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麦被反绑着扔到了冰冷的地上。这是一间用来存放货品的仓库,很大也很脏乱,除了一些码放好的货物外就是一些烂桌椅和机器零件之类的。一个残旧的电灯吊在仓库顶上照射出微弱的光。
麦麦衣着单薄,手脚冰凉,双眼却依旧锐利的瞪着眼前这个可恶至极的男人。
秃头俯视着麦麦,趾高气昂地说:“我姓丁,是个老板。堂堂一个老板竟然被你一个歌女当众扇了一个耳光,你说我哪里还有面子?”
自称姓丁的老板走了几个来回后狠狠地说:“这间仓库是我的,今天你就算死在这也不会有人知道。”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怕吗?”麦麦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丁老板靠近麦麦,她连连后退。等到她已经贴到墙的时候丁老板才止住了脚步,诡异地笑着说:“那要是你把你先奸后杀了呢?”
麦麦全身僵硬,恐惧地望着面前这个禽兽不如的人。
一阵音乐声响起,丁老板接了电话。
“喂!”丁老板扬着头应声,好象对方可以看见自己蛮横的模样。
“漫漫是不是在你手上?”打电话的是阿原。
“漫漫?”丁老板轻念一遍,然后对麦麦说:“原来你叫漫漫。”
麦麦扭头不看他。
丁老板重新将电话放在耳边说:“是又怎样?”
“把她放了。”阿原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丁老板最不能容忍别人对自己不敬,他愤怒地说:“如果我不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阿原已做好了和丁老板打架的打算了。
“哈!”丁老板不屑地大笑,说:“我们在名天的仓库里。”说完就挂了电话,转而对麦麦说:“有人为你送死来了。”
麦麦怒视丁老板,“打你的是我,不要连累其他人。”
丁老板耸耸肩,说:“你刚听到了,我只是告诉那个人地址,并没有逼他来。”
“无耻!”
“骂吧,骂吧,待会让你们一起骂。”
身在小屋的莫岷还不知道麦麦正身陷危险当中,他还在教尤翊画画。
“哥哥,你不觉得你现在的画越来越没水准了吗?”尤翊指着桌子上的日出图说,“日出的太阳应该非常有生机才对,可你画的是什么,和病入膏肓的老头没什么两样。”
莫岷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说:“你把你豆大般的眼睛睁大点,这是日落,不是日出,不懂就不要乱讲!”
“日落吗?”尤翊郁闷地盯着这幅画。
“才学多久就自以为学到家了,还来评价我的画。”莫岷教训道。
尤翊故意做出一副小孩犯错的神情说:“哥,我错了。”
莫岷被尤翊的可爱模样逗得哈哈大笑,他托着下巴做思忖状,说:“该怎么教训你呢?”
“请你吃饭吧。”尤翊连忙说,因为这是最保险的办法,否则莫岷很可能会叫她学小狗叫或者跳狗腿舞,或者站在电线杆下学小狗撒尿,总之不会有她好过。与其丢那么大的脸,她宁愿破财消灾。
莫岷打了个响指,说:“好主意。”尽管他在一小时前已吃了两包方便面。
就当他们欢天喜地要出门时,莫岷的手机响了,是麦麦打来的。他一接电话就说:“你又要我去见谁啊?”
“莫岷?”不是麦麦的声音。
“哪位?”莫岷疑惑地问。
“我是珊妮,上次在酒吧见过。漫漫被人掳了,地点是名天仓库。我们现在正往那赶,你有必要和我们一起去救她。”珊妮急忙地说,此时她已坐在阿原的机车上,朝仓库驶去了。
莫岷的心倏地抽紧,说:“你们先去,我马上到。”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着急。”尤翊问。
“我有急事要去名天仓库。”
“饭不吃了?”尤翊一头雾水。
“不吃了,你自己小心点回家。”说完,莫岷就跑出了小屋。
月色渐渐变得苍白,时间渐渐接近午夜,气温渐渐降低。
麦麦瑟瑟发抖,蜷缩成一团,脸色异常苍白。
丁老板坐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搓着双手,他的手下也老会不停走着,想让身体暖和起来。
“老板,很冷啊!”一个手下颤抖着对丁老板说。
“我知道!”丁老板瞪着他说。这人无奈地闭上了嘴。
“狗娘养的怎么还没来?”丁老板啐着口水骂着。
这时仓库的大门被打开,一股寒风顿时涌入。
阿原和珊妮走了近来。丁老板的两个手下立刻挡在他们面前,以防他们接近老板。丁老板看清阿原的长相后很惊讶,“怎么是你?”
丁老板是认识阿原的,他在Being酒吧经常看到阿原和老板在一起喝酒,看得出他们关系不错。丁老板和酒吧老板的关系也不错,所以他想看在酒吧老板的面子上不和阿原结仇。
“为什么不能是我?”阿原反问。
“我要找的不是你,你把那小子找来!”丁老板摆了摆手,背对着阿原,摆明不想和他对抗。
阿原知道丁老板指的是莫岷,但他还是装作不知道,说:“哪个小子?”
“就是上次帮这女人的那个。”丁老板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我知道你认识,快把他找来。”
“阿原,不要听他的!”麦麦在一旁大声说,当下的情形莫岷来了也无济于事。阿原疑惑麦麦怎么会这么紧张莫岷,但当下的情况不容他多想,他说:“我真的不认识那个人。”他不想把太多人卷进来。
丁老板有些不耐烦,指着麦麦说:“你能找到那个人。”
麦麦怔怔地望着他。
珊妮手里还握着先前麦麦给她的手机,丁老板将手机抢过给麦麦,“打电话叫他来!”
“我已经通知莫岷了,刚刚又打了一遍电话,是个女生接的,她说莫岷已经来了,我想他应该在路上马上到。”珊妮悄悄对阿原说。
“你疯了,干吗叫他来?”阿原生气地说。
“他当然应该来,他和麦麦……”珊妮意识到这些话不该说,便马上闭上了嘴。
阿原想,事情既然这样了也无法改边。他对丁老板说:“不用打了,他马上到。”
“来了就好,我要让他尝尝惹我的后果。”丁老板的拳头紧紧握着,令麦麦心惊胆战。
“这事不能和平解决吗?”珊妮站出来说。
“和平解决?她扇我的那个耳光怎么算?”丁老板走近珊妮说:“算在你头上吗?”
“珊妮,别理这个畜生!”麦麦说,她不想珊妮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
“你闭嘴!”丁老板怒视着麦麦,然后又继续饶有兴味地等待着珊妮回答。
“好!”珊妮斩钉截铁地说。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什么?”丁老板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打我一耳光,就放过她。”珊妮直直地盯着丁老板,气势逼人。
“珊妮,不要这样做!”麦麦焦急地说。
“你确定你要这样吗?”阿原问。
“嗯。”珊妮狠狠点头。
“珊妮,这事与你无关,你不要替我挨打。”麦麦对珊妮说完后就连忙对丁老板说:“打你的是我,不要打我朋友。”
丁老板不解的目光在珊妮和麦麦两人的脸上游走。阿原不想其中任何一人受到伤害,他知道丁老板此仇是非报不可,于是用商量的口吻说:“可不可以换种方式?打女人耳光实在不是男人所为。”
“你的意思是要我用男人的方式来惩罚她吗?”丁老板望着麦麦,不怀好意地笑着。
丁老板话里藏话,令阿原不寒而栗,他不安地望着麦麦,嗫嚅着说不出话。
“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丁老板奸笑着。
珊妮想去把麦麦手上的绳索解开却被两个男人阻止了。阿原此刻万分后悔自己刚刚说出的话,与其让这个禽兽糟践还不如挨他一耳光。
“你还是打她吧。”阿远改口道。丁老板瞪着阿原,“你以为你是谁,叫我怎样就怎样!”
阿原倒吸一口凉气,觉得事情越来越难以解决了。而这时又陆续进来一些丁老板的人,阿原他势单力薄,根本不可能带着这两个女人离开。丁老板没有理会阿原,抽出一根烟点燃,吧嗒吧嗒地吐着烟圈。
此时麦麦真想把香烟插到丁老板的两个鼻孔里去,让他尝尝被供着的滋味。
丁老板坐着不动,阿原他们都知道他是在等莫岷来,但是他们不敢多问。此时的丁老板就像一只疯了的狮子,随时都有可能一个不高兴就把他们当球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丁老板等的不耐烦了,他把烟蒂狠狠地往地上一扔,脚用力一踩,说:“那臭小子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