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看了一眼常相思,常欢欢挥袖离开。
她捂着胸口,只觉得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常相思怎么会这样认为呢?
常相思看着常欢欢离去的身影,唇角缓缓勾起了一抹笑意,看来这相府也挺乱的。
常欢欢竟然爱上了自己的父亲,其实一开始她也只是猜测,甚至觉得压根就不可能,而近日不过是试探一问,但见常欢欢的态度,此事她已经可以完全断定了。
这三姨娘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儿爱上了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她的男人,又是怎样精彩的一幕呢?
看到常欢欢气氛离去,常相思想到自己院子里还有个等着她伺候的男人,眉头忍不住就蹙了起来,该死的凤绛衣竟然吃喝都要她来伺候才肯吃,否则就闹着性子囔着要躺在那里等死!
这还是当初那个神秘高贵的王爷吗?她怎么都觉得是个没脸没皮的无赖。
回到院子里,看着那一颗古老的木棉树,此时花开满天。
常相思直接回了房,一走进去就看到躺在床榻上无聊等死的人,只不过那人一看到她,整双眼睛就亮了起来。
“相思,你可回来了!”
常相思朝他走去,想到今日给他换药的尴尬,她想下回不论如何都不能再帮他换了,直接让李易换药,若是敢不从,就直接将他扔出相府。
“你的伤什么时候好?”
凤绛衣一阵无语,“本王的伤势你不是更清楚吗?还血肉模糊呢,你不会这么快就想将本王赶出去吧?”
“留你在这,我始终不方便。”
凤绛衣沉默了一会,才道,“再过几日本王伤势好些就离开,这几日就劳烦你了。”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姑娘家,窝藏他这么一个大男人若是被人知道确实坏她名声。
就算舍不得走,但他伤势好些还是会走的。
但见凤绛衣少了以往的嬉皮笑脸,反倒有几分认真,常相思这才没再赶他,在床榻旁坐下,看到常相思没再说出赶他走的话,凤绛衣心里立即欢乐了起来。
这女人有时候冷漠了些,但对他还算有良心。
“相思……”
“小姐,肖大公子来了。”
凤绛衣刚开了口,外头就传来云踏雪的声音。
凤绛衣蹙眉,“相思,别去见他,让那丫头说你不在。”
“你安心养伤吧,我去看看。”常相思笑了笑。
“相思……”
匆忙中,凤绛衣拉住了常相思的袖子,却不想力道过大,整片衣襟都被拉开了许多,甚至看到了莹白的肩头,与那肚兜的一角。
浅黄色的,极为雅致,衬着她的皮肤更为莹白,凤绛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片地方看,都忘记了放手。
而常相思也没有料到凤绛会突然拉扯住她的袖子,那时候她正巧起身整片衣襟往下拉开了许多,待看到凤绛衣那炙热的目光,常相思脸上微微发烫背过身很快将衣襟整齐好,这才瞪了他一眼。
“凤绛衣,你又皮痒!”
刚才被那般的风景一刺激,凤绛衣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喉结一滚动,他死死地盯着那一片被整理好的衣襟,其实刚才他还看到了那高耸的弧度,只是看着都差点让他把持不住。
真美!
他从未知道原来一个女人的身子可以这样的美丽,让他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蠢蠢欲动。
等到他想起刚才要挽留她的话,常相思已经离开了房间。
凤绛衣只剩余满心的失落,看着房门的方向,心中几分甜蜜,又几分复杂。
在相府里休养了几日,凤绛衣身上的伤势倒是逐渐有好转,那一片片血肉模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也不会动不动就渗血出来。
不过因双手都被抓伤的缘故一使力还有可能拉扯到伤口,这几日都是常相思伺候他吃喝,至于其他不方便她伺候的事情就交给李易。
第十日,凤绛衣总算可以下床行走,生活也能够自理,于是与常相思道别之后,从窗子跳了出去,与李易回到了十一王府。
凤绛衣一走,整个院子就完全冷清了下来,不过也让常相思松了口气。
这些时日,她依旧每晚都与常相一起练习剑法或是轻功,好几次常相都提出要送她回院子,常相思全都拒绝了。
毕竟她那院子还住着伤重的凤绛衣,常相内力浑厚,若是让他感应到动静来,只怕又是一场风雨,而她最担心的还是常相犹如上回半夜潜入她的房间。
梅儿在常相那边伺候得好好的,似乎也没了心思回来她这边,索性也就不提,少一个梅儿虽然云踏雪会辛苦一些,不过只一个云踏雪她更放心许多。
梅儿的心思她并不是不清楚,或者该说相府里那些有些姿色的丫鬟,一个个都想着让常相看上给他当姨娘,常相的年纪虽然摆在那里,可是他看起来当真一点儿都不觉得老,反倒是正吸引人的时候。
常悠悠已被送往南宁庙,听闻还留有一口气,能不能撑得住并没有人知道,而二姨娘虽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却被下了令不得踏出院子一步。
但伺候二姨娘的芙蓉这些时日却是频繁出入相府,常相思想到二姨娘的娘家乃是何靖候当家做主,虽然年纪大把但人还清醒得很,应该是让芙蓉求助她的娘家人,让娘家派人前往南宁庙照看常悠悠吧。
不过常悠悠出家是改变不了的事情,纵然何靖候想帮,但皇上已经下旨的事情也违抗不得。
这一段时间对于常相思来说可谓风平浪静,后院那些人没有人敢来招惹,相府里的下人开始对她恭敬起来。
而神仙府的生意依旧火爆,生意上的拓展并不急于一时,这些时日云踏月跟在肖慕身边,每每回来一说到肖慕的时候都是一副崇拜的神色,让常相思忍不住觉得好笑。
不过也从云踏月的谈吐发现他这半个月的时间确实与肖慕学到了些东西,只要肖慕肯教导,那么就不怕云踏月学不好。
凤绛衣离开相府的第三日,常相思接到皇上让和贵公公带来的口谕,让她立即进宫。
常相思想到上一回让凤黎苏扣留在宫中就感到有些反感,但是皇上口谕,她也不好拒绝,特别这一次他还让和贵公公过来。
和贵公公伺候凤黎苏多年,虽是个宦官,但在宫内也有一定的地位,一到相府常相自然是将他待为宾客,让人好生伺候着。
要让常相思独自一人随和贵公公进宫,常相自然是不愿意的,便道,“公公,本官上回有些误会尚未与皇上解释清楚,正好此趟一并进宫。”
和贵公公将杯子放回桌上,指腹轻轻摩擦着手上佩戴的镶嵌宝石的戒指,笑道,“相爷就不必担心了,皇上就是上回跟四小姐下了盘棋发觉有些趣味,这才让四小姐进宫的,如果说有误会,上回四小姐不是都与皇上解释清楚了吗?皇上现在就是看在相爷这些年来为凤临国付出许多,太过劳累,想让相爷多休息几日,相爷何不趁着这风光明媚到外头走走。”
一旁默不作声的常相思见和贵公公这么说也知道凤黎苏还不打算见常相,便道,“既然如此,不如公公与我去一趟公主府可好?长公主上回还叨唠着要带我进宫观赏美景。”
“这……”
和贵公公有些为难,皇上只说了要让常相思进宫。
“如果公公不愿意的话,那么……那我就只好抗旨不尊了。反正我也不大想进宫,万一被后宫的娘娘们知道我又进宫,不知该怎么得罪她们呢!”
“相思,不得无礼。”常相轻叱,不过语气柔和,显然他还是很赞同常相思这话的。
有长公主在,凤黎苏不论是举动言语总会有所收敛,而且皇上素来尊敬这位皇长姐。
和贵公公知道就算常相思是抗旨,皇上估计也就闷气生上一会儿,可若没有把人给请进宫内,他和贵可要被冠上办事不力的罪名,到时候皇上不晓得该赏给他多少的白眼。
于是妥协,“既然如此,就去请长公主一并进宫吧,长公主好长一段时日没有进宫了,上回进宫却正巧碰见皇上身子不适。”
见此,常相这才放人,又嘱咐了常相思几句才将他们送到相府大门前的马车上。
未央宫外,依旧有大臣跪在那里,可是皇上还是避而不见。
如今,皇上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没有上朝了,成日将自己关在未央宫内,也不召见后妃,一直到了今日才让和贵公公去相府请常相思进宫一趟。
当跪在未央宫外的大臣们再一次看到常相思随长公主入了未央宫,顿时窃窃私语起来,都谈论起皇上是不是打算接常家四小姐入宫。
毕竟这半个月内的时间,皇上谁都不见,反倒见了常相思两次,而且他们不少人还亲眼目睹常相思十六岁生辰的时候,皇上亲自到相府给她送生辰贺礼。
凤黎苏没想到长公主也进宫了,眉头难免一蹙,毕竟他只想见常相思,但想到长公主入宫那一定是常相思的主意,这般防着他,真的好吗?
当常相思与长公主有说有笑携手入了他眼帘的时候,心中的不悦一下子便消散无踪。
“拜见皇上!”长公主看到凤黎苏,立即上前行礼。
常相思见长公主都行礼了,自然也上前行礼,“拜见皇上!”
凤黎苏快步上前扶起了长公主,“皇长姐不用多礼了!”
而后又走到常相思的面前将她扶起,笑道,“朕什么时候看到你这般多礼了?”
长公主看着眼前一对璧人,还有凤黎苏眼里的情意,在心中微微一叹,看来凤绛衣遇上劲敌了。
她温婉一笑,“皇上,长姐上回听闻你身子不适,一直担心得很,此时见皇上的起色不错,倒也有些安心了。”
“皇长姐不用担心,已经没多大问题了。还不是让外头那一群大臣给吵得心烦!这里阳光太大,到亭子里凉快些许!”他率先转身朝着凉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