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眼神,恨不得她快些消失!阴险当中带着一抹厌恶。
没看错,慕容遥这眼神,是针对她的。
一股不祥的预感浮现心头。
“陛下,臣弟还有要事处理,便告退了。”慕容遥站起身来,对慕容洛宸作了一个揖,也不等慕容洛宸说话,便转身离去。
对于慕容遥突然的举动,慕容洛宸很是不解,转眸看向莫凝芙,仿佛猜到了几分。
莫凝芙笑了笑:“陛下,古来都不许女子参政的,左相他……小蝶甚是顾忌。所以陛下,以后旦凡有这些事情,便远远的把小蝶遣出去吧。”
慕容洛宸摇了摇头:“君相在时,不止一次向朕提起你,说你聪慧无双,是不可多得的才女,遥弟他虽是君相推荐给朕的,但对你态度却是如此,看来朕要好好说他一下才行。”
“陛下千万不要这样做,”莫凝芙急道:“左相是陛下的皇弟,不要为了小蝶伤了和气,若是陛下与左相意见相左的话,于这天下也不利,那小蝶便成大罪人了,再加上小蝶喜好自由,天下之事甚是烦扰,小蝶一个弱女子哪处理得来啊。”
慕容洛宸一笑:“你还弱女子?若你是弱女子的话,这天下的女子都让人心寒了。”
莫凝芙眼眸一黯,故作伤心道:“原来小蝶在陛下心中是这印象哪……那小蝶以后更应该少点露面好……”
听到莫凝芙想归居二线,慕容洛宸急忙挽了她的手:“不不不,朕不是这意思,你不要想多了,傻丫头,朕心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嫌了你去呢。”
“陛下真会哄人高兴呢。”莫凝芙娇嗔了一句,眼眸却不由得看向了慕容遥刚才所坐的位置,那位置……墨湮在生时也经常坐在那。
那温润的气质,儒雅的举止,淡静的面容,温和的气息,总是那么的亲切,优雅,睿智,这绝世无双的姿容,却是喂了那一鞠黄土……
心里叹息了一声,也许找个时间,到墨湮的墓上好好拜祭,毕竟自己是他的夫人。
“陛下,陛下!”
一名宫人急急而来,脸上挂着惊慌的神色,见了慕容洛宸急急道:“陛下,大事不好了,公主,公主她……”
听到‘公主’二字,慕容洛宸脸色一变:“公主她怎么了?!”
“永宁宫里没了公主的身形,宫人遍寻不得,不知公主去了何处……陛下!”
未等宫人话完,慕容洛宸便迈步急急往永宁宫去,宫人紧紧的跟随而去。
永宁宫里早已乱成了一团粥,只听得宫人四处寻找叫唤,见了慕容洛宸来了后便都吓得跪了一地。
慕容洛宸直直的走到永宁公主的寝室,不少宫人跟着来,慕容洛宸停下身形,身后又跪了一地。
看着空空如也的寝宫,慕容洛宸大怒道:“偌大的一个永宁宫,这么多宫人奴婢的,怎么连一个公主都看不住!你们这帮饭桶是干什么的!朕要你们何用!来人,把他们通通拉出去斩了!”
此话一出,宫人们一片哭声动天,纷纷求饶,见着甚是不忍,莫凝芙道:“陛下请息怒,现在迁怒他们也无补于事,公主定然是初初不见的,现在应该多派点人手去找,也许公主她还未出皇城也不一定。”
“对,对,没错,”慕容洛宸恍然大悟,对着跪了一地的宫人吼道:“你们都哭什么,难道朕说错你们了?!还不快给朕找,要再找不到朕要你们的命!”
宫人纷纷谢恩,急急的四散寻找。
“哎!”慕容洛宸心乱如麻,膝下无子的他只有这么一个爱女,现在却突然不见,心里悲痛,一下子的像老了十年。
莫凝芙环视着房间一切,仔细的侦察现场,按说宫人今天发现永宁公主不在,那永宁公主时间不出十二个时辰,若永宁公主要乔装,定然也要在此房内,或许是让某人换了身份秘密潜了出去也不一定。
桌面上放着一张白纸,纸张是像是覆着的,字在下面,被一支毛笔压着。莫凝芙走上前去,把毛笔拿开,翻过纸张看了一眼,随即心里一片了然。
“陛下,你看看,永宁公主给你的信物。”莫凝芙把宣纸递到慕容洛宸面前。
急急接过宣纸,只见上面写着: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自君之出矣,明镜暗不治。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父皇,宁儿寻他去了。女儿不孝,父皇恩情来生再报。
看着此信,慕容洛宸如遭雷击,一下子愣在当场,手上宣纸直直的飘落于地。
“宁儿……你……你怎么能如此对父皇……你竟然为了那男人……”
一股抑郁郁在心间,只觉心里一痛,头晕目眩,慕容洛宸手抚着胸口摇摇欲坠,莫凝芙见状不妥急急扶着了慕容洛宸。
“陛下,永宁公主她只是一时任性罢了,过段时间便会回来的,陛下不要多想知道吗,千万不要多想!”
莫凝芙一边说一边把内力灌输往慕容洛宸身体内,护着了他的心脉以免他伤心过度:“来人啦,快传太医!”
慕容洛宸呆呆的躺在龙床上,不吃不喝,永宁公主离开带给他的打击很大,像是一下子垮了般,莫凝芙揪心不已,寸步不离。
宫人捧来了汤药,莫凝芙试了一口,很苦,味道也很难闻,不禁皱了皱眉:“这是什么药?为何苦成这样?”
宫人犹豫着不知如何回答:“那是太医开的药,奴婢……奴婢不敢过问。”
“那便让太医开些容易喝下肚子的吧,这药不要了。”莫凝芙把药退了回去,破天荒第一次的和太医叫起板来。
慕容洛宸心里已经够苦,奈何还要喝这么苦的药,这是治人还是伤人?
“小蝶……”慕容洛宸轻轻唤了一句。
“嗯,我在!”莫凝芙急急回到慕容洛宸身旁:“小蝶在的,陛下叫小蝶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