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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跟悲伤说早安 (2)

我赞同的点点头,重新把便签纸贴到电脑上。

“二位都不去吃饭哪?”张野跟徐格腆着酒足饭饱后的大肚子回到寝室,我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没搭话。

突然“哐当”一声,半掩的房门被人一脚蹬开,我睁开眼睛看见四个不速之客鱼贯入场,“徐昂,谁叫徐昂?”大声咆哮的那个人我想了半天,终于认出来了,就是上次在球场给宣儿拿水的那位委琐男。

“哥几个干吗呢?诺,他就是徐昂。”张野拦在中间,我伸了个懒腰,一声不响的靠在床上。

“就是你啊!你他妈给我离宣儿远点……”

有股一触即燃的恼火在身体里上窜下跳,内心翻涌着强烈的暴躁让我按耐不住了。

“嚷嚷什么?说你呢,被再吵了知道吗?虽然说我们徐昂的脾气是很好,但是你要是惹他不高兴了,我可不能保证你们可以安然无恙的走出这个房间啊!”张野叼着根烟,挑衅的瞪着委琐男。

“兄弟我劝你别淌这个浑水,这事跟你没有关系。”

“扯什么蛋呢?赶紧给老子滚出去。”李瑁捧着一桶还没有吃完的方便面,抽空骂了一句。

委琐男身边那三个人也唧唧喳喳的嚷嚷起来,委琐男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最后一次警告,你要是再敢碰宣儿一根手指,我他妈就废了你。”

“操你大爷,跟谁说话呢?”我眼前一花,格子手里不知道从哪冒出一盒牛奶,不偏不倚砸在委琐男的脸上。

顿时宿舍里打成一片,委琐男伸手抹了下脸上的牛奶,眼看着他操起一边的凳子就要向徐格砸过去,我立刻从床上一跃而起一脚将他踹倒,身边的三个人见势一窝蜂冲过来,张野伸出脚一绊,放倒一个,李瑁和格子也加入了战斗。

转眼,三个人都被我们制伏,另外一个仍跟格子在缠斗,张野一手掐住对手的脖子一用力便活生生的把他拎起来,一旁的格子一不留神被对方压在胯下,张野连忙赶过去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掐住骑在格子身上的那个。

“是不是不准我碰宣儿一根手指?不好意思,该碰的地方不该碰的地方我都碰了怎么办?我还要继续碰她,怎么办?”我骑在委琐男身上,掏出手机拨通宣儿的电话,“嘿,宝贝你在哪呢?一会我想去找你。”

“怎么突然想起我来啊?我现在在茶楼,你要来我就等你。”

我对着灰头鼠脸的委琐男耸耸肩膀,站了起来,“满意了就滚,欢迎下次光临。”

四个人爬了起来撒腿就跑。

我走过去扶坐在地上的格子,格子仍不领情,我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拉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走进阳台。

很惆怅。

我知道,“如果做了坏事,悲伤就会如影随形。”

遗憾的是我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格子拉开门跑了出去,张野估摸着刚刚寻衅的几个人还没有走远不太放心就跟了出去,喧闹的房间顿时安静下来,我站在阳台上吹着阴飕飕的冷风,很久以后宣儿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过去找她,我说改天吧。

还没有挂上电话,突然被一阵哽咽声拉回现实,瞬间被眼前的情形吓坏了。

李瑁明白了熊比猪笨之后,他的感情确实出现了危机。

正如他自己感觉到的那样,很快他的感情危机就像黑压压的乌云翻卷过来。

李瑁一只手还按在鼠标上,一只手攥着手机,肩膀剧烈抽动。

“瑁儿,怎么了?游戏币又贬值了?”话声刚落,我就后悔了,因为坐在我面前剧烈抽搐的男人,周身弥漫着厚厚的悲伤。

“呵呵,刚刚席慕打电话告诉我她怀孕了。”

“喜事啊,你也不至于吓成这熊样吧?”

“她叫我陪她去医院。”

“那你当然得去啊。”

“孩子不是我的。”

“喂!你要是这么不负责任会遭天谴啊?”

“其实我什么都知道。”李瑁的声音盛满激愤与憎恨。

“那男人在我们学校后面的小区给她买了房子……徐昂,你能不能陪我去捉奸!”他将“捉奸”两个字剥皮抽筋狠狠地咬在牙缝里。

我突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说要是我今天不陪她去医院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你怎么知道孩子不是你的呢?”

“其实我们早就陷入冷战了,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找过我,我知道她去干什么了,她跟那个老头去了海南。前几天突然回来找我,我以为她真的回心转意,直到刚刚接到她的电话我才恍然大悟,她给我顶绿帽子还不够,还要我做冤大头。”

说完他情绪越来越激动,泪流满面的恳求我陪他一起去捉奸。

我只能小心翼翼的安抚他。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到了晚上,席慕竟然打电话把李瑁叫下楼。据说席慕在那个夜晚哭得声嘶力竭格外凄惨,最中要的是她一口咬定那个孩子是瑁儿的,更离谱的是席慕将做完人流后的胚胎放在一只瓶子里扔给了瑁儿,“你这个不负责的人渣,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李瑁回到宿舍一句话不说,一拳一拳的擂着面前的墙壁,很快雪白的墙壁上血迹斑斑,我们三个人一起把他按在椅子上,他的眼泪一颗一颗滚烫的落在地板上。

“瑁儿,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这个社会,现在那些女人‘纯,属虚构,乱,是佳人。’”张野说。

“就是,女人如衣服,何况这件衣服都成破鞋了。”格子说。

“哥几个,我就觉得窝囊,真的太窝囊了。”他声音变得嘶哑。

大家都默不作声,都在想办法安慰他,

很久以后我想了想说,“瑁啊,‘兵不厌诈’你看这样,席慕不是死不承认吗?我们就来诈她一次,咱们从网上下载一张‘亲子鉴定’单,不是有那种刻章的软件吗?咱刻枚妇科医院的章盖上去,明天你就拿过去给她看,说你去做了亲子鉴定,她一慌铁定就招了。”

大家一致赞同,然后说到做到。

第二天,李瑁把席慕约了出来,他阴着脸一声不吭的将“亲子鉴定单”扔在她脸上,席慕看见那张我们集体伪造的鉴定单,脸色立刻变得煞白,眼见真相露出水面,再也不能嘴硬了,适才的娇纵转瞬即失,变成苦苦哀求,“对不起!瑁瑁,我并不是故意骗你的,你原谅我好吗?”

李瑁转身就走。

虽然他的脚步很决绝也很稳健,但是李瑁的失恋一度弄得满城风雨,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两把斧头,举着斧头在校园里横冲直撞,遇见树就砍,被保安报警带进了公安局呆了整整一夜。

郗璨篇:

比起爱人时的无私,爱人时的勇气,爱人时的执著,从古到今没有哪个男人能胜得了女人。

换言之,也只有女人才会爱得盲目和无知。

我总是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可以不计得失地坚持着一直守侯在他身边。

我总是自欺欺人,欺骗自己即使以朋友的名义也会无止境地等待他突然会喜欢上我。

我总是以为一直站在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位置上,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可以骗过所有人。

然而此时我才发觉,真得是我太幼稚。

但宣儿真实地站在他的身边,是那么轻而易举地粉碎了我所有的防御。

也许我一直站在离他最近的那个地方,恰恰有一道我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夜深时。

我埋头在雪白的白纸上,奋笔疾书,一笔一画绘制着“混混熊”的每一抹笑容,每一个举手投足,和每一句“郗璨,我爱你”“郗璨,我真得好傻,你一直站在我身边我却看不见”……

天亮时。

跟悲伤说早安。

拿出手机很久第一次拨通了徐昂的手机。

“喂!”

“吆!太阳从西边出山啦,你怎么会打我的手机啊?”

“怎么,我就不能打啊?”

“没有,只是受宠若惊。你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呢?”

“没怎么,就想关心下你,你跟宣儿进展怎么样了?”

“如鱼得水吧。”

“哎!那你岂不是赢了,看来这枚指环又得交给你了。”

“那可不是吗。这回我等太久了。”

“成,那没事了。”

我挂掉电话,管乐从床上爬起来,递给我一张温暖的纸巾。

如果他注定不能给予我期待的回应,那么就保持站在安全距离之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