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她的心里,他们都比不得凤绛衣吧!
也不枉凤绛衣一心一意对待她!
见常相思后背并没有盖着被子,玄舞走了过去,将被子往她那边拉了些,他站起身在旁边看了些时候,这才默默地转身离开。
寒冬喊来云踏月的时候,先让云踏月在外头的屋子里候着,自己推开了房间的门,在里面看了一番没有找着常相思的身影,最后在床榻上看到沉睡的常相思。
见她睡得正香,寒冬也没去打扰,放轻脚步走了出去,又将房门轻轻地掩上。
屋子里,云踏月品着茶水,慢慢地等候着,好一会儿寒冬走了进来。
“夫人怕是累坏了,这个时候正在休息,不如云公子在这里继续等候着,等夫人醒来了,奴婢就来通知!”
云踏月知道这些时日常相思一直都在外头,又传来凤绛衣死亡的消息,怕是这些时日她都没有休息好。
如今回到凤府自然是要好好休息的,于是便道,“无妨,让主子好好休息就是,我在这里等候些时候,你先去忙吧,若是主子醒来了告诉我一声即可!”
寒冬颔首,“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云踏月大约也知道常相思这个时候传他过来是为了何事,定然是因为凤凰泪一事。
虽然并不清楚要凤凰泪何用,不过这个时候他想应当与凤绛衣有关。
常相思这一觉睡得香甜,一直到了午后才醒来,期间玄舞又来了两次,看到她睡得香甜也就没让人喊她醒来。
醒来之后,嗅到满屋子里的药香,还有身边浑身依旧显得冰冷的男人,常相思这才想起来她如今已经回到了凤府。
而身边躺着的是凤绛衣,给他把了脉象,发现依旧似有若无,但总归还是有点儿动静,忍不住松了口气。
抱着他的胳膊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自己饥肠辘辘。
“来人!”她喊了出声。
房门被推了开来,腊月行了礼。
“夫人可醒来了!”
“现在什么时候,云踏月或是云踏雪可有过来?”
“回夫人的话,寒冬已经请来了云公子,云公子已经过来好些时候了,如今就在花厅里候着。夫人这一觉睡了好些时候,连午膳都错过了,玄舞神医吩咐了奴婢等夫人醒来记得让夫人用过午膳再喝安胎药。”
原来已经是午后了!
她这一觉还真睡了好些时候,怪不得精神都好了许多。
她下了床,腊月立即取来衣裳给她披上,才道,“夫人是要在这里用午膳吗?”
“踏月可用过午膳了?”
“云公子已经用过午膳了,夫人还是先用过午膳再去见云公子吧,否则公子醒来之后知道夫人没用午膳就先去办事,怕是要心疼。”腊月劝着。
常相思确实感觉到了饥饿,早膳是吃了不少。
但现在已经过了午膳的时间,加上有孕在身,这一段时日饥饿的感觉比以往更甚。
“那就去准备膳食吧,将饭菜送来房里就是。你让踏月再等等,我吃过膳食就去见他。”
腊月这才笑了,“那夫人请稍等,奴婢让厨子去准备膳食!”
常相思将衣裳穿戴整齐回头看着沉睡不醒的凤绛衣,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将被子拉高了些许。
抬手轻轻地描绘着他精致的五官,最后低头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看到你又活了过来,感觉真好,只要你还活着,我就可以面对所有的艰难,你等着,我一直将凤凰泪找来。不过你可要早日醒来,陪我说说话,陪我们的孩子说点儿话!”
看到他就躺在自己的身边,虽然没有什么动静,可常相思还是满足的。
她轻叹了声,抬手伸入了被窝里,握住了他的手,冷冰冰的没什么温度,就是刚才她在他的身边睡了那么久,也没有温暖到他。
凤绛衣本就怕冷,这气候一天比一天还要冷,也不知能不能够承受得住?
看来玄舞过来的时候,需要好好咨询一番。
没过多久,下人就送来了膳食,常相思看着那几道膳食都与平日所吃到的不大一样,尝了几口就觉得胃口大开。
倒是吃了不少,随即想到这一桌美食该不会是琉月公子亲自下厨吧?
于是问了守在外头的寒冬腊月,“这些食物是否换了厨子?”
寒冬笑道,“琉月公子在子时之后就来了,今日琉月公子听闻夫人回来,于是亲自下厨,奴婢可是听闻了琉月公子的厨艺,看到夫人吃了不少,应当很合夫人胃口才是!”
果然是他!
那个被她随手一砸就砸到的如雕玉琢的琉月公子!
用过午膳,常相思让李易到屋子里守着凤绛衣。
再见李易发现李易憔悴了许多,一双眼睛泛红微肿,看到她的时候显得有些激动。
常相思是知道李易的,毕竟李易跟在凤绛衣身边也有十多年了,凤绛衣这一次出事,李易也不好受,她抬手轻轻拍了几下李易的肩膀。
“尽量做到这屋子里都有人在,如果你有事情需要出去的话就让岁暮与天寒过来守着,绛衣若是有什么反应,立即传玄舞过来!”
李易颔首,“属下明白了!属下一定寸步不离地守护着。夫人平安归来就好,否则公子若是醒来知道夫人不见了,不知该要急成什么样子,都怪属下当日没有陪着夫人一起过去。”
常相思摇头,“你也别自责,绛衣回来就好!”
来到外头的屋子时,常相思看到了等了好些时候的云踏月,可他并没有透露出丝毫的不耐烦神色,坐在那边品着茶水。
她知道云踏月与云踏雪这一对兄妹都长得很好,此时云踏月坐在那边品茶茶水,目光淡然。
一身简单的素净长袍,玉冠束发,极为清俊的样子。
在这里等候了好些时候的云踏月再看到常相思远远走来的身影,立即将手里的茶杯放回去,站起了身朝着她行礼。
“属下见过主子!”
常相思在一旁的位置入座,“让你久等了,坐下吧!”
云踏月也不客气,在刚才的位置上入座。
“主子回来就好,这一次没有受什么伤吧?”
常相思摇头,“倒是没有,这些时日辛苦你们了,今日让你过来是想问问可有凤凰泪的下落?前一段时日赫连离送来了这一串紫色璎珞,到现在也有些时日了,不知是否有新的消息?”
她从手腕上取下那一串紫色璎珞,上面玉石光滑,色泽极好。
云踏月看到了那一串紫色璎珞,轻轻颔首。
“此事属下全权交给赫连离调查,这事情确实已经有了眉目,不过属下与赫连离也纯属猜测,本来赫连离要过来禀报主子的,但主子这几日出了事情没有出现,所以赫连离又接着调查这些事情,并将他之前调查来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属下!”
云踏月抿了一口茶水,看向常相思。
他道,“调查出来的结果是那兰湘可能没有死,当初那一家子着火纯属意外,不过那一家子也有一个孩子,听别人的描述与兰湘的年纪相差不多。”
“后来我们的人去府衙查看了尸体登基的结果,并没有找着那孩子的名字,后来我们就着那个年纪的孩子来查,结果查到了不少人,其中就有璎珞!”
“璎珞……”
常相思有些不可置信地朝着云踏月望去,“你所说的璎珞可是肖慕的好友璎珞?”
听肖慕说璎珞似乎无父无母,孤独一人。
肖慕道,“确实是肖慕的朋友璎珞,璎珞的年纪与兰湘一致,假设璎珞就是兰湘,兰湘当初走失应当是被那一个妇人给捡走了并且带了回家,后来那一户人家因为贫穷,看中了兰湘身上佩戴的紫色璎珞,于是拿去当铺当了,后来因为家里走水全军覆没。”
“属下倒是看到了他们所登记的那一家子的姓名,那一户人家姓氏许,其中有一个孩子名为许璎珞,还查到了这个许璎珞是在将近五岁的时候被这一户人家收养。后来许璎珞不知所踪。”
常相思安静地听着云踏月阐述这些时日他们所查到的结果,按照云踏月的假设还是可以成立的。
也就是说兰湘走失之后,被姓许的人家给收养了,改名为许璎珞。
后来兴许的人家因为贫穷将兰湘身上佩戴的紫色璎珞拿去当了钱,再后来这一家子走水从此许璎珞消失。
按照云踏月这么说的话,许璎珞家走水是在他八岁的时候,四岁走失,也算是记事了。
对于走失的记忆应当是有的,后来八岁家里走水,许璎珞也应该是知道的。
如果璎珞就是许璎珞与他与肖慕的关系,肖慕一定是知道璎珞的过去才是。
然而,肖慕从未怀疑过璎珞就是兰湘,是清风笑的孙子,是古兰国皇室后裔。
那就只有一个说法,璎珞忘记了八岁以前的所有的事情,可他又是如何取名为璎珞的?
难道跟凤黎苏一样是选择性失忆?
记住了其中的一半?
常相思听后一阵沉默,细细地思量着,云踏月也不去吵她安静地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