情,让人会联想到中秋的一轮明月那般安静。
大海心想:大海的三叔在外面工作,当老师,常不参加体力劳动,可是挑一百五六十斤重的石头,难道那肩膀不感到疼吗?
大海总不大理解,吃这么大的苦头,挑这石头有何用?
按大海的父亲设想,东边院子两边没有院墙,小院子内放什么东西也放不住。有一年大海父亲种的烟叶,挂在墙上,被人偷走。
那一次,大海和他的父亲三叔,挑沙滩上的石头,挑了十多天,全部挑到了小院子。
大海的肩膀被压得红肿,大海的三叔也是压得红肿。
大海的三叔给大海说起大海的父亲,他说:“我小时候上学,你的父亲给我拿学费,供我上初中,我对你的父亲总是怀有一种感恩的心情!”
大海听了他的三叔这样的说法后,才知道他三叔为什么要帮助他们家吃这么大的苦头的原因,是为了报答对他大哥的恩情,还有他们的手足之情。
大海的三叔帮助大海的父亲,挑的石头后来起何用呢?大海家的小院子,打了高高的院墙,院墙下边的基子,就是用的那丹江河北岸沙滩上挑回来的石头,每一块石头都发挥了它们自己的作用,大有大的用处,小有小的用处。
大海的父亲后来离开了世界,大海的三叔也离开了世界,大海每一次回到故乡时,当年的院墙也不见踪迹了,以西是大海二叔的大儿子发印弟弟盖上了高高的楼房,只有东边,还能看到一点院墙的影子,变得不如原来的地方大,那些曾经挑回来那么多的石头不知都在哪里?
大海的父亲、三叔,都去了什么地方去了?活着的时候,为了心中一个愿望而甘愿吃苦。
大海三叔对大海成长进步一点一滴地都在关心着。
大海在稻香村小学当民办老师时,全校一二三四五年级上早操,大海用口哨在前边吹,跑步走或小步走,有五年级几位小男同学在队伍里胡走。
大海去制止的时候,一个叫王狗娃小男同学,竟把大海摔在了操场上。
那同学没有把大海当一回事,感觉大海和他个子差不多,力气也差不多,大海管他不让他在队伍里乱走,他竟主动向大海动起手来了。
这对大海当时感到这么小的学生,竟没有管住,是很失败的一件事情。
有一天早晨,大海的三叔骑着自行车到学校操场上来教大海怎么上早操。
还是那么多的学生,大海的三叔在前边吹着哨子,一二、一,非常有节奏,每一个同学都能按节奏要求,走出步子一样,整个队形很整齐。
大海的三叔把这整个队伍,完全控制在他手中,他想让同学走快,同学就走快,想让同学走慢,就走慢,操场上,能听到了整个同学步伐整齐的有节奏的脚步声,也有威然有节奏的哨子声,含在大海三叔的嘴里,他也跟着同学一起走着或跑着。
大海看到了他的三叔和他上早操完全是不同的效果,这些小学生怕他的三叔,他的三叔是一个会指挥学生上好早操的好老师。
大海的三叔给学生上了一节早操课,学校的李达芳老师也非常钦佩,笑着说:“你看大张老师,给学生上操,学生怎么变得那么听话!”
大海的三叔为了让大海给学生上好早操课,专门来校亲自指导了几次。
大海的三叔对大海说:“你千万不要随便笑,如果你笑了,学生以后就不怕你了,不怕你了,你这课就不好上了。”
大海第一次站在讲台上,见教室里同学有各种各样的动作,他自己忍不住歪着身子笑了起来,把头弯到了桌子底下笑了起来,心想:这同学怎么这么有意思,同学跟着大海一起笑了好久。
当大海从笑声中冷静下来,想要他变得严肃一点,把课上好,班上同学说话声停不下来。
一个新老师,确实上好第一节课是至关重要,不要笑得过分,要严肃一些还是有好处,因为小同学不懂事。
有一年寒假全区老师开会。
大海的三叔中午,为大海买了一份牛肉面条,放在一个小盆子里,放在他屋子的一个黄色立柜顶上,等着大海晚上来吃。
大海当时,第一个需要的事情,是吃饱肚子,他的肚子怎么总是吃不饱。
晚上,大海的三叔到他的三叔小屋子休息。
大海的三叔先倚上床上看书,见大海来了,对大海说:“立柜上面有一小盆饭,你把他拿下来吃了。”
大海端着一把小椅子,放在了立柜前面,把一小盆饭拿下来,大口大口地吃着,面条里面还有几片牛肉,大海很快把这一碗牛肉面条吃完。
大海的三叔微笑着说:“大海饭量这么好啊!”
那个晚上,大海和他的三叔睡在一个床上,很香地睡到天亮,迎接新的一天来到。
大海曾经一度,一心一意想到县剧团搞乐队工作,他是怎么努力的,到达接近这个目标,虽然最终并没有成功,他去接触了一些县剧团一些搞音乐的老师、演员,特别是肖团长。
大海每到县里,总要去县剧团肖团长当面表达,他要到县剧团来搞乐队的想法,肖团长以为他的二叔是县人事局长,一定会帮助他这件事,他的二叔实际上是坚决反对大海进剧团搞乐队的事情。肖团长却理解了大海对音乐的爱好这颗心,是很真切的!
肖团长还理解到了大海当时生活困难处境。有一年快过年时候,大海到肖团长家里去,问县剧团什么时候才有招工名额。
肖团长总是说:“你等着吧,有了名额的时候,我们一定把你招过来!”
大海从肖团长家走的时候,肖团长还拿了两瓶白酒给大海,还有别的蔬菜之内。
当大海后来离开这个县里的时候,他心中总是久久地想着这个肖团长。
大海的一个初中同学苏松林的姐姐在县剧团,而且应是本县一个名演员。
上初中的时候,苏松林有一天找大海,对大海说:“大海,咱们到我姐姐那里去玩玩?”
苏松林引着大海,到了县剧团他姐姐苏一的屋子。她的姐姐脸胖胖的,白皙,双眼中发出极善良的光芒,内心中完全是如何表演好一个角色,一个对艺术极投入感情的人。
大海还在上初中时见过苏松林姐姐一面。
大海后来当上民办老师,一度,想到县剧团搞乐队工作。在这期间,看过好多回县剧团的演出,其中很多就有苏松林姐姐当主角的戏。
有一天下午,大海到他的二娘家返回到县里。大海萌生出找苏一,教她学习唱眉户戏的唱腔。
大海到了县剧院的门口时,传达室有一位换了人的工作人员。
大海说:“我进去找一个人?”
“谁?”
“苏一。”
“苏一她是个大忙人,她时时都在学戏,不想要任何人打扰她。”
“我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找苏一!”
“你什么事情重要,找苏一,团长安排我不准任何人进剧院来找她。”
大海说:“我是一位爱好音乐的人,主要想找苏一老师,教我学习些眉户唱腔。没有事的,你们肖团长我早认得,他不会把你怎么样。”
大海这样说了后,县剧院门口看大门的师傅给大海放了行,大海进去找苏一。
又几经周折,大海找到了苏一住的屋子。
大海到了苏一的屋子时候,苏一有些大吃一惊,不知道这个小青年找我有什么事情?苏一是一位记忆力极好的人,这位青年大海,曾经和我的弟弟到我这里来过一次,所以见面,并不感到多么陌生。
这说起来是荒唐之事。在好多年前,大海是一位懂音乐的人,他能对大自然美妙的天籁般音乐,水声鸟声风声雨声,都能把它写出旋律。
那时苏一对音乐的悟性远远地不如大海,苏一听人说,她在的村子以东,有一位叫大海的人,却是一位真正爱好音乐懂得音乐之美的人,有一天,她下定了决心,要找到大海,当面向大海求教音乐。
苏一到了大海家的书屋,大海不知她有什么事情来找他。
苏一说:“我想请你教我学习音乐?”
大海说:“没有问题。老子《道德经》中教给我们学习音乐的方法,或说做人做学问的方法,就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苏一问:“我从什么地方学习音乐呢?”
大海说:“你去河边,听河水孱孱流动的声音,去林中听鸟儿的叫声,听人与人之间窃窃私语的交流声音,表达感情真正纯正的声音,把它全部记录下来,就从这里来学习音乐。”
苏一说:“我明白了,我回家后,就这样来学习音乐。”
从此一后,苏一在当时成长来一位真正的歌者。
大海和苏一一定有这么一种先前世的缘分,如果没有这样一个缘分,大海此时到她这里,她连理也不理大海一句。
苏一是怎么教大海学习眉户唱腔的?大海在苏一的屋子,见到了屋子墙壁上边,挂着一个小小的方玻璃框,框内有一张相片,正是苏一的相片,大大方方的脸,整个人从头上到脸上都在笑,笑得灿烂,笑着妖娆,像是大海多年以后看到了蒙娜丽莎的画一样美丽。
大海见到这张相片的时候,联想到了苏一在县剧院演出时,在舞台上的表演,宛若听到了她大段大段抒情的唱腔,能给人带来快乐之感,让人感受到世界一切都是美的色彩,都要用心,才能发现它特别的美丽之处,才能在每一个平凡之物中发现不平常的创造的意义。才会发现任何一个人,只要被一个爱好或小物征服的时候,才会对它有那么多的感情。好比说,你说你明天下午两点来找我,我会在提前两个多小时,就会在门口等你了。
大海对苏一说:“苏老师,我上初中时,就喜欢看你的演出,你还能记得吗,你的弟弟还引我到你这里来过一次?”
苏一缓缓地带有微笑地说:“我记起来了,你当时还是个小娃,现在一下子长成大人了。”
大海看见了苏一的双眼,她的双眼非常清丽,像那“庐山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瀑布一样的光亮,那双眼中发出的光,让大海感受到犹如春天太阳一样的温暖之光,亲切,深邃,智慧,给人以无限思考之美。
苏一像是一朵芳香的雅丽的花儿,大海站她的面前,犹如来到了一个百花开放万紫千红的世界。
大海一进苏一的屋子,总觉得多少万年,大海曾经见过苏一,因为苏一没有把他当作陌生的人看待,像是看作她的弟弟一样亲。
苏一端了一把小椅子,让大海坐,很平等友好地和大海交流。
大海见苏一放椅子时的声音特别轻。
大海此时最大的心愿,就向跟苏一老师学会唱一段眉户唱腔?
大海对苏一老师说:“苏一老师,请你教我学唱一段眉户唱腔?”
苏一从她放的演出的眉户唱腔中,拿出了一本,对大海说:“你看看这个,你会识简谱,这些你都会自己唱吧。”
大海说:“我怎么看你在台上演出时,唱的眉户唱腔那么好听,我自己唱的感到不好听,请你教我唱一段吧。”
苏一拿着一本眉户唱腔,为大海唱了好多段,大海听的时候,真如白居易琵琶行中描写的那样,未成曲谱先有情,让人听了犹如耳听仙乐而暂明之感。
苏一老师还为大海教唱了她以往演出的一大段眉户唱腔,非常抒情,给人以极娱悦之感。
苏一还要大海唱了一下她教唱的一段,有几句不对,苏一帮助纠正了一下,大海慢慢地学会了。
苏一老师还让对大海说:“我们县剧团以后有演出机会时,你来找我,可以不让你买票来看演出,你注意多听我在舞台上是怎么唱的,你能学会很多眉户唱腔的。”
大海怕时间长,影响苏一老师休息学习,就对苏一老师说:“我先回去。”
苏一老师拿着一本她刚才教唱过的眉户唱腔,对大海说:“我还能找到的,我把这本送给你了。”
大海拿到这样一本油印的眉户唱腔的时候,心中如乐得开了花一般,大海感受到,刚才苏一老师,用她那白嫩有香花般味的双手,抚模着那本眉户唱腔,那唱腔本子封面上,一定留在她手指的香味,一定留有她亲切动人心弦的眉户唱腔音乐声音,一定留有她那动人的温柔的目光,还刻在了那每一页谱纸上边,或每一个音符之中。
大海当时对县剧团有几位好友般老师,到今都还能记得一些他们留给大海的印迹。
有一位乐队的少年十三岁,他的名字王为琴。十三岁少年,就坐在县剧团乐队里,而且还是一位正式招进来的乐队演奏员。
大海有好多回在县剧团剧院里看演出,特地细细地观察过那五为琴拉二胡的脸上的表情。
他在乐队里,和那些乐队中的大人一样,用一把二胡为演员唱的每一段唱腔伴奏。
大海当时萌想一念,和这位小乐队演奏员成为好友。有一天下午,大海还在街上买了一包饼干,给这小孩子带上,想问他要一本眉户曲唱腔曲谱,然后让他帮助唱几段,或教上他一段。
大海经过打听后,到了王为琴的小屋子。
大海把一包饼干从小提包里拿出来给王为琴,对王为琴说:“这是我专门为你买的。”
王为琴说:“你到我这里来,不要买什么。”
大海说:“这是我的一点小小的心情。”
王为琴虽然年龄小,他能理解大海的心情的。
大海问他:“你怎么就学会拉二胡的?”
王为琴说:“我的父亲是在一个剧团拉二胡,我从六岁就开始学习拉二胡,到今就有五六年了。这个县剧团招乐队人时,我父亲让我考进来了。”
大海听王为琴说话,就有一种高兴劲头,好像很多年都能认得一样,亲得像一家人一样亲。
大海问:“你父亲每天让你练习多长时间的二胡?”
王为琴说:“至少五个小时。父亲常对我说,你不拉一个音,不动手指,不运弓,你一定要给我坐下来,坐不住,身子想动,那是要挨父亲打的,我的父亲打我很厉害,有一次,我没有用心练琴,回父亲的课的时候,过不了关,父亲用双手狠向我屁骨上打我,我感到了父亲双手的力量,感到了父亲打我屁骨时的那种难以忍受的疼痛感。”
大海根本想不到,这位小老师,小乐队演奏员,说话完全像一个大人一样。
大海听了王为琴讲的话,这让他想到了他小时候,他的父亲是怎么爱他的。
父亲坐在炕边,一个大大的土炕,炕西边的墙壁上,有一窗户,窗户上边贴有窗花,大红大红的色彩,是大海的母亲是过年时,为了迎接新的一年的来到,心情极好极平静时,用手中的剪刀剪的窗花,大海当时年小,不知那是窗花是什么花儿,大海感觉到像春天的山上的花儿一样俏丽,和真的花儿一样,大海心中想到了这花儿的时候,他犹如在心中看到了他的母亲,春天般美的母亲,在大海的心中,他的母亲永远是青春俊美的形象。
大海的父亲,用钢笔在一个小小的练习本上,写了十以内的加减法,让大海算。
大海算好了得出结果时,给他的父亲看,他的父亲拿起钢笔给他批改。
大海算对了的题,大海的父亲用他手中的钢笔,给打上对号,算错了,打上错号,大海听到了他的父亲打对与错号时,钢笔尖挨到了作业本子时发出的轻微的声音发,那声音含有一种温暖,含有他的父亲对他所有的希望,含有他的父亲的灵魂,虽然现在他的父亲不在这个世界了,可是大海想到了他的父亲的时候,在心中还能听到了他的父亲批改那几道算术题的声音。大海当时见父亲给他打对号的时候,他现在还能明白他当时的心情,犹如做成功了一件大事般那样的喜悦心情。
这种喜悦的心情,来之于他的父亲改算术题的运笔动作,是手上的动作,也是从心灵里发出来的。
王为琴对大海说道他的父亲,他没有练好琴的时候,他的父亲打他屁骨时,这让他感受到了天下父母亲对自己儿女的爱,全在于一个手上的动作,这人的心灵,是通于心的。
大海问王为琴:“你是怎么练习好二胡的?有什么好的方法没有?”
王为琴说:“我的父亲要求我,第一步一定坐得住,要静,心静了后才能真正练习好二胡,如果心不静,是练不好的。再就是的全靠这手,手要动起来,天天持弓按弦,千万次的练习,开始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很难听,如杀鸡一样,没有喜欢听见这样的一种嘶哑的声音,可是练习得多了,用心地练了,就进步起来了,自己听到了自己拉的二胡声音,这么好听啊。”
大海听了这小音乐老师讲的话,大海心想:这人的才能,确实不能用年龄来衡量的。
多年以后,大海想到了他曾经和一位县剧团乐队的小老师交流,小老师说的话,小老师在音乐方面的才能,大海读到了韩愈《师说》,一些句子,说明了为师的一些道理。
大海对王为琴说:“你能不能把你们县剧团乐队眉户曲谱送给我一本?”
王为琴说:“隔壁刘老师屋子谱子多,你等一下,我去他那里给你找一本!”
王为琴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大海见他走出去的背影,他这时候的心情,非常看重得到一本眉户唱腔。不知王为琴到了刘老师那里,能不能为大海找到一本眉户唱腔,敬爱的诸位看官,且听下文细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