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银安大殿内
西门东海铁青着脸把禁卫军的印信双手交给上官天绝,阴霾的脸上写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无奈,此时上官天绝双膝跪倒,郑重其事的去接过属于自己的崭新职务,“禁卫军是关系着皇上的安危,希望上官护卫切莫麻皮大意,谨慎从职。”西门东海以一种长者之姿态居高临下的给予即将接过印信的天绝予以教诲,“属下谨记大将军今日之教诲,睡下定会奉公职守,确保皇宫安然无恙,大将军尽可放心。”印信落在了天绝的手上,他一本正经的对那个在自己面前颐指气使之人道,语气甚是冷硬。
“本座相信上官护卫能够做的很好。”西门东海假意的鼓励道,随之伸手把天绝从地上扶了起来,“多谢大将军的提携。”天绝故作感激道。
福王就坐在宝座之上,手里捧着一杯茶冷眼旁观着西门东海把手中的权利交给天绝,冷峻的脸上掠过了几丝胜者为王败者贼的得意来,双眉不时的高高一挑,眉宇之间弥散着一股杀气腾腾,每看西门东海他都是咬牙切齿,心说老匹夫早晚本王会让你尝尝与我作对的滋味。
西门东海来到了福王面前,深施一礼,故作镇定,道;“千岁这下可以饶恕犬子之命了吧。”
福王不慌不忙的放下茶杯,缓缓的从宝座上站起来,表情复杂的冷笑了一下,颇有深意的扫了一眼强作坦然的西门东海,预带威严的对一旁的上官天绝道;“还不把人带来。”
“属下遵命。”天绝说罢起身离去。
怀萱阁里。
平儿端着一碗药缓步走到了西门永浩面前,此时的西门永浩已经被人解开了绳索,虽恢复了自由之身,可是他的武功全失,门外众多护卫把手他依然是插翅难飞。平儿笑盈盈的来到了西门永浩跟前,把手里的那碗药递给了他,“西门少爷喝了这碗药你不但可以恢复自由,而且失去的武功也会回来,快喝吧,药冷了可就不好喝了。”平儿依然是笑颜如花,温预如风。
西门永浩迟疑了片刻,还是把药从平儿处接了过来,可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不知道要不要相信她,虽然不能确定对方一直在算计自己,可她毕竟是福王的人怎会与自己一心,兴许她也和王府的其他人一样也把自己当成敌人,想想这些西门永浩的心有些微微发酸,“我只想问姑娘一句实话可以吗?”西门永浩端着碗眼巴巴的望着对面一脸温婉的平儿喃喃道。
平儿朝后稍稍退了一步,莞尔一笑,双眉微微弯了一下,形如初八之月,一脸风情,甚是动人,“少爷有什么尽管问,平儿自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平儿的表情是那样的坦然从容。
西门永浩稍稍犹豫了一下,道;“我只想知道我在姑娘心中到底的敌人还是朋友,还是不想干的陌生人?”墨玉色眼眸里流淌着甚为复杂的情愫,他专注的看着平儿。
面对西门永浩这别有所指的问话平儿依旧一副坦然自若,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使得,对于这个问题她丝毫没有做任何的犹豫,“我本无心把西门少爷当做自己的敌人,奈何我们站在了对立的两个阵营之中,若我不是王爷的人,而君也非西门家子兴许我们会是最好的朋友。”平儿把他们的关系说的那般的轻描淡写,她从对方那深情的眼眸里读出了他的渴望,可是她不能欺骗他,她对他只是那种平淡如水的君子之交而已,然脸知己都算不上。
“多谢姑娘的坦诚,在下明白了,不过我对姑娘的心意从初见到如今都不会因此而改变的,哪怕某天你我真的要刀剑相向。”西门永浩的嘴唇微微有些颤抖,话也有些颤抖,这也许是一句最深最真的承诺,平儿也微微有些动容了,能够被一个人这样在乎是一种幸运,可不能相守,或者自己心中无他,则是一种痛苦与负担,平儿此时觉得自己的心口被压了一块大石头,欲窒息,“西门少爷快把药喝了吧,我有事先走了,最后我还要说奉劝少爷一句,不要辜负了身边爱你的女人,同样还要今生今世最爱你的人,她要的不多,只是一个名分,希望西门少爷好自为之。”说罢平儿毫不犹豫的转过身去,转身的刹那眼角还是微微湿润了,对于西门永浩的那份倾诉平儿说不敢动那是骗人的,可感动归感动,他们注定是对立的,同样他的心也不会因为任何根由而给他留下一个位置,因为她的心只属于慕容伊川一个人。平儿缓步走出了房间,不曾再回头,她一边走一边心中自语西门永浩你既然是一痴情的男子为何把不你的痴情给最爱你的人,可转念一想他们都一样,都是执着了不该执着的人,为自己选择了一条情的不归途。
西门永浩望着平儿的背影消失不见,方依依不舍的把目光收了回来,此时手上的那一碗药早已没有了温度,空气里弥散着窒息的苦涩,他屏住呼吸把药一饮而尽,苦的他眼泪差一点流了出来,随之手微微一松,碗无力落地,一声清脆,瞬间在眼前支离破碎。
西门将军府的正厅里。
此时西门夫人,西门小曼以及太尉陈永康,陈盈盈等都聚集在此处,他们一边喝茶一边焦急的等待着西门东海与西门永浩的归来,每个人的脸上都表情严肃且复杂,等待是最痛苦的事情。
“夫人,老爷带着少爷回来了。”丫鬟急忙进来禀报,顿时大家的脸上一片云彩全散尽,急忙起身,此时门帘一挑,西门东海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他面沉似水,二目如刀,后面跟随的就是西门永浩,此时的西门永浩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狂傲不羁,意气风发,此时的他形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低垂着头,缓步走了进来,形如一个打了败仗的将军。
西门东海强压怒火跟陈太尉打了招呼,然后就自顾自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
西门永浩来到大厅只是垂首站立,不敢抬头看大家。
“永浩你没事吧。”陈盈盈抢步上前抓住了丈夫的手关心道,温和的脸上写满了相见的欢愉与多日的担忧,此时此刻她看到西门永浩如此狼狈然是又疼又怜,虽恼恨他去王府与冷如谨相见终惹下了大祸,可能够看到他平安归来一切的怨恨又算的了什么。
面对陈盈盈温柔的关切西门永浩的心里仿佛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都有,“盈盈我没事,没事,让你和岳父大人为我担心了,我很抱歉。”西门永浩此时唯一能够去做的就是道歉,道歉,道歉。
陈永康握住西门永浩的手语重心长道;“永浩,以后做事情可别在鲁莽了,这次献血就给我们两家酿成大祸啊,福王什么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嘛,冷酷无情,杀人不见血,这次好歹他手下留情没有在你身上大做文章,否则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西门永浩面对越发大人的责备他只是重重的点头,充满愧疚道;”岳父大人教训的是,以后我再也不敢 了,再也不敢了。“西门永浩的话音刚落,怒气难消的西门东海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腾的从椅子站了起来,抢步来到了儿子面前,举起巴掌不由分说就打向了西门永浩的脸,“你这个不懂事的东西,我们西门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西门东海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把你给生下来,早知如此当时就应该把你给掐死。”西门东海越说越气,巴掌又一次落在了永浩的脸上,面对父亲的大骂自知做错事的西门永浩则是一声不吭,不躲也不闪,任由父亲的发落。因为恨铁不成钢,故而西门东海的每一个巴掌都带着怒火,下手自然甚重了,几个巴掌落下去,西门永浩的鼻子和嘴角就开始窜血了,这可疼坏了西门夫人,“东海你别打了,永浩已经知道错了。你就是在打也不能够让事情没发生过啊。”西门夫人流着泪攥住了丈夫的手试图阻止,“你一边儿去,儿子都是你给惯坏了,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西门东海一把把西门夫人给退在了一旁,由于用力过猛,西门夫人险些就摔倒在地,西门小曼眼睛尖急忙一个箭步上去把母亲给扶住了,“娘您没事儿吧,快坐下。”小曼扶着母亲坐回了椅子上。
西门东海当着陈永康和陈盈盈的面来教训西门永浩,这让父女俩特别的不悦,“西门将军助手,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了就算你打死永浩也不能解决问题啊,这次的教训我相信会让他长进的,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就算了吧。”陈永康主动站了出来替自己的女婿求情道。
陈永康都这么开口了西门东海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做法有点失礼了,就算要教育儿子也应该关起门来自己教育啊,当着亲家和儿媳妇的面对儿子大打出手的确有点不通情理了,“今日就看在你岳父和应用的面子上暂且饶了你,回去面壁三天,三天之内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够出后院半步。”西门东海怒气冲冲的对儿子道。
“多谢父亲,多谢越发大人,我一定好好反省,好好反省。”西门永浩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鲜血染了他的手指,忙一步步的超厅外走去,“永浩等等我。”陈盈盈也赶忙跟了出去。
西门东海见儿子走了,他才勉强把怒火往下压了压,冲陈永康拱了拱手,“刚才是本座太失礼了,还望陈太尉莫怪才是啊。”
陈永康见西门东海放下身段跟自己抱歉了,自己当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优雅的一笑,“西门大将军太客气了,若如此就显得你我太见外了不是。”
亲家二人相视一笑,一场风云算是平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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