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她出招的时候与她搏斗一起的黑衣人因为是长剑的缘故加上常相思的招数在他眼中诡异一时间竟然无法脱身,被她打节节败退,最后一匕首扎在了心窝上。
凤绛衣见此也知道此战需要速战速决,否则常相思的体力会承受不了太久,他迅速解决了身边的二人,夺过对方的长剑不留情面地砍去了对方得脑袋。
此战极为血腥,而常相思也不会心慈手软之人,削铁如泥的匕首在她的手里舞得风生水起,每一招过去都必定有人受伤,没多少之后黑衣人就解决了大半。
凤绛衣见这些黑衣人看似来势汹汹但目标都在于他,这才微松了口气,一边寻思着这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并非是皇上的暗卫,难道是……
常相!
踢飞两个持剑刺来的黑衣人,他尽量将大部分的黑衣人吸引过来,而后一招千杀海棠十数名黑衣人的鲜血顿时喷溅开来,犹如绽放的海棠花落在了地上,鲜艳而凄美。
此时常相思的匕首也正划过两人的脖子,看到倒了一地的黑衣人,便见凤绛衣朝她走来,紧张地上下打量着。
“可有哪儿受伤了?”
常相思摇头,“没有!”
不过此时二人身上沾染了不少的血迹,特别是她一身素雅的白色纱裙此时染上的鲜血犹如盛放的海棠花。
她从怀里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将匕首上面的血迹擦干,这才入鞘,重新藏在怀中。
凤绛衣自然也是瞧见了常相思的身手,只觉得满心的骄傲,这个女人可真不容小觑。
“只怕这一趟回去不会平静,我带你回去吧!”说着凤绛衣已经搂上了她纤细的腰肢带着她施展轻功离去。
一地的黑衣人尸体就这样乱七八糟地躺着,人群早已散开,此时一片寂静。
远远的,有一个人冷冷地盯着那一堆尸体看着,眼里闪过一片讶异。
看到凤绛衣与常相思离去的身影,等过了一会这才也施展轻功追上。
回到酒楼顶楼四四方方的小屋子,凤绛衣才彻底松了口气,立即下楼吩咐小二准备热水沐浴。
常相思看着自己一身上下的血污,血腥的味道极为浓郁,也不管凤绛衣在此,立即将外衫褪去,扔到了外头,这才觉得血腥的气息消散了许多。
内衫倒是一片白净没有沾染到血迹,想到那些黑衣人,常相思蹙眉。
“你说那些黑衣人是不是常相派来的人?”
很明显今日那些人的目标是凤绛衣,而且对她并没有下杀手。
凤绛衣摇头,“应当不是常相那边的人,常相那边的人出手狠绝,而且人数也不需要这样多,上回交过手,他的手下武功都极好。我猜测是……”
他的心沉了下去,几分悲凉,沉重的开口,“皇上!”
他们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这些年来皇上其实一直都很忌惮他的存在。
凤黎苏……
常相思蹙眉,没想到凤黎苏已经下了决定,除去凤绛衣。
而这事情还是因她而起,“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当日说了那些话,皇上也不会视你为眼中钉了。”
凤绛衣见她眼里的自责,笑着抬手轻揉着她柔软的发丝。
“并非因你而起,皇上想要除去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身为皇室血脉,当初若不是我身中奇毒,活不了几年了,在皇上登基的那一年就该将我除去了。除了九皇兄,剩余就是我与十三了,我身中奇毒自然没有命与他争夺皇位,十三素来喜爱男子,不喜接近女人,只怕将来不会有子嗣,所以皇上这才留下我们,但若是哪一日让他感觉到自己受了威胁,必然也不会手下留情。”
但是凤青澜对凤黎苏来说才真的是亲兄弟,虽然二人同父异母,可自小就亲厚,兄弟这么多人能够得他信任的也就凤青澜,所以他才胆敢给予凤青澜这么多的权力。
常相思沉默了下来,她知道帝王家素来薄情,凤黎苏想杀凤绛衣并非太让人惊讶的事情。
她淡淡露出一丝笑意,将佩戴在脖子上的墨玉,藏在袖子里的匕首,还有手上的那一对如玉手镯与凤眼菩提佛珠都给取了下来,放在桌上。
“你看看这些东西是我素来随身携带着的,身上的衣裳是后来买的,头上的发饰应该也不会有问题,都是来到这边你买来给我的。”
他的墨玉自然不会有问题,但是这些时日都佩戴在她的身上,难免会被有心人惦记了去。
这一把匕首他认得,当初在画舫她从肖慕那边赢来的彩头,如玉手镯是皇上御赐给她压惊的,还有那一串凤眼菩提佛珠是皇后当着大伙的面送给她。
凤绛衣的目光落在那一串凤眼菩提佛珠上面,久久没有移开,他拿起凤眼菩提佛珠嗅了嗅它的味道,除了它散发出来的清雅芬芳,再没有别的味道了。
“这些东西先别戴了,等玄舞来了之后让他看看,没问题再给你!”
如果说皇后想要除掉常相思还是说得通的,毕竟常相思若是进了宫,那么威胁最大的就是皇后!
凤黎苏对皇后并没有感情,他们之间不过是利益关系,如今封常相思为皇贵妃,那么他一定会找机会将皇后打入冷宫或是削去皇后头衔册封常相思为后。
想必这一点皇后也早有觉悟,所以此事她的疑点最大!
既然怀疑这些东西都问题,那么她自然不会再戴上,看着凤绛衣取了一只盒子过来,将所有的东西都存放进去,最后又取来一只檀木盒子,将凤眼菩提佛珠单独存放,心底也清楚了他所想。
看来他也在怀疑那一串凤眼菩提佛珠,毕竟那是皇后所赠,谁知道会不会在上面动些手脚?
而且细想一下她从开始失眠便是戴了这一串佛珠之后。
如果对她下杀手的是皇后,那么她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一定会让她尝尝自己这些时日所遭受的痛苦,并且千百倍地让她偿还!
她常相思绝非善类,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拿捏的!
别以为她身在后宫她便动不了她了。
凤绛衣将那些东西都收好之后,小二此时也提了水过来,并将屏风隔在两只木桶的中间。
一番沐浴之后,将所有的血腥之味都清洗干净,常相思一身清爽地走出了屏风外,而此时凤绛衣还泡在里面没有动静。
她将一头湿漉漉的发丝擦干,随意披在了脑后,才感觉到后面的水声流动,应当是凤绛衣正起身。
以往她未曾与一个男人有这样亲密的接触,此时算起来也可以说是与他同居了,同处一间屋子,甚至有些时候同床共寝。
除了没有打破那一层关系,她与他这些时日的生活犹如夫妻。
此时凤绛衣随意披了一条袍子走来,同样是湿漉漉的长发,看到常相思一头长发披散而下,发梢还滴着水便拿起一旁的汗巾细致地擦拭着。
“相思,身子可有什么不适?”
常相思摇头,“今天倒是还好,可能是你给我的那些药还真有些效果,这两日情绪顺畅了许多,虽然食欲不好,容易失眠,但起码情绪算是控制住了。”
凤绛衣心疼她的身子,“你放心,如果是皇后所为,我不会放过她的,任何想要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闻言常相思笑着转身看他,见他只是简单地披了一条红色的袍子,领口宽松地敞开,可见里面的风景还有她昨日留下的痕迹,忍不住脸上有些发热。
凤绛衣见她转身,汗巾盖在她的发上,突然觉得如果这一条汗巾是喜帕就这样盖在她的头上,任他掀起该有多好。
“相思,当我的娘子吧!我会永远都对你好的。”
目光从那一方白净的汗巾移到她的光洁的额头,美丽的黛眉,挺翘的琼鼻,最后落在那花瓣一样芬芳的朱唇上,他缓缓地靠近,攫住了那一片美丽的芬芳。
常相思忍着脸上的烫意,带着凉意的双手缓缓地攀上了他的双肩,让两个人更为贴近。
她娇嗔道,“还不快将衣袍穿上!”
凤绛衣浑身正都透露出一股舒服的感觉,奈何被中途打断,看到常相思此时恨不得对他退避三舍的姿态。
无奈一笑,将落在地上的袍子捡起来重新披好,松松地挂在身上,只随意地在腰间将带子缠上。
看到常相思色泽娇艳的唇,凤绛衣朝她走了过去,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千娇百媚瞧在眼中。
“我知道你对我是有感觉的,相思,我们在一起吧!”
常相思有些退却了,后退了几步甩开了凤绛衣的手。
“我没那么早成亲的念头,再说我们才相识几个月,我对你也不算了解,而你对我,真的了解吗?”
成亲,一生一世的事情,虽然这些时日她对凤绛衣产生了好感,可是还不到成亲的地步。
“你想了解我什么,只要你肯问,我就全都告诉你!”
常相思没有回答,弯身捡起不知何时掉落在地的汗巾,轻轻地擦拭着自己得头发,整个人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