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见了肖慕他们,告诉他们我们在皇城过得很好,若是有机会的话,也一定会去看看他们的!到时候带着喜乐过去,说不定那时候喜乐都会说话了。”
璎珞颔首,“我知道了,你们就放心吧,你们的话还有你们的信件一定给带到!”
他从背上将那一只大包袱取了下来,里面可是放了不少的信件,甚至也有给肖夫人的信件。
“喜乐的画像也记得带到,让肖慕知道我儿子已经这般大了!”
凤绛衣笑了起来,从常相思的怀里接过包得严实的凤唯,看着他的大眼睛,心中一阵阵的满足。
这可是融合了他与常相思的骨血才有的,也是他唯一的孩子了。
璎珞笑道,“一定会的,肖慕看到这么可爱的喜乐一定高兴,肖夫人也很喜欢孩子,只怕恨不得偷偷赶回皇城看看喜乐呢!”
他看着被凤绛衣抱在怀里还睁着大眼睛朝着他这边望来的凤唯,想着此时的凤唯若不是被襁褓包得严实,估计得挥动那一双肉呼呼白嫩嫩的小手。
“肖夫人喜欢孩子,那就赶紧让肖慕找个女人,实在不成的话,不是还有你璎珞么?”
凤绛衣笑了起来,他可是恨不得肖慕赶紧娶妻生子,省得在心底惦念别人家的女人。
“似乎所有的好事都让你给占尽了!”
璎珞看向一旁含笑的玄舞,又道,“这一次来此也多亏了你救命!将来如若有我璎珞能够帮得上的忙就一定不会推脱,告辞了!”
玄舞道,“不过是我应当做的事情罢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璎珞也抱拳。
“后会有期!”凤绛衣与常相思也出声。
璎珞笑了声,率先转身走出了风华楼,外头寒冷,常相思将怀里的凤唯交给李易抱着。
“你带着喜乐在屋子里,我们出去送送璎珞!”
李易小心翼翼地抱着喜乐,轻轻颔首。
“属下明白!”
三人送着璎珞出了凤府,外面已经准备好了马车,璎珞冲着他们挥手。
“我走了,各位保重!”
璎珞上了马车,将身上的包袱往旁边一放,目光看向他们。
“保重!”
常相思也冲着璎珞挥手。
马车已经缓缓行驶,璎珞挥了挥手,最终还是放下了帘子。
看着马车缓缓地远去,凤绛衣将常相思拥抱在怀。
“这一次次地别离便是为了一次次地重聚,天南地北,一定还会再见!”
“这一趟璎珞过来也并非全无收获,凤凰泪已经开花了,过些时日就能够结出果实,紫色璎珞还剩余几颗种子被我藏起来了,这一次药引总算是集齐了!几年的辛苦算是没有白费!”
玄舞轻叹了声,他是知道这些年来寻找海棠红药引的艰辛,这些药引好些都是世间难寻,能够集齐,也算是天意如此,凤绛衣命不该绝!
凤绛衣一想到寻找了这么多年的药引终于要集齐,心中也是无限的感叹。
这一身的病痛,终于要到达终点了。
常相思靠在他的怀里,双手环抱在他的腰间,也是轻声一叹。
“能够将这些珍稀药材凑齐,委实难得!”
她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此时已经距离很远,甚至街道上一个小小的点。
肖慕离开了,肖槿离开了,肖夫人离开了,如今璎珞也要离开,还有常珞也走了,一下子那些熟悉而友好的人离开了好多。
有朝一日,他们也会离开,皇城似乎一下子就少了好多。
送走了璎珞,玄舞道,“我去一趟九王府看看叶子染恢复如何,这里太冷了,你们不适合在这里待上太久,还是回屋子里陪喜乐!”
才出来了些时候常相思就觉得有些冷了,而凤绛衣的身子骨更差,怕是在这样的天气里无法待上太久。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凤绛衣也轻轻朝着玄舞颔首,带着常相思回了凤府。
玄舞很快让人准备了马车,离开了凤府。
才回到凤府走了些路的凤绛衣突然觉得身子似乎有些变化,似是难受,又似是乏力。
双手也感觉到有些发颤起来,脚步因此放慢了下来。
常相思感觉到凤绛衣的变化,脚步一顿,朝他望去,才发现他的脸色不知何时变得很是苍白,刚才她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呢?
她立即扶住凤绛衣的身子,“绛衣,你这是怎么了?”
凤绛衣摇头,“无妨,只是觉得有些累……相思,你扶我回去躺会儿就能好……”
常相思却觉得不对劲,看到不远处有下人正在扫雪,立即出声,“来人,立即朝着九王府的方向去追玄舞神医的马车,让他马上赶回来!”
“是!”
下人立即放下手里的扫帚朝着外头跑去。
常相思扶着凤绛衣朝着风华楼的方向走去,见他步伐缓慢,但硬是撑着没有倒下。
心中担忧起来,生怕是海棠红毒发的征兆,好不容易等到凑齐了药引,现在只等凤凰泪结果,最好别在这个时候出了什么状况。
回到风华楼,寒冬等人见着凤绛衣是被搀扶着回来的立即上前帮忙,岁暮问道,“夫人,公子这是怎么了?”
常相思摇头,见玄舞尚未回来,只好有吩咐,“尚未清楚,帮忙扶着回房躺着,我已经让人出去追玄舞了,你们也去追,他坐着凤府的马车前去九王府,这个时候一定还在路上,立即让玄舞回来一趟,不得耽搁!”
天寒颔首,“奴才跑得快,奴才去追!”
天寒说完,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此时在主屋抱着凤唯的李易也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立即抱着凤唯回到了他们的房间,正好看到凤绛衣被几个人搀扶着进去,连忙也抱着孩子跟了进去。
“主子,这是怎么了?”
常相思让凤绛衣躺了回去,见他脸色苍白,双手有些颤抖。
他的指甲常年都不怎么见血色,甚至泛着一股淡淡的黑气,此时黑气更是明显了一些,分明就是中毒的症状。
凤绛衣一趟到床上,仿佛着地一般,不似刚才的漂浮,看到常相思着急的样子,便出声安慰。
“相思,你别着急,我并无大碍,只是突然间感觉到疲惫罢了……”
不过他知道这一定与他身上的海棠红有关,一直存在他身上的剧毒,虽然被玄舞用药给压制着,可依旧不容小觑。
只是这一次又与之前的毒发并不一样,这是他即将油尽灯枯的预兆吗?
常相思给他把了脉象,但脉象极为紊乱,这样的情况她也说不出个究竟来,但一定与他体内的毒有关,还是得等玄舞回来了之后才会清楚。
此时,凤唯突然啼哭了起来,声音不小,凤绛衣面露心疼之色,看到常相思忧虑的神色,便道,“你先去看看喜乐,我这边没什么事情,一会儿玄舞就会回来了!”
常相思在这里也确实帮不上忙,从李易手里将喜乐接过,李易见此,便迅速离开了。
喜乐被常相思抱在怀里还是啼哭不停,想必是饿了。
常相思只好先给他喂奶吃,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大口地吃着,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水,一副委屈的样子。
屋子里下人都退了出去,凤绛衣看着坐在床边给孩子喂奶的常相思,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臂。
“你别担心,只是有些累,一会儿就好了!等过些时日凤凰泪结了果实,我这一身的毒也就解开了,我带你与孩子离开这里,去哪儿都好!”
常相思空出一手,握上了他略显得冰凉的手,轻轻一笑。
“嗯。我等着那一日!我们一家三口离开这里,四处游玩。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你要知道我与孩子没有办法离开你!”
现在孩子这么小,她离不开孩子,也离不开凤绛衣,所以凤绛衣一定要好好地活着。
他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她与孩子怕要活不下去。
玄舞回来得很快,马车才驾驶了些时候,立即就听到了凤府下人喊他的声音。
玄舞知道一定是凤府里出事了,立即让车夫停下,才得知凤绛衣被搀扶着回去的,马车才堪堪往回赶去,就看到天寒也追了出来,又没过多久,李易也来了。
这一拨又一拨的人,玄舞知道凤绛衣怕是情况紧急。
海棠红剧毒虽然被他每日以针灸还有药物压制,然而什么时候发作也说不准,玄舞也着急凤绛衣的情况。
可别在最后药引就要到齐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所有的一切就全都白忙活了,于是放弃马车,施展轻功回了凤府。
常相思见玄舞回来,她抱着凤唯到了屏风后给孩子继续喂食。
那边玄舞已经很快给凤绛衣把了脉象,又检查了一番,随即取出银针,解开他的衣襟,在他胸口上的几处大穴扎下。
几针下去之后,凤绛衣只觉得流失的力气似乎都回来了些许,就连呼吸也顺畅起来,双手颤抖的弧度也比刚才小了许多。
玄舞见他的脸色逐渐好转,才道,“还是得赶紧将体内的毒给去除,否则再这么下去你这身子会越来越虚,我虽然制止了毒素侵入心脉,但长久下去并非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