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常相思那才是相府里唯一的嫡女,那可不是那一群姨娘、庶女可以相比的。
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常相思微笑点头,“行了,天色已晚,梅儿姐姐早些休息,就让踏雪伺候我就成。”
梅儿见此,便行了礼退下,打算将今日所见所闻等到相爷回来了,好好跟他说说。
梅儿下去没一会儿,云踏月就回来了。
看到常相思他先行了礼,而后将怀里一本册子取出递了过去,“主子,这是这些时日的账册,酒楼盘下来到现在已经有十日,酒楼重新装饰了一番,又聘请了原先酒楼里的人手,加上酒楼盘下来的钱数都在账册里,请主子过目。”
常相思接过册子,这些时日云踏月与云踏雪跟在她的身边,云踏雪负责在她的身边伺候,便让云踏月找一处环境尚可的酒楼盘了下来,而她几乎每日都会出去小赌一番,有时候输上一些,更多的时候赢上大把。
如今酒楼盘下来的钱数已经全数还清,不过重新布置的钱加上工钱还有接下来酒楼开张所需要用到的银两还成了问题。
看来是时候跟姨娘们要清这十几年来常相思所该得到的钱了,虽然每月的月俸不算很多,可是十几年来的债务那也不少。
这些年来常相思所过的日子真是猪狗不如,白瞎了那些银子只怕还让二姨娘给吃了进去,她****全数都要回来!
册子一合,常相思颔首,“我清楚了,过两日就取出银子给你,这酒楼就先交给你打理了。不过……”
常相思顿了一下,看到云踏月朝她看来,又道,“我的意图不只是这一家酒楼,将来还会有更多的产业,所以眼光必须放远了,你以前可能没有经商的经验,这一家酒楼就先拿来给你练练手,也别怕失败,若是失败了就从其中找出原因。”
云踏月眼里闪过惊喜,没想到才跟在主子的身边没几日,就已经得到了这么大的信任,当下心中感激,“属下一定会好好经营酒楼,请主子放心!”
一旁的云踏雪微微一笑,“主子若是找我哥哥经商,也算是找对了人,以往我们家也是经商的,哥哥跟在爹爹身边多年耳濡目染,多少会知道一些。”
哦!那她还真挑对了人?
云踏月也露出笑意,“属下一定不会让主子失望的!天色已晚,主子早些休息吧!”
常相思点头,将账本递给云踏月,才道,“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第二日,常相思早早起来,在梅儿伺候她梳洗完毕才问道,“梅儿姐姐,爹爹昨日什么时候回来的呢?”
梅儿将一朵素雅的花朵簪在了她的发髻上才道,“相爷昨日喝得醉醺醺地回来,都已经过了子时,这个时候还未起身呢!”
“哦!那……两位姐姐呢?昨日两位姐姐在宫宴上陷害我,而且还犯下了欺君之罪,若不是皇上仁慈,只怕相府的人都该要遭殃了。”
以往每次宫宴都是常相思被恶整,丢失颜面,半途被迫离去,昨日的宫宴,却是这两位向来清高的庶女半途被赶走,那两位想要陷害她的崔彤与陆枫,却已经下了牢狱,看她们将自己的脸抓成那样,怕也是该要毁容了。
梅儿想起昨日被送回来的二小姐与三小姐,还有她们落魄的样子,便道,“奴婢还真从未见过这般的二小姐与三小姐,平日里二小姐与三小姐飞扬跋扈,昨日两人确实狼狈万分,那小脸惨白得很,听闻一回来就去跪祠堂了,到现在还未被放出来,如果真是犯下了欺君之罪,只怕不会这么容易被相爷放出来的。”
相爷平日里虽然不管后院,任她们姨娘庶女一个个嚣张欺负着痴傻的四小姐,可是犯下错误必定不会轻易饶恕,就像两位姨娘现如今还被禁足在自己的院子里。
跪祠堂……
常相思想起以往的常相思也是跪过祠堂的,当初被各种陷害,不止被常相惩罚跪祠堂,而且还让二姨娘惩罚了多次。
跪祠堂倒是便宜了她俩!
常相思露出一笑,“梅儿姐姐,就陪我去看看二姨娘吧,现如今我有些清醒了,当初二姨娘给我扣走的东西我也是时候得要回来了,否则哪一****又犯糊涂,我这小别院里伺候的人岂不是要跟我一样遭殃?现如今你们伺候我,我定然也不会亏待了你们。”
梅儿一听这事情便知道事后定然有赏赐,双眸一亮看向常相思的时候眼里多了几分高兴,看来四小姐难得清醒些对她们这些下人还是有利益的。
于是点头,“四小姐放心,奴婢是相爷指点给四小姐的丫鬟,伺候相爷多年,二姨娘也得卖给奴婢一个面子,不敢太过于刁难四小姐!”
她在相府里下人当中还是有些身份的,是相府里的大丫鬟,当初平日里伺候着相爷,那些姨娘们看到她还得巴结着呢。
常相思笑了笑,这个梅儿虽然不是真心对待她,不过留在身边还是有些用处的。
毕竟她确实是相府里的大丫鬟,常相当初会将这个大丫鬟指给她真的只是因为处于对她的可怜,或是……
她倒是不觉得常相对痴傻的常相思能有什么父女之情,否则当初也不会任她被姨娘庶姐欺负了,甚至丢了性命。
二姨娘住的院落极为奢华别致,对比一下她所住的那一处小别院,更是显得寒酸不堪。
常相思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任何的波澜,伺候二姨娘的下人更是不将她放在眼里,倒是有些惧怕梅儿。
看到这一情况,常相思冷冷地轻哼了声,“你们这些奴才,看本小姐疯傻就如此不将本小姐放在眼里,梅儿,这些下人犯下的是什么罪,该如何惩罚?”
梅儿笑道,“回四小姐的话,这些下人以下犯上,自当重打三十大板,丢出相府,永不录用!”
梅儿话音一落,四名丫鬟立即跪了下来,“奴婢不敢,请梅儿姐姐饶恕!”
“奴婢可不敢呢!奴婢伺候的人是四小姐,你们不将四小姐放在眼里,反倒惧怕奴婢一介下人,你们安的是什么好心?”梅儿瞥了她们一眼,这一趟过来并没有带人,自然不好现将他们好好教训一番,便又道,“四小姐,这些下人的名字奴婢都记下来了,回头交给管家让官家好好安排!”
常相思满意一笑,又道,“本小姐来二姨娘的院落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二姨娘过来接待,二姨娘这是不将本小姐嫡女的身份放在眼里吗?”
看到常相思言语上利落,眸子清澈,还有那一身素雅美丽的打扮,哪儿还有分毫以往疯傻的样子,众人只觉得今日的四小姐忒不正常了!
疯傻起来的四小姐不是这样的啊!
梅儿怒道,“来人还不去请二姨娘出来,难道要让嫡小姐站在这里空等吗?”
也许是常相思那让人压迫的笑意,已经有下人进了内屋通报,还有下人将二人请了进去,并端来了茶水。
所以当二姨娘一身光鲜出现在常相思面前的时候,看到的是常相思端坐在那里捧着茶水优雅地品尝。
与她所认识得常相思简直就是换了个人!
她瞪大了双眼看着端坐在那里美丽优雅的女子,那一身素雅简洁的打扮,尽管脂粉未施却清丽可人,还有那优雅的举止,真的是常相思吗?
二姨娘讪讪地笑了起来,将她自上而下打量了一番,才大吃一惊地开口,“四小姐今日怎么这样打扮?平日里不是喜欢戴着花儿吗?那样的四小姐美若天仙,今日这样寒酸打扮,相爷怎么会喜欢四小姐呢?”她真的恨不得赶紧毁了那一张脸,她的女儿都没有长出这样一张魅惑人的脸,凭什么让这个疯傻的女人拥有?
“是呀,寒酸得很,今日一见二姨娘的别院,再对比本小姐的别院,确实寒酸得很,这些年来,看到本小姐这个嫡女的身份越来越是不值钱了,已经穷到胭脂水粉都买不上了,这不只能这样寒酸打扮了!”常相思笑了笑,眼里闪过一分不屑。
这个二姨娘倒是会生活,明明是禁足,这些时日确实不见她走出这一方院子,不过她却是在这一处别院里好生享受着呢!
瞧她依旧光鲜,依旧精神,没有分毫受惩罚的凄楚。
这常相莫不是真不管这后院了?或是对这二姨娘太过宠爱,所以纵容?
二姨娘见她伶牙俐齿,与印象中的疯傻不同,当即就沉下了脸,朝着梅儿望去,“梅儿,这是怎么回事?相爷让你跟在四小姐的身边伺候着,你就这样伺候着的?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这般刻薄了?”
梅儿没有丝毫的惧意,“回二姨娘的话,四小姐的别院确实寒酸,胭脂水粉已经用完,相府也没有给四小姐准备胭脂水粉。况且奴婢觉得四小姐这般打扮挺好看的,相爷可是跟奴婢说了往后只能给四小姐做清丽打扮,再涂抹那么多的脂粉可是会要奴婢的命!”
将常相的名儿给抬了出来,她就不相信二姨娘能怎么样。
果然,二姨娘的眼里闪过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常相虽然纵容后院,可是若发起狠来,却是无情得很,就算她掌握相府后院里的权,可若是要夺走她手里的权力,那也是常相一句话的。
微微一笑,常相思看着脸色不大自然的二姨娘,笑道,“二姨娘,以往相思委实犯着糊涂,神智不清楚,二姨娘体恤相思疯傻,从相思六岁之后,相府里便是二姨娘掌管着,相思每个月的月俸都让二姨娘帮忙收看着,省得相思将那些钱给乱花,不过自从前几日相思遇上了十一王爷,十一王爷见相思被退了婚委实可怜,又疯疯癫癫的,所以赏赐了灵丹妙药,才吃了一颗就已经清醒了不少。今日过来便是觉得自己清醒了不少,也是该将这些年来的月俸都要回来了,二姨娘掌管相府这么多的事情,若是再让二姨娘帮忙看着相思的银子,岂不是劳累了二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