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繁华的小城仿佛变成了一个灯的世界,街灯秀丽、楼灯明亮、霓虹灯闪耀,还有马路上的车灯穿梭,此时,让人们想起郭老的一首诗,那就是《天上的市街》。
然而,就在这时,小城刑警大队接到一位叫婷婷的女子急切的电话报案:“你们快来吧,西郊出租屋,秀秀和她男朋友被人杀死了!”
案件就是命令。重案队队长陈汉雄问明此案发生的具体地点后,率领他的得力助手年轻的侦察员江涛、白雪立即出现场。警车呼啸,穿过大街小巷,仅十多分钟便到了西郊。
现场位于西郊一片民房的东端,一个不大的庭院,院内有两间北京式平房,院门口围了很多人。
“警察来了!”人们自觉的为陈汉雄他们让开路。这同时,西郊派出所的刘所长带领民警也到了。
现场惨不忍睹。一位美丽的女子披头散发仰卧在西屋的室内,她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金项链,一位男子横卧在西屋一进门处,他们浑身是血,身上都有多处刀伤。现场除有血迹外,并没有发现任何杀人的凶器。民警们对室内外检查也没发现杀人的凶器,看来作案人杀人后将刀拿走了。
陈汉雄查看这两名受害者,他发现其中的男子身上虽然有很多血,但还有一些气息。
“刘所长,你带两名民警将这名男子送医院抢救!”
刘所长立即与两名民警将这名男子抬上警车,警车鸣着警笛,将这名男子送往医院,并嘱咐刘所长在这名男子在医院期间,一定要有专人对他对进行全日制看护,以防意外。
技术员在拍照,法医在检验死者,陈汉雄和白雪向报案人婷婷了解情况。同时安排江涛和一名派出所民警围绕现场进行走访。
在邻居家的房内,婷婷说:“我和秀秀是一个村上的好姐妹,我们是前年春季来到小城来打工的,刚开始在一家商场当售货员,去年夏天我们一同到西郊的绣花厂当绣花工,因这是一家以出口产品为主的厂家,效益一直很好,我们的工资每月都在八百多元。虽说我们都是农村来的孩子,但秀秀的家庭状况要比我好的多,我家在村中是非常困难的,父母有病,我只读过初中就上不起学了,只好帮母亲忙些家务。
而秀秀的父亲是村民组长,她本是可以考上大学的,可那时她与本村一个叫周大鹏的男同学相爱了,她们暗中处了对象,她竟然没有考上大学,而周大鹏也一样名落中山。后来秀秀的父亲知道了她与周大鹏处对象的事,坚决反对,让他们断决关系,希望秀秀复习功课来年继续考大学,此时,秀秀已失去继续上学的兴趣。她同意与周大鹏断决关系,但她要自食其力,到外地打工,寻找新的生活环境,于是找我来到了小城。
一年过去了,我们赚了七、八千元钱,为了有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秀秀决定和我到这里租房,搬出了人员拥挤而条件较差的工厂宿舍。半年前,我俩在离工厂不远的这里租下了这所小房。
房主人因在城内打工,此房一直闲着了。而在这时,秀秀又处了一个男朋友,这便是绣花厂的技术工赵铁山,今天在出租屋被送往医院的就是赵铁山。赵铁山家也是农村的,但他是从小城职业中专毕业的,在中专他是学工艺美术的,所以毕业后被绣花厂招收为技术工。赵铁山很爱秀秀,一旦休息时,赵铁山必找秀秀去逛公园、商场。
有时还来我们的出租房,当然,我会借故躲出去。一个月前的一个傍晚,秀秀哭了,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她在城内看见周大鹏了,尽管秀秀说已与他断决关系,可周大鹏仍在缠着她。周大鹏说他现在小城,在他舅舅开的一家建筑公司当采购员。他希望秀秀与他和好,秀秀没有同意。
周大鹏说以后还会来找她的。这事隔不长时间,有一天星期日秀秀独自出去,直到晚上才回来,我问她干什么去了,她说周大鹏找她,她与周大谈最后一次。不久,我和秀秀下工回到出租房,发现周大鹏竟然找到这来,秀秀劝她说她正和赵铁山处对象,让他快走吧,周大鹏无趣的走了。
今天又是星期日,我们休息,我和秀秀起床很晚,因这几天工厂加班一直很累,我们决定就在这出租房内好好的休息一天,我和秀秀都爱看书,我们从城内出租书那借来了几本言情小说,起床后吃了点东西便在房内看书。下午两点多我作的大米饭,炒的黄瓜,我们吃了点饭之后,又继续看书。
晚四点多,赵铁山来了,我借故躲了出去,无事可做,便到西郊的公园中去游玩。我见天有些暗了,便回到出租屋,没曾想,一进门,发现他俩被杀,便报了案。我想一定是周大鹏找到这里来杀了他们。”
“你今天看到周大鹏了吗?”
“没有。”
“秀秀和赵铁山还有其他仇人吗?”
“没发现。”
“赵铁山和秀秀的感情怎样?”
“他们一直挺好的,没发现什么矛盾。”
陈汉雄思虑片刻,他便给刘所长打了手机询问赵铁山的情况,刘所长回话说正在抢救。
法医检验已完毕,秀秀被人扎了七刀,有两刀是扎在胸部,这是致命伤,她的死亡时间是晚六点左右,现场并没有发现其他痕迹。然而就在这时,江涛他们查到这样一个情况,在晚六点半左右,有一名个子在一米七五左右,体态中等的男子从秀秀的出租房惊慌的走出,此人穿一件淡灰色夹克衫。
“这个人是谁呢?能否就是周大鹏。”陈汉雄在思虑。
“我看像周大鹏。”婷婷说。
现在看此案没有其他因素,有可能是一起因情而杀人的案件,那么谁能持刀向秀秀和她的男朋友赵铁山行凶呢,现在只有周大鹏的嫌疑最大。
“立即寻找周大鹏。”
当夜,陈汉雄和江涛来到周大鹏所在的公司,公司人员说这天下午周大鹏从公司出去的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陈汉雄一看手表已到深夜十一点。
“难道是周大鹏杀人后逃跑了?”
正当陈汉雄决定将对周大鹏追捕时,他竟然回来了。
“秀秀真的死了?”周大鹏感到很惊讶。
“你别装糊涂了,和我们走,交待你杀人的罪行吧。”江涛严厉的说。
“什么怀疑我杀了人?我太冤枉了。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呀。”
周大鹏被带到刑警大队,陈汉雄和江涛、白雪对他进行审讯。
“周大鹏,你说说你今晚都在哪了?”陈汉雄目光如剑的直刺周大鹏。
周大鹏不敢看陈汉雄的眼睛,只好低下头说:“我下午五点前在朋友于宏家了,五点之后我准备回公司的食堂吃饭,但路过一家小饭店想酒喝了,便在这家饭店喝酒了,喝完酒逛街了,就才回来。”
“你在撒谎?”
“我没有撒谎。”
“你去过出租屋。”
“警官,我先前撒谎了,这次我说实话,我是去过秀秀的出租屋,但秀秀和那个男人不是我杀的。”周大鹏脸在冒汗。
想了片刻,周大鹏说:“我和秀秀是真心相爱的,他从村中出来到外打工后,我曾去过一些地方找过她,后来得知她在小城,我便也来到小城,终于有一天找到了她。她说她正和绣花厂的一名技术工处对象,让我忘了她,但我怎么能忘呢。半个月的一个星期日,我约她到城内一个商场说是和她谈谈,她竟然来了,我想再次点燃她对我的爱,便花五千元钱给她买了一条金项链,她虽然说不要,但我塞到她的背包中,她也没再给我往回退,于是我们就分手了。过几天我去过她的出租房找她,她和婷婷回来不让我进屋,我只好走了。今晚五点钟我从于宏家出来,很想秀秀,就决定到她们的出租屋去看看,我便打车到了西郊,到那也是晚六点多钟,我走进她的院门叫了一声秀秀发现没人答应,于是我便穿过小院来到她们的房前,发现她的房门是敞开的。没想到一进门发现秀秀和一个男人被人杀死在室内,我没敢进屋,本想去报案,但又怕报案后担嫌疑说不清,只好匆忙的走出出租屋,到了街口打车来到市内,我感到又饿又害怕,还担心秀秀是不是真的被人杀死了,我希望她能活着。我心不安,又很害怕,便独自在一个小饭店喝酒了,我真希望公安把这起案件破了,洗清我的冤屈。”
经检验周大鹏的衣着,并没有发现他的衣服上有任何血迹。公司的人证实,周大鹏今天一直是穿这套衣着了,并没有更换过衣服。他到小城以来,也没有人发现他有尖刀之类的凶器。经过过细的工作,陈汉雄和江涛找到了周大鹏去西郊和从西郊回城内的出租车,开车司机证实,那天周大鹏穿的的确是灰夹克,并没有发现他身上有血,也没发现他带刀,或路上往车外扔什么。
“看来此案有些蹊跷。”陈汉雄一边吸烟一边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