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成花得知李家搬走了,高兴得差点没昏过去。
她美滋滋地自言自语着:“老李家呀老李家,现在总算滚蛋了。以前他们家在这里时,花二哥家的钱,现在他们搬走了,咱不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吗?那么以后二哥应该给我更多的钱财才对,我的财运会比以前更加兴旺。”
而与此相反的是,董小艳没了家,她只好暂时居住在妈妈家里。
可是在她妈妈家,董小艳几乎天天都挨她老哥的揍。
董小五经常对着她破口大骂:“你那个聋子丈夫把家给搬走了,房子也给卖了,卖的钱全他妈的装进自个儿的腰包里了。而你呢,家没了,外甥没了,丈夫也没了,你就象一个叫花子,在人家吃住了五六年,人家把你给玩够了就象扔只破鞋一样地把你给扔了。别人家两口子离了婚,当媳妇的多少还能分到一半的财产,可你呢,你他妈的倒好,一分没得,光身出户,可亏死咱们一家了。”
董小艳她见她老哥这样数落和责骂自已,也没好气地回敬:“他们家的那几个臭钱我不稀罕!你要是舍不得那几个臭钱,你就去千山找那个聋子要吧。但是,如果你没能要回来钱的话,你就别回来。”
董小五听了二话不说,扬手就是两记老拳:“你个死小艳,到别人家五六年,离了一分不拿,现在居然让你哥去替你讨债。你个大傻!”
这两拳打得董小艳脑袋“嗡嗡”直响,差点没昏倒在地上。
董立汝和老伴见此,老俩口一拥而上把董小五给推到一边。
董立汝边阻止边骂:“你个倔子!你老妹的事不用你多嘴,那是你老妹和那个聋子之间的事。你要打的话,去打老李家,别他妈的在家里逞能!”
董母也骂:“你个酒疯子!你老妹长这么大,我们当爸当妈的都舍不得打,你咋下得去手啊?你把你老妹给打死了,老李家就会给咱们钱?真是个虎逼!”
董小五瞪着眼睛:“小艳必须滚出去!看见她这鬼样我就各应,真是个灾星扫帚星!滚、滚,滚出去!”
娘家住不下去了,董小艳只好返回红松,今天在她大姐家住几天,明天再去她二姐家住几天,真是度日如年。
每当她衣衫破旧、蓬头垢面地行走在街头时,认识她的人总在她的背后对着她指指点点:“看见了没有?那个叫花子一样的女人就是董小艳。那女人呀,本来有家有丈夫,还有一个大胖儿子。可是因为她作风不正派,把家都给弄没了,儿子也被那个聋子丈夫给抢走了,现在她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女,真是可恨又可怜。”
“唉,可怜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活该,她哥哥把我老妹给活活打死了,她还在我们家大吵大闹挠过我的脸,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
这天,她在街上遇见了于成花。
于成花假惺惺地对她说:“喔,大弟媳,你怎么混成这样了?都是那个聋子薄情寡义,把你给扔在这里独自搬走了。你可真可怜哦!”
董小艳见是她,没好气地说:“你就别虚情假意的了,谁不知道啊,我丈夫一搬走就不会花你二哥家的钱了,这样你就会从你二哥家要到更多的钱。”
于成花:“那是当然。至少我哥不会再因为二嫂胳膊肘往外拐而生气,他落个省心;我会照样发财,而你丈夫从今摘掉了绿帽子,你也从此变成了个自由人,皆大欢喜。”
接着又酸溜溜地说:“想不想让我给你介绍个男人啊?现在你可以甩开膀子勾引男人了,想和谁好就和谁好,谁也管不着。听说连张娟都羡慕你呢,其实这方面你比我们都强,象我们这些有丈夫有家庭的,干那些事还得偷偷摸摸的,我要是你的话该多好,真恨不得把全红松的男人都揽入我的怀抱!”
董小艳:“我有啥好羡慕的,你看我啥都没有了,如果你喜欢养大汉的话就去和丈夫离婚,然后你也可以甩开膀子勾引男人了。”
于成花:“离婚?我才不会傻到那样呢,帅男人我会要,丈夫和家庭更得要,哪样少了都不行。”
接着又幸灾乐祸地:“我敢说从今天开始,咱红松又多了一个大兔子,象你这样的脸蛋和身材绝对是个当兔子的料。哈哈!”
和平村董小兰家。
这是三间低矮的茅草房,门窗破旧、房间里一样值钱的东西也没有,屋里的地面比外面的院子还要低,这就是董小兰和王胜利的家。
流浪到这里的董小艳推开房门进入了屋内。
董小兰见自已的老妹落魄成这样,既伤心又心疼地对她说:“老妹,早知道你丈夫不愿意你去当兔子,你就在家呆着呗,穷是穷,可是也比你现在这样强啊。”
董小艳:“那个聋子脸皮薄,如果说以前我在红松偷着当兔子让他丢了脸,可是这次我是去外地当,没想到在哪他都不让。姐,我去当兔子也是迫不得已,本想靠当兔子挣两个钱,让咱爸咱妈过上好日子,可是那个小心眼的聋子就是不让,让我陪着他受穷。”
董小兰:“老妹,你的心愿姐理解。可是现在说啥都晚了,妹夫搬走了,扔下你一个人,这可咋办呀?”
董小艳:“咋办?还是当咱的兔子。他们越是不让我当,我就越要当。再说他们一家都搬走了,谁也管不着。”
又说:“今天我在街上碰见了于成花,那个骚货阴阳怪气地对我说什么就连张娟都羡慕我,因为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可以甩开膀子勾引男人谁也管不着。她不是让我当兔子吗?咱就当给她看。”
董小兰:“那个大骚货,她和张娟都是一丘之貉,每个人都背着自个的丈夫在外面养着野汉子,凭什么她们能养就咱们不能养?这个世界也太不公了。”
又说:“如果你还想当兔子的话,姐陪着你一块去,咱姐俩好歹也有个照应。”
董小艳听了高兴地:“这样最好了,姐你早就应该和我一块儿去当,这么多年了,咱姐俩总算就要当成了。”
董小兰却不无忧伤地:“老妹,当是不成问题了,可是为此你却连家都没了,代价也太大了。”
董小艳:“没了就没了,我就算家没了儿子没了,也要去当。别的女人都可以当兔子,凭什么就不让我当。”
此后,董小艳和董小兰姐妹二人重操旧业,成天游荡于红松,再次与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在一起。
只要人家给钱或是一个暗示,姐妹俩几乎是来者不拒,不分昼夜地接客。
钱来得又快又容易,董小艳除了留下一部分给自已的父母花外,其余的钱全部用来购买高档衣服和化妆品了。
当董小艳穿上各种款式的服装,她美滋滋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已,仔细地欣赏着:“哎呀呀,这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三姐你看看,我穿上这身衣服后美不美呀?”
董小兰:“美,老妹你真美,好象年轻了好几岁。”
董小艳听了更加得意了:“就是嘛,咱们女人最喜欢穿好看的衣服了,不了解我的人还以为我是有钱人家的人呢。”
董小兰脸上笑着,泪水却在眼眶里打圈:“可是妹子你的儿子、丈夫和家都没了,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难道就是为了这身好看的衣服?”
董小艳听了不高兴地:“三姐你就别再说他们了,就算他们都没了这身衣服我也要穿。”
说到这里她突然捂着小腹皱着眉:“这几天也不知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董小兰:“你八成是染上性病了,明天姐陪着你到红松找家医院看一看。”
董小艳:“这该死的性病!姐你染上没有啊?”
董小兰:“姐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红松林业职工医院。
女医生在检查完董小艳的病后,严肃地对她说:“你患上了一种叫做生殖器胞疹的病,此病多由不洁性生活所致。你是怎么染上的?”
董小艳:“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得上的,我平时就在家里老老实实地呆着,怎么会得上这种病呢。对了,一定是我那个聋子丈夫在外面乱搞,他染上性病后又把这个该死的病传染给了我,等我回去后一定会好好地教训一下那个死鬼!”
女医生一边开药一边说:“教训就不必了,只是这病光治你一个人还不行,你还得叫你丈夫也到医院来治一治,只有夫妻俩都治好了,病才能根除。”
董小艳:“这,医生你不知道,我那口子回来没几天就去了外地,也不知是死是活。等以后他回来了,我一定也叫他来这里看一看。”
病还没有治好,董小艳便迫不及待地又开始接客。她要趁着自已还没有人老珠黄,用青春的资本为自已挣到更多的钱。
有一次董小艳去为一名熟识的嫖客上门服务,不巧被到红松姨夫家送东西的张娟给看见。
张娟一路尾随,一直尾随到花园小区五号楼一单元,只见董小艳径直进了五楼的一户人家。
见此,张娟不由得冷笑了一声,随即掏出手机,拔打了报警的电话。
再说屋内的董小艳。
正当她和那名四十多岁的男人调情时,突然房门被人给砸得“砰砰”山响,同时门外有人高声吆喝:“公安局的,屋里的人赶快出来开门!”
床上的董小艳和那名男人一听是公安局的人来了,顿时乱成一团。
两个人急忙穿上衣服,慌乱中双方居然把对方的内裤错穿在自已的身上。
待穿得差不多了,衣衫不整的两个人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前,透过猫眼向外一看,一点不假,门前站着两名身着制服的JC。
这可咋办呢?如果被JC给抓个现行,不但会被罚款,还会被拘留。
尤其是尝过JC刑讯滋味的董小艳,更是吓得手脚发软。
最后还是那个男人想出了一个逃避惩罚的办法,只见他一头钻到床下,从床底翻出了一根十多米长的粗麻绳,接着很熟练地把绳子的一头系在暖气管上,再推开窗户,把绳子的另一头抛出窗外:“小艳,快,你快拽着绳子往楼下顺,只要你顺到了楼下,他们就拿咱们没办法了。”
这时门被砸得更响了,“赶快开门”的吼声也越来越大。
那男人用后背顶住房门,对着董小艳焦急地催促着:“小艳,快,你快往下顺啊,晚了就来不及了。”
董小艳在他的不断催促下,战战兢兢地爬上了窗台。
她蹲在窗台上往下一看,好高啊,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董小艳鼓足勇气,双手抓着绳子,在那名男人的催促声以及JC“砰砰”的砸门声中,开始慢慢地往楼下顺。
当她刚顺到四楼,颤抖的双手再也握不住绳子,加上心慌和害怕,双手一松,整个人从四楼直坠下去,“咕咚”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坚硬的水泥地上,昏死过去。
楼上的JC冲进了屋里,来到窗前往下一看,只见董小艳一动不动地躺在楼下的水泥地上,周围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
那个男人见此情景,吓得瘫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双眼发直。
JC顾不上追究他的责任,急忙飞奔至楼下,拔开围观的人群,把董小艳抬到警车上,拉响警笛,十万火急地把她送往柳树市林业中心医院进行抢救。
董小艳摔裂了腰椎,外加浑身多处软组织损伤和脑震荡,在病床上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渐渐苏醒过来。
见她终于醒过来了,负责为她治疗的主治医生忍不住庆幸地对她说:“你可真命大,从那么高的楼上摔下来,只是摔裂了腰椎。如果你摔的再重一点,把腰椎给摔断了,你就瘫了,再也站不起来了。”
董小兰:“医生,你们一定要把我老妹的伤给治好,花多少钱先由我们给垫上,一定要给她治好啊。”
医生:“象她这样严重的外伤,就算我给治好了也会留下后遗症。不过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地治疗,争取把她早日治好。”
董小芝:“整个治疗过程需要多少钱?”
医生:“少说也得三万多元,还不包括后期的护理。”
听了这话后董小芝和董小兰互相对视了一眼,双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待医生离开,董小兰忍不住对她大姐说:“三万元虽然不算多,但是我手中只有五千多,姐你有多少钱?”
董小芝:“我只有三千。”
董小兰:“加一块才八千元,剩下那二万多元上哪儿弄去啊?”
董小芝:“我也不知道上哪儿去弄。只有咱大哥家里还有钱,咱爸咱妈为了救老妹,昨天已经到大哥家去借了。”
董小兰:“咱爸咱妈就是疼咱老妹。借到钱了吗?”
董小芝沮丧地:“连一分都没借到。咱大嫂一听要借二万元,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借了,因为以前小五结婚时借他们的三万多元还没还给他们,这次是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借了。”
又说:“咱爸咱妈为这还和咱大哥两口子吵了起来,差点没动手。”
董小兰:“这可咋办呀?有钱的不愿借,愿意出钱的又没有钱。”
董小芝:“咱们也只能治到目前的地步了,等治得差不多了就出院吧。”
十多天后,由于无钱继续住院治疗,董父和董母以及董家姐妹只好把董小艳接回家里养伤。
每当村民们好奇地向老俩口询问起董小艳受伤的原因时,董立汝和老伴居然不知羞耻地用谎言掩饰:“我家小艳是在红松被汽车给撞的!”
“我家老姑娘那天晚上在大街上走得好好的,也不知哪个该死的司机把她给撞成了这样,撞完后就开着车跑了!”
董小艳下场凄惨,而原来住在她家斜对门的李木匠和董小兰的结局也好不到哪儿去,这天喝醉了酒的王胜利正在大骂妻子:“你他妈的把老子的脸都给丢尽了!老子再三再四地告诉你别去当兔子,可你这个臭娘们就象吃错了药似的,怎么也不听老子的话。现在你在外面浪够了,疯够了,就不知耻地又回来了。你的脸皮可真厚啊!”
董小兰:“我在外面再怎么浪你也管不着,你要是有钱的话我也不会去外面了。在外面成天抛头露面的,你以为我容易吗?你这个人,既挣不来钱又要我去当良家妇女,小心眼的穷光蛋而已!”
王胜利:“你个臭婊子,还挺有理的呀,我小心眼?那么如果你要是个男人,你媳妇成天在外面当兔子,你会高兴?”
董小兰:“我当然高兴。老婆成天外面跑,坐在家里数钞票。这样的丈夫当得多滋润,哪像你,心眼小得象筛子眼,什么也容不下。”
那王胜利本来就喝多了酒,再被她这么一挖苦,扬手便是两记响亮的耳光:“你妈的,让你在这乱放屁,给老子戴了绿帽子还振振有词。欠揍!”
董小兰捂着火辣辣的脸,圆睁双眼:“你个酒鬼,王八蛋!你除了会打你老婆外狗屁不是,你也就这点出息而已。再打我就和你离婚!”
王胜利:“离就离。你这只臭鞋都快把我给熏死了,你个婊子,你个臭鸡婆!”
几天之后,王胜利和董小兰便到红松区民政局办理了协议离婚,儿子王强判给了王胜利。
那个李木匠呢,他的妻子有一天又突然不辞而别,再也没有回来,临走时还带走了家里全部的存款,两个只有五六岁的女儿扔给了李木匠。
李木匠人财两空,每天里既当爹又当妈,拉扯着两个年幼的女儿,狼狈不堪地生活着。
他和董小艳一时间成了街坊邻居们茶余饭后的笑柄,经常被邻居嘲笑:“那个李木匠呀,原来他们家是他挣钱,可是自从小辣椒去外地靠当兔子成了富婆后,他就里外不是人了,就算成天给小辣椒当王八也留不住人家的心。这不,人家扔下他和两个女儿和相好的跑了,临走时还带走了家里全部的钱;现在这个李木匠可惨了,又当爹又当妈的拉扯着两个只有五六岁的孩子,真是赔了夫人又破财。”
“可不是么,他家对门的那个董小艳,嫌丈夫又聋又无能,没经过丈夫的同意就学小辣椒去了。可结果呢,钱没挣几个家反而给造散了,又从那么高的楼上给掉了下来,差点没摔死,真是跑了丈夫又挨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