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过来做什么?凤绛衣,你还不滚!”
“本王……”
凤绛衣的脾气差点没上来,随后想到长公主的告诫,只得又狠狠地将脾气给压了下来,随后扯出一抹令人惊艳的笑靥。
“相思,我就进来喝杯茶水四处看看就走,可好?我都承认错误了,你还想我怎么样?我们就不能像当初那般相处吗?”
长剑依旧抵在他的胸口处,“那你答应我,永远不来相府提亲,我常相思不想嫁你!”
凤绛衣被噎住了,什么叫永远不来相府提亲,他很想提亲的!
“什么都能答应,唯独这个不能答应。”
“那成,你就答应我不立我为妃!若你答应了,一切还如以往。”
“不是!”
凤绛衣试图上前,可是那一把长剑还抵在他的胸口处,“相思,能不能别这样,感情的事情你怎么能够勉强我?我不勉强你,可是……”
若不是长公主一再地吩咐,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情,上前将她吻住,让她明白他凤绛衣不是那么好威胁的。
不过他也知道这么一来他必定再吃上一巴掌,可是常相思手里的长剑就不是抵在他的胸口,而是直接贯穿他的胸膛,他发现这个女人胆子不小,都敢甩他巴掌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那一切免谈!凤绛衣,你回去吧!别忘记你曾轻薄于本姑娘,别以为几本内功心法就可以收买了本姑娘!”
他咬了咬牙,眼里有些发狠,“那你就扎吧,在这胸膛扎出个窟窿,你不愿意原谅我,不愿意让我进去那就使劲扎吧!”
说罢,他闭上了双眼。
论无赖,其实有些时候他会比凤墨娆还要无赖的!
于是凤绛衣就这样闭着眼站在常相思的面前,反正他就是断定了他现在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常相思也是个说理的人,必定不会随便扎他窟窿的。
而且这一扎,她也会扎出大麻烦来!
他相信常相思是个聪明的人!
“无赖!”
常相思的心里暗暗骂了一声,看着眼前衣服视死如归的艳丽男子,这一剑若是扎了下去,杀害王爷,那么她必定在皇城立足不了,甚至引来杀身之祸,还有相府怕也该要满门覆灭!
“凤绛衣,别太过分了!”常相思收起了长剑朝着屋子里走去。
她一转身,凤绛衣就睁开了双眼,看着气愤进屋的常相思,他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长姐果然厉害啊!
女人更懂女人!
看来必要的时候他示弱还是有些效果的,若是脾气大了,她的脾气只会比你更大。
入了屋子,看着四周的摆设,倒是如外头一般焕然一新,而且添置了不少的东西,还有几样看起来还算珍贵些许的。
没等常相思招待,凤绛衣就寻了一处位置入座。
“看来常相最近对你不错,给你重新布置了这一处院落,挺好的。不过少了些字画,若是有字画点缀会显得更风雅许多,下回我给你带一些过来,或是你到我王府挑上几幅你喜欢的。那一日见你写的字极好,你应当对书法有些见解吧!”
他还是很好奇为何她能够写得一手好字。
“若要字画,我爹那边多得去了,就不劳烦你了。这屋子里你也看过了,是否该出去了?”常相思继续下逐客令。
又赶他!
凤绛衣一脸的哀怨,他就长得这般不讨喜吗?
“我一路赶来,你就不能让人端杯茶水过来?而且你也说了平日里应当多喝水,你看我这大病才刚有些痊愈,你忍心见我因为少喝一杯水又病倒了?”
常相思深呼吸了口气,唤来梅儿让她泡了杯茶水过来,一将茶水奉上,便催促道,“快喝,喝完了赶紧走。”
凤绛衣吃吃地笑了起来,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相思,坐下来吧,这么多日没有见到你,实在有些想念。对了,上回长姐跟我说了她很喜欢你,希望你有时间可以去长公主府里陪陪她,十来年了,长姐都喜欢独自在府里,鲜少出来,更没有想要谈心的女子,难得她与你谈得来。”
“凤绛衣,你脸皮真厚!”
常相思见他处处讨好,看来是真意识到当初的错误,这才在他的对面入座,“茶喝完了就赶紧滚吧!”
“还没呢!”
他端起杯子,小口地啜着,就是舍不得喝完,一喝完又让她有了赶他离开的理由。
常相思瞥了他一眼,然后就安静了。
凤绛衣见此露出得逞的笑意,也不说话,就这样小口小口地品着茶水。
直到那一泡茶水喝完,才出了声,“相思,常相平日里忙碌,若是晚上还要指导你武功,岂不是有些忙碌不来,我最近闲着朝里也没什么事情,再说你也知道我这个王爷并无实权,朝里一切事务落不到我身上来,不如就由我来教你可好?”
“多谢你的好意了,不过不敢劳驾您,我爹爹平时是忙碌了些,不过教导我武功的时间还是有的,况且我与他是父女,他冷落我这么多年,如今有了相处的机会,我为什么要放弃享受父爱的机会?”常相思反问。
“这……那最起码你中午留我在这用膳吧!”
他实在找不出可以留在她身边的理由了,难道就看不出来他的真心吗?
那一双清澈的双眸此时染上寒意朝他射去,“凤绛衣,你别得寸进尺!”
“我不管,反正午膳我就赖你这里了,你走哪儿我跟到哪儿,回王府也是一个人。”
这些时日虽然有长公主陪伴,不过在几日前见他恢复得差不多,长公主就回了公主府,现在用膳都是一个人,反倒觉得冷清了许多。
还真是赖上她了!
常相思被他气得不怒反笑,都忘记了之前是怎么跟他相处的,她竟然容忍得了这么一个无赖的人。
“随便你!”到最后常相思愤怒地丢下这么句话。
外头阳光依旧明媚,犹如凤绛衣此时的心情。
常相思懒得再搭理他,闲来无事,拿着长剑走到外头空旷的地方继续练习剑法,她甚至将这几日学来的内力倾注到招式上,发现比起以往更有杀伤力。
木棉树下,那女子舞着剑法,白衣翻飞,将这鲜艳妖娆的木棉花映衬成为背景,而此刻他的眼里只剩余她。
天地突然安静下来,凤绛衣笑看着眼前的女子。
突然衍生出一种想法:如果这便是一生,他也觉得满足。
火红长袍翻飞起来,凤绛衣脚尖微一使力整个人离开了地面,他抬手折了一段木棉树枝,枝头上还有一朵朵绽放的木棉,摘下花朵,剩余树枝,他以树枝为剑朝着常相思攻击而去。
那边常相思看到突然袭击而来的凤绛衣,明白他的用意,毫无保留地攻击上,长剑擦过树枝,却没有伤到树枝分毫,此时凤绛衣也没想那么快将她打败,而是陪她过招。
发现她的剑法虽然不太娴熟,但胜在刁钻,加上当时在画舫上他也是见识过她的身手的,此时她也许是发挥了不少的实力,他反倒认真下来与她过招。
数招过去,常相思觉得这么打还挺有意思的,不过还是感觉到凤绛衣处处都在让着她,看来就算她使出了全力也伤不了他分毫,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到这个时空,她那一身曾让她引以为傲的武功还真没什么看透。
一个常相,一个凤绛衣,她就打不过了。
两人过了上百招这才停下,不过常相思觉得或许是因为这几天练过内功心法的缘故,倒是不觉得累,再一看凤绛衣,他依旧神清气爽,丝毫不受影响。
“没想到你进步得这样快,比起那日在画舫上所见,进步了许多,若不专心与你过招,怕是都能让你钻了空子。”
“没想到看似弱柳扶风的你,武功不弱!”
常相思瞥了一眼他的腰部,一抹很浅的笑容从她的唇边逐渐蔓延,或许是因为他这些时日生病的缘故,确实比起前些时日要清瘦了一些。
弱柳扶风这词能够拿来形容男人吗?
拿来形容别的男人也就罢了,做什么拿来形容他凤绛衣?
世人皆用风华绝代、艳冠天下等词汇来形容他凤绛衣的!
“常相思,其实……本王这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不似你所说的弱柳扶风。”如果她不相信的话,他不介意脱下来给她看看的。
当然,前提是她看了别将他暴打一顿。
常相思瞥了他一眼,正要数落他几句,那边梅儿走了过来,见凤绛衣也在此,便先行了礼,才道,“小姐,相爷让小姐去他那边午膳,看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知道了!我一会儿到。”常相思应道。
“那本王就去常相那边蹭顿饭就是,想来常相与相思你不会介意吧,再说了,我来此一趟若是不去看看常相,也似乎有些过意不去。”
不管怎么说,这常相还是他未来的岳父。
凤绛衣的到来,常相只有又是行礼又是款待的,期间还容不得常相思对他有分毫的不敬。
看到常相这般训斥常相思,凤绛衣心中也有些意见,“常相不必拘礼,相思随性就好,本王今日不请而来,还望常相不要见外才是!”
常相笑道,“十一王爷言重了,十一王爷能来此让微臣觉得蓬荜生辉。王爷也不必客气,微臣敬王爷一杯!”
他朝着凤绛衣举起了杯子。
凤绛衣也举了杯子,两人一饮而尽。
“常相这般,这么多年了,微臣变化了许多,唯独常相似乎未变,还这般年轻,真是让世人羡慕。”
听到凤绛衣这般说,常相思忍不住轻嗤出声,还不知道是谁在她面前用死老头来称呼常相的。
两人听到常相思轻嗤的声音,异口同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常相思淡淡地应了声。
常相浅笑拿着筷子夹了一片鱼肉递到常相思的碗里,常相思这一回没想到常相的速度这般快,碗都尚未拿走,那一片鱼肉已经落在了她的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