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王爷怎么来了?不如我们到外头谈谈,瑜儿心情不好,怕要得罪了……”
未等北玄夫人说完,凤墨娆已经开口,“反正北玄瑜得罪本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北玄夫人还是先退下吧,本王找北玄瑜有事谈。”
北玄瑜烦躁地瞥了他们二人一眼,转身离开了。
身后凤墨娆立即追了上去,“北玄瑜,你等等本王啊!”
天啊……这是造了什么孽!
北玄夫人之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着,凤墨娆的意图她还能不清楚吗?
那是看上了她的儿子啊!
唯一的儿子啊!
她还指望着赶紧抱上孙子!
夜里,烛火摇曳。
常相端坐在案前处理公务,常相思在一旁练习剑法,经过常相的指点之后在剑法上常相思学得很快,也体会到剑术上的奥妙。
偶尔常相的目光会从笔墨之间挪开看着那犹如惊鸿的少女,一招一式已经娴熟起来,力度把握得很好,看她练剑法无疑是一种享受。
一抹很浅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本是俊朗的脸此时也温和了三分,那清澈的双眸也盈满了笑意。
常相干脆将手里的狼毫搁置好,看着常相思舞剑,眼里有着明显的赞赏。
直到又将此套剑法练习两遍之后,常相才出声,“就到这里吧,先过来休息一会。”
他倒了水推到对面,笑看着常相思持剑走来。
晚上练习了一个时辰倒也有一定的领悟,常相思轻喘了口气,在常相的对面入座,端起他递来的温水喝了几口,“爹,我今日学得倒是挺顺的,似乎有些进步了。”
“进步不小,很有天赋!行了今晚就练习到这里,白天有空自己多练习一番,等过几日爹再教你新的剑法,剑法在于领悟与勤练,这两点你都做到了。饿了吧,爹让人煮点东西过来,有没有想吃的?”
“面条吧,加个鸡蛋!”
虽是这么说,不过常相思也清楚厨子里添加的料必定不会少。
常相便道,“来人,让厨房煮两碗面过来,每碗各加一个鸡蛋!”
外头的梅儿立即出声,“奴婢知道了!”
常相思没什么事情做,见常相那边还有不少事情,便起身自荐,“爹,我来给你研墨吧!”
常相颔首。
与常相相处她才发现常相其实还算好相处,这些时日对她也不错,习武一事也算是倾囊相授,而且复杂的东西他都能简单地解释明白,算是个好师父。
只不过一想到凤绛衣对她所说的让她小心常相之类的话,忍不住就蹙起了眉头,她自己也没明白常相对她的好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
想到后院的姨娘,似乎印象中他很少去见她们。
这么想着她试探地开口,“爹,最近怎么那些姨娘都很少来找爹了?”
“如此不清静许多吗?相思不喜欢这样?”常相看了她一眼,随即低头处理公务。
常相思手里忙着研墨,笑道,“怎么会不喜欢呢?不过是突然想到爹爹似乎很久没有去后院那些姨娘那边,姨娘们也会抱怨。”
她知道这十年来,也就前几年常相抬了两个年轻貌美的姨娘,再之后就没了姨娘过来。
一般富贵人家的小妾一二十个都不算多,常相的后院有六个姨娘,除了二姨娘的年纪最大,最小的比她大上一些。
常相看了她一眼,道,“都是一些不省心的,看看这些年相府被她们搞得乌烟瘴气的,往后少提她们。”
常相思笑着点头。
两人静默了些时候,外面传来了梅儿的声音,“相爷,面都煮好了。”
“进来吧!”
“是!”
梅儿推门而入,将三碗面与筷子摆好,常相思见梅儿端来三碗面条,蹙着眉头,“不是说了两碗吗?怎么是三碗?”
未等梅儿开口,外头传来了清澈的悦耳的笑声,“当然是本王的,来者是客,你们晚上有面条吃,本王也要吃,所以吩咐厨子多准备了一碗!常相,你说是吧!”
见到凤绛衣过来,常相立即起身行礼才道,“原来十一王爷尚未休息,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吃吧。”
常相思瞥了一眼凤绛衣,正见他盈盈朝着她这边笑着,不过晚膳用的不多,加上练习了这么久的剑法,她确实有些饿了,便在常相的对面坐了下来,而凤绛衣自是挨着她的身边入座。
常相思不理会他们二人独自拿了筷子开始吃面,其余两人这也开始动起筷子,吃了几口凤绛衣道,“相思,你看常相每日忙于朝里的事情,不如往后你的武功由本王来教导如何?”
常相先接了话,“怎好意思劳烦十一王爷,微臣虽然忙碌但给相思指点一二的时间还是可以的,况且前面十六年微臣对相思忽略了,如今微臣想要尽一个父亲的义务。”
凤绛衣风华一笑,朝着常相眨了眨眼,“常相,本王没有问你,你可以不用吱声。”
“凤绛衣,你来此似乎住了不少时日了,打算什么时候滚回去呢?”常相思一点儿都不给他面子。
常相也道,“嗯,十三王爷来此也住了不少时日,再住下去只怕要让人说闲话,更何况自古以来还没有当朝王爷在朝廷命官家住这么长时日。”
“那你就当本王脸皮厚呗!”
凤绛衣笑了笑,难不成他们还能将他赶出去?
反正只要他的身份还摆在那里,常相就得对他尊敬!
之前他可看在常相即将成为他未来岳丈大人而容忍他,尊敬他,可如今发现他的意图他不留在这里难道还要放任自己将来的女人给这死老头揩油吗?
常相思对凤绛衣的脸皮确实无语,于是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脸皮厚到这个程度,委实不容易!爹,别理会他,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记得跟他收取费用就是,我们又不是皇家,没必要替皇家养人!”
常相忍着笑意看向常相思,“相思,不得无礼!”
“这死老头!”凤绛衣恨恨地在心里骂了声。
而后他狠狠瞪了一眼常相思,这女人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她吗?
该不会是常相对她忽略太多年,未曾享受过父爱,这才越与常相亲近?
每日都相处那么久,也不知常相有多少的机会对她下手。
“就这么说定了,往后常相思的武功由本王来教。”他干脆直接下了定论。
“我为什么要跟你学呢?”常相思反问。
“你……你生辰那日晚上跟你说的话你都听到哪儿去了?”凤绛衣有些无奈。
“我自会判断,不需要劳烦你,还有这武功我跟着我爹爹学岂不是天经地义,做什么要跟你学呢?”
她瞥了一眼凤绛衣低头继续吃着面条。
“你……”
凤绛衣恶狠狠地瞪她一眼,转向常相,“常相觉得呢?”
常相见常相思并无此意,心下一松,更是坚定了他的心思。
“微臣不知那一日晚上你与相思说了些什么,不过由微臣来教导相思再适合不过了,怎么敢劳烦王爷您呢!再说了相思尚未出阁若是与王爷您走得太近了,岂不是有损他的闺名?不论如何,微臣都不会答应。”
常相思又吃了几口,便将筷子放下,“爹,天色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休息,爹也早些休息。”
睡前她不喜欢吃太多的东西,刚才实在是因为饿了,此时吃了一半已经差不多了。
凤绛衣见此也放下筷子,“天色有些晚了,本王送你回去!”
“这是我家!”
常相思微微朝他露出一笑,有没有搞错,这是她家回自己的院子还需要人送吗?
“还不是担心你……”
凤绛衣撇了下唇,知道常相思不乐意,也就不去扰她,待常相思离去之后,这才狠狠地瞪了一眼常相。
“死老头,收起你那心思吧,否则本王就住在这里,住到你什么时候没了那心思本王再搬走!”
常相缓缓一笑,“微臣不知王爷在说些什么呢?不过这些时日王爷住在寒舍,如若有招待不周的,还请王爷提出,微臣一定让人好好伺候着。”
“常相,明人不说暗话,你说本王让相思清楚本王对她的心意,如今她对本王如此冷淡,若是让她知道了你对她的意图,那么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一个父亲对自己的女儿生出不该有的感情……你说她会不会觉得你很恶心?会不会与你断绝父女关系?”
常相脸色微微一变,目光死死地盯在了凤绛衣的身上,握着筷子的手紧了又紧,最后将筷子放下,神色淡漠。
“王爷是不是多虑了?还有你口口声声说微臣对相思有非分之想,那么可有证据?如若没有,便是想让我与相思父女失和,不知这样对王爷有何好处。”
“这种事情还需要证据吗?就你那看人的眼神,你还真以为全都是傻子不成?常相思看不出来,那是因为她将你当成父亲看待,可是他人就不一定了!”
凤绛衣怒瞪着眼前道貌岸然的男子,又道,“本王可是听闻常相你其实……大概有十年的时间没有碰后院那些姨娘了吧,其实后来你抬回来的那两个姨娘你也未曾碰过,莫非……常相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常相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少,这些时日因为知道常相对常相思有所图谋,这才动用了他的势力在相府里调查,没想到相府后院那一群女人已经饥渴多年。
而常相竟然已有十年未曾碰过她们,而且十年的时间抬了两个年轻貌美的姨娘放在后院却不享用。
这一切都让他觉得可疑!
如若不是有难言之隐那么便是……
结果是什么他暂时没有想出来,但还是觉得常相不能小觑!
常相的脸色微微一变,没想到短短数日凤绛衣竟然查探到这一地步,连他有没有碰后院那些女人的事情也如此清楚。
“没想到王爷对我后院之事如此兴趣!却不知可有看上微臣有缘哪个姨娘,如果有喜欢的,微臣倒是可以送给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