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男人懒懒散散的重复这两个字,“我也去弄艘游艇来玩玩。”
薄锦墨,“……”毫不留情的嘲弄,“你又没有女人了买游艇去吹风吗?”
顾南城冷哼,“老子乐意,天下的女人又不是都死了。”
“有种你去抓一个。”
顾南城松开戒指,让它重新荡了回去,灯也没关就往门外走,嘲弄了回去,“我的标准一向很高,失恋了就要随便抓一个不是显得我受了多大的打击。”
去吹风。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晚安因为身体的原因在家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便回到了片场。
席秘书替她的找的那个家政也在第二天一大早就敲门,晚安没有拒绝,之前她找的那一个黄姨到底是年纪有些大,有些事情不那么方便。
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仿佛一夜之间,所有关于慕晚安的新闻就这么消失不见了,也没有人再谈论顾南城和她的感情,新的当红影星出一轨被捉一奸在床的消息更劲爆的袭来,所有人的关注点都转移过去。
但圈内人,包括整个上流社会这一层都渐渐的不知道怎么甚至确定了这一次GK总裁和慕导已经分手了。
分的风平浪静,没有掀起一丝丝的涟漪。
顾公子一如既往的工作,慕导仍是每天拍戏。
两个人就这么消失在了公众的视野中,曾经备受关注,如今却再无交集。
晚安的身侧也很快的安静下来,从各种各样连名字都叫不出脸也记不住的各种各样的男人变成了稳定的那么一两个。
一个是殷勤得几乎每天出现的维托。
一个是时不时会偶尔出现的左晔。
都很低调,一下就沉寂下来了。
顾南城的私生活素来简单不张扬,很快就找不到什么消息了。
五月中,电影杀青。
在这长长的两个月的时间里,如顾南城所言,他再也没用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过,无论是以何种形式,甚至连这个名字也好像跟着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直到到结束片场拍摄部分而进入后期制作,晚安有些工作就需要回到GK的写字楼。
原本其实也没有什么碰面的机会,哪怕是电梯,因为顾南城素来是搭乘私人电梯,何况晚安有时会有意无意的下意识的避开他。
除了地下停车场。
晚上六点,她抿唇懊恼的围着自己的车转,早上开车来上班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怎么就忽然发动不了。
她翻开车前盖漫无目的检查,后面忽然响起询问声,“慕小姐,你的车坏了吗?”
晚安正专心致志,听到声音小小的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转了身。
叫她的是席秘书,席秘书身后立着的是矜贵淡漠一语不发的望着她的男人。
天气已经转暖,他身上穿着深灰色的衬衫,下身仍是笔挺的西装裤。
视线就这么落在她的身上。
恍若隔世,好像已经很久不见。
晚安站直了身体,朝席秘书笑了笑,“啊……可能出了点小问题,我待会儿打电话叫人来修就行了。”
她那头弧度大卷的长发绑成了粗而随意的辫子,黑色的七分西装女裤,简单又稍具设计感的浅灰色的衬衫。
看上去年轻了几岁。
还……莫名其妙的配了一身情侣款。
顾南城看着她,手落进裤袋里,表情淡然,随口一般的问道,“不叫你男朋友过来接你?”
说话的时候,男人一直盯着她,是那种并显山露水很内敛却又无法被忽视的眼神。
“噢……”晚安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模糊含混的道,“他有点忙。”
维托追她追得很殷勤,但也没有谁就认定了那是她男朋友。
顾南城这么问,其实很难回答。
若说她没有男朋友或者那不是她男朋友,显得有几分刻意澄清的味道。
他站在那里,显得淡漠闲适,“今晚没有约?”
除去他盯着她的眼神有所晦暗,其余所有的姿态和语调,都没有逾越过分手男女后的客气,说是寒暄也不为过。
晚安摇摇头,自然的回答,“嗯,答应了陪七七去看电影。”
顾南城看了眼她的车,然后道,“上车,我送你。”
晚安仍是笑笑,轻声道,“实在不行的话可以打的,不麻烦你了,我们不顺路。”
他们住的地方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别说不顺路,完全是相反的方向。
“下雨,下班高峰,你很难打到车,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搭公车或者地铁,不过那样等你下车就很难赶得上准点吃饭的时间,和去看电影的时间。”
她又说了不会有人来接她,又说了晚上要去看电影,现在竟然一时间找不出个什么理由拒绝。
还没等她转身,顾南城已经转了身朝停得不近的宾利慕尚走去,“我不回南沉别墅,顺一半的路,走吧。”
车内很安静,唯有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的很清晰。
从上车开始男人就闭目养神,没有再主动开口跟她说话。
晚安自然是不会主动的找他搭话。
她透过被雨水打得模糊车窗看向外面过往的车辆和风景,莫名的一阵寒意窜过,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等她再睁开眼看着窗外,模糊中看到车窗的玻璃上趴着一张女人的脸,满脸寡白,充满仇恨的眼睛对上她的眼睛。
晚安吓得失了声,身体条件发射的往后面退去。
正在给她拿衣服的男人注意到她的动静看了过来,却见她脸蛋透着不正常的苍白,一双眼睛惊魂甫定,跟他靠得很近,近的可以让他清晰的问道从她身上飘过的法发香。
顾南城皱起眉头,把西装披在她的身上,盯着她的侧脸看了一会儿,低低沉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怎么了?”
晚安手指攥着他披上去的西装,手上很用力,顾南城低头瞥了一眼她紧紧攥着的手,眉宇更加深锁,耐着性子再问了一遍,“怎么了?”
“我……我做噩梦了。”
男人嗤笑,“睁着眼睛做梦?”
晚安下意识的抬头,这才发现他们此时的距离有多近,想退回去又莫名的不敢,于是只是别过脸,“昨晚做的噩梦……刚刚突然想起来。”
她眼睛有些失神,可能是敷衍,但不大像说谎。
顾南城脸色顿时有些沉了下来,语调还是没什么声色,“最近经常做噩梦?”
“没有……”她眉眼一下疲倦起来,毫无意识的摁上了自己的眉心。
确实不是经常,也就最近一个礼拜才开始的,晚上睡得有些不踏实,似乎一直都在做梦,大部分她都记不清,只觉得醒来的时候心悸得厉害。
好几天前她也从噩梦中惊醒过,不过起床后也都忘得差不多了,昨天晚上她是尖叫着醒来的。
好久都没有过那样真实而恐惧的噩梦感,或者可以说从来没有过。
活了这么多年她也梦见过鬼,但那还是很小的时候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