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次凤绛衣倒是不像上回那般将她往死里折腾,在上了几次云端之后,总算是放过了常相思,整个人伏在她的身上大口地喘息着,一副餍足的姿态。
昏昏沉沉地差点儿就睡了过去,凤绛衣在休息了一会儿立即就恢复了,本想让人送热水过来,但一想到李易不在,便用被子裹紧了她的身子。
又下去将衣袍穿上之后,找了两人换洗的衣物,连同被子将常相思抱起一出门才发现烈焰守在那里。
“你怎么在这?”凤绛衣不解。
烈焰不敢去看让被子裹着的女人,“玄舞神医觉得今晚王爷会用到属下,所以让属下在这里候着,不知王爷可有什么需要吩咐属下去做的?”
玄舞倒是明白得很!
“去将屋子里的被褥重新换过,再取一床干净的棉被过来!”
烈焰立即应道,“是!”
想了想,烈焰还是没有将玄舞交给他的那一只墨玉瓶子交给凤绛衣。
风华楼后面的一处单层的屋子内有一处温池,池水干净,而是是一处活泉。
一走到里面立即感觉到了一阵阵白色的烟雾,泉水的温度正适合,他抱着常相思下了水,让那温热的水蔓延上来。
常相思泡在温热的水中,只觉得极为舒服,忍不住张开了双眼。
看到二人处于温池当中,餍足地靠在凤绛衣的胸膛上,这一处地方她倒是喜欢,以前住进来一到沐浴的时候她大都在这里清洗。
凤绛衣低头亲吻着她光洁的面容,双手抱在着她的身子,只觉得极为细致滑腻,爱不释手,那压制下去的感觉似乎又来了。
但看到常相思疲惫的模样,还是有些不忍心。
“改日再好好地收拾你!相思,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不想你再见那些男人,可是你这性子偏偏不听我的话,今晚你竟然还去楼子找小倌,纵然只是听他们弹唱,那也不行!你若是想要听琴声,我弹给你听就是了,而且我弹得比他们好听多了!”
常相思还是觉得疲惫,此时听得凤绛衣的声音,便干脆抬手攀在了他的脖子上,半眯着双眼。
“我只是好奇罢了,一开始本想带皇上进去喝杯花酒,后来不是遇上你了吗?你不爱我去和花酒找小倌,我不去就行,可是你总不能够限制我这限制我那吧!肖慕他……你若是不喜欢我见他,我尽量少见他就是,但你总不能够要求我与他断绝一切来往吧?”
这是她最后的退让,爱情里或许会让人霸道一些,可她不至于会为了爱情而放弃所有。
又是肖慕……
凤绛衣有那么一瞬间的脸色是阴沉的。
“那你今天怎么去见皇上了?”
“昨天本想告诉你些事情的,然后今日让你同我去一趟北玄将军府,再一同进宫的,可你昨天不是走了吗?”
感觉到那一双手在为她清洗身子,常相思更是不想动了,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说话都是闭着双眼。
一想到昨天二人相处不愉快,凤绛衣低低地出声,“踏出相府我就后悔了,可是你又不喊我一声,一下子拉不下这张脸……昨晚失眠了!”
听他说昨晚失眠,常相思吃吃地笑出了声,几分得逞,她昨晚睡得不好,看来他也没好到哪儿去,甚至更糟糕。
虽然疲惫,但休息这么些时候,加上温泉水浸泡着,常相思倒是恢复了点儿力气。
于是她将常夫人与北玄夫人的纠葛说了一遍,又将今日去北玄将军府,与皇上答应她的事情也都说了出来。
“其实想要查清楚并不难,只要二姨娘没有说谎,或者是我想起一些当年的记忆,那些真相就很容易揭开了,不过我还是觉得二姨娘没有说谎,二姨娘不会拿她剩余最后的一个孩子开玩笑的,这或许便是母亲的天性吧!”
凤绛衣没想到还有这些事情是他所不清楚的,而他昨日还光闹别扭了,想到这里也几分自责。
“如果一切都是北玄夫人所为,害了你母亲死亡,还害了你受苦这么多年,我一定将她从北玄夫人的位置上拉下来,让她以命偿命!不过此事涉及到常相,你也已经禀报过皇上,皇上也不会置之不理,毕竟与朝廷有关。”
常相思颔首,“如真是北玄夫人所为,我也不会放过她,杀人偿命吧!”
她甚至想着刚正不阿的北玄诺说不定也不会放过北玄夫人,纵然她是他的夫人。
凤黎苏寻了一晚,最后出动了暗卫,让他们去寻找。
才得知常相思竟然胆子不小去逛了楼子,还喊来了两个小倌,但最后让凤绛衣给带走了。
虽然不悦,甚至想冲去十一王爷一探究竟,可最终还是没去,天色已经太晚,他明早天未亮还需要早朝,明日的事情不少。
只是觉得常相思的胆子又肥了,竟然还敢去寻找小倌!
看来他得给她一些教训了!
这一刻他突然有些羡慕起凤绛衣了,闲散王爷朝廷的事情什么都不需要插手,还有丰厚的俸禄给供养着,哪儿像他虽然当了皇帝,反倒将这日子过得不自在了。
隔日,两人睡到日上三竿,凤绛衣只觉得神清气爽,常相思便有些萎靡不振了,虽然不至于下不了床,但就是提不起精神来。
她觉得自己有一种纵欲过度的感觉。
可一看到凤绛衣那精神极好的模样,忍不住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凭什么她累得半死,他却一脸的春风得意。
不过想起今日打算去一趟九王府,常相思还是几分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喂,能陪我去一趟九王府吗?”
不行的话,她自己去。
本是春风得意的男子,此时一听到九王府,立即就暗沉了一张妖冶无双的容颜,酸溜溜地问道,“去九王府做什么?那地方有什么好去的?”
他可没忘记凤青澜那厮竟然将自己居住的阁楼挂了那么一块牌匾,相思楼,是他能用的吗?
“我解毒期间九王爷可是探望我不少次,还带了不少的东西,他受伤这么长时日我尚未去看过他,怎么也有些过意不去!”
凤绛衣却觉得完全没有去看凤青澜的必要,“他看你那是因为他对你有所图,凤青澜那厮对你的意图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清楚啊!”
常相思点头,“当初他一回来的时候,洗尘宴上凤青澜不就说清楚了?只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可我这人情总不能够就此不做了?”
难道所有对她有所图谋的男人她都要与他们断绝来往,这么继续下去的话,她常相思也差不多快没立足之地了。
“不行!”
凤绛衣立即拒绝,“我不允许你去,你知道凤青澜那厮竟然给自己居住的阁楼起名为相思楼吗?”
常相思微微一怔,随即觉得莫名其妙。
“为什么不能够用?那么多关于相思的千古绝句难道都是错的?就像你的风华楼,难道还不允许别人取名为风华了?像我相府里的青云阁,难道也不允许别人取名为青云?”
不过凤青澜是在回来之后才居住在新王府里,这为阁楼取名也太没经过大脑了吧!
凤绛衣觉得这一刻怎么就与常相思说不通呢?
“反正不许你去!你若是想要探望的话,可以让人送药材过去,为什么非要亲自去呢?”
常相思也来了脾气,“你我尚未成亲你就这么处处管着我,那么成亲之后呢?不行,我还真要好好考虑等你解毒之后要不要嫁给你了!”
“不嫁我,你想嫁给谁?”
凤绛衣反问,目光有些阴鸷,他一步步朝着常相思走去,将她推到了床上,整个人霸道地压在她的身上。
“相思,我对你确实太过纵容了,我管着你是因为我在乎你,不想让你与别的男人亲近,是因为我在乎你,我会吃醋会嫉妒,可是你呢?你就不能够让我安心?看我这样为你捉急的模样,你觉得很好玩吗?”
他看着眼前柔美的脸,表情却是倔强的,心底衍生出几分无奈之感,为什么她不像那些闺阁中的女人以夫为天?
纵然不能够以夫为天,那么起码也得听点他的话,而不是不顾他的感受!
常相思沉默了,她缓缓地抬手覆盖在他身后的琵琶骨上,轻柔地抚摸着,许久才出声,“凤绛衣,你这是不是长出翅膀了?最近倒是敢与我叫嚣!是不是人让你追到手了,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当初以她为天,现在想要夺回掌控权了?
以为她常相思是那么好说话的吗?
凤绛衣摇头,一本正经地出声,“没长出翅膀呢,只要这些你答应我,咱们将来还是以你为天,我什么都听你的!”
“男人呢,最容易学会的就是得寸进尺了!我与你也解释过多遍,我与他们并没有什么,你怎么非要揪着他们不放呢?你就担心本来没什么让你疑神疑鬼出什么来?”
说着她将凤绛衣推了下去,起身找了一件外衫披上,见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便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象牙梳轻轻地梳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