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把女人比作一本书,有的书看过一页便会知晓全部,有的书即使过了全部都没有那种让其为之铭心刻骨的部分,有的书每一页都让读者记忆犹新,铭心刻骨,对下一页始终充满了期待,即使到了末尾的倒数第二页依然在期待下一页的精彩,即使读过千遍也不厌倦。宛若就属于每一页都精彩,每一页都新奇的书,若遇到了一个对的人愿意拿出一生一世的耐性来去解读她这本书,那她就是幸运的,阴差阳错让她属于了慕容伊川,原以为是她今生的不幸,可时过境迁,经历了机场风雨才知原来他就是她那对的人,愿意读她千遍也不倦的人。
宛若喂福王把一碗汤喝完了,看到他喝得津津有味,她自是欢喜的,忙拿来手帕细心的为他擦去嘴边的残迹,然后给她倒了一碗水。
“这汤的味道还好吧,我要你实言相告。”宛若静静的注视着正在喝水的伊川,语气认真道。
福王喝了几口茶水,把碗放下,轻轻的攥住宛若细滑柔软的手,心满意足道;“既然你坚持问那我就实话实说,这汤的咸淡正合我意,不过这味道有点儿不对劲,你是不在里面掺了什么特殊的作料?对了你怎么想起做驴肉汤了?”
宛若任凭自己的手让对方握着,那种温暖是她为之贪恋的,听闻对方此言宛若莞尔一笑,“这汤里我加了甘草和枸杞,这两种药材放在每一种汤里都是可以的,我把这药材弄成粉末,然后掺在汤里,人说天上龙肉,地下驴肉,我知你最近操劳,所以需要大补,我这是第一回做驴肉汤,我真的怕自己做不好,看到你全喝光了我可算安心了。”宛若之所以要给福王做驴肉汤,而且里面加上枸杞,其实是有其良苦用心的。宛若知伊川的心结是什么,多少次他们温存,可伊川始终隐忍着不去要她,宛若知他心中的苦楚,害怕又让自己怀孕,那次难产自己死里逃生,必是给他的心中带上了一层恐惧的阴影,福王看似冷酷坚韧,仿佛天地之间无所惧,然而失去挚爱却是他致命的软肋,曾经他紧握西门若萱的手拼死挽留,可终究还是见爱人闭目去黄泉,他好不容从悲痛里挣脱出来,好不容寻到了另一片天,所以对于宛若他倍加的珍惜,害怕再一次面对死别,再一次思念无边,悲伤成海。宛若想打开对方的这个心结,她不想在让他守着自己去拼命的隐忍那激情,她想起自己失忆之后心魔缠绕,不能让他亲近,他用爱与耐性化解一切,从而让彼此能守得云开见月明,这一回宛若也想为他做点什么,即使再一次怀孕,再一次面对难产,面对生与死,她都无怨无悔。宛若从医术上看到驴肉有使人欲风大起之功效,而这枸杞能壮阳,故这两者搀和一处必使其难以把持。
“这些你无需亲自动手的,照顾好自己和女儿就好,我最近公务太忙无暇照顾你们母女,你要每日坚持吃那血燕,好补身子。”福王动情道,面对面前女人这一脸的柔情还有她那汤里的浓浓爱意,他怎可不为之动容,心中的暖流一层层的荡漾着。
宛若柔柔道;“你只需安心做事就好,家里不用你操心,我和雪儿都好得很。对了这三日在武科场如何?”
福王的手缓缓的放在宛若的腰身上,轻轻一拉把她拉到自己的膝上,,“也没有什么,西门永浩果然不是一个蠢材,不过他也遇到了一个对手,那厮名唤唐磊,琅琊人士,虽是山野村夫,其貌不扬,可却文武双全,他们二人的才能不分伯仲。”说到那个叫唐磊的举子福王的眼中流转出掩饰不住的欣赏,接着他就跟宛若讲起了这几日在武科场的所见所闻所感,
宛若把身子靠在福王的怀里,认真的听着,然不时的插话,“我知你一项看人很准,我想你能看中一个无根基的唐磊,我猜想那人必是有一番本事的,如果真的他们两个的成绩不相上下,然西门永浩得状元的可能性大一些,因自己西门大将军之子的身份,而且一般有成绩相同的几个人就需要皇上来圣裁,而这西门家是皇上现如今最依仗和信赖的,加上朝廷上西门家的势力庞大,这唐磊只能够屈居次之了。“
福王听罢了宛若这番深入分析之后,然却也正中其下怀,故微微叹了口气,意味深长道;“你所言之正是我心忧之啊,西门永浩还是要做状元。”
宛若见福王为此事而甚忧心,她便要为他解忧,“伊川你莫忧心,我想这唐磊不做状元对你兴许是一件好事。”宛若的话不露声色,福王为之不解,忙问;“此话怎讲?”
宛若换了一下姿势,然后就一本正经的把她心中所想说给福王听,“你欣赏唐磊不就是想让其为你所用嘛,无论是你还是皇上都想不拘一格降人才,皇上倾向于西门永浩,那么你就要等黄斑发下来之后趁机把名落孙山的唐磊拉拢过来,那时的他必很是失落,你可以把他和西门永浩的卷子和成绩拿给他看,然后跟他说明他不能取得头名的缘故,从而给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想他不可能会拒绝你这堂堂福王千岁所伸出的橄榄枝,如果把一个人从最底层拉上枝头,从此让其前程似锦,那么他比会为他的领路人肝脑涂地,赴汤蹈火,你是否赞成?”福王认真听完了宛若这番建议,不觉豁然开朗,眼前一亮,“若若难为你想的如此周全了,你的这番话真是令我顿开茅塞,我知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了,你真是我的贤内助啊。”福王紧紧的攥着宛若的手欣喜的动情道,此时他眼里的女子仿佛身绕智慧之光。
“你轻点儿人家疼嘛。”福王因为一时喜悦故忘了分寸,不自已的用力因而宛若只觉自己两手甚痛,故娇嗔道,这时候福王才缓过神来,忙把力量一点儿点儿的往回收,“我听平儿说你帮我把剩下的《太公兵法》给抄写完了,真是难为你了。”福王不失感激道。
宛若柔柔的笑了笑,轻描淡写道;“这也没什么,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再说我是来你书房寻书的,我想编修《列女传》你看如何?”
福王听宛若居然要编修《列女传》不觉就是一愣,这是一个不小的工程,需要花费不少的精力,“若若这《列女传》打前朝就没有人出来编纂,我打算让钟离文俊来做这件事情的,你就省省心吧,别太辛苦了。”福王不让宛若去做不是因为不认可其能力,而是不忍心她操劳,这边编书是一项极为庞大的工程,他是舍不得宛若辛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