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赶紧放手,但想起他说会痛晕过去,缩回眼眶的泪水蓦地再次涌出,“真的很痛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去!”他冷哼着走回客厅。
“那,我可以不走了吗?”她跟在后头问得很小心。然后不待他回答马上又道,“你如果对我有哪里不满意的那你说出来啊,我可以改的,保证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反正只要不赶我走就好。”
“为什么?”他突地回头,炯炯黑眸锁定她凝白的粉颜,眼神专注得教她心慌。
“当然是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她豪不犹豫的给他答案,随即又补充道,“还有我想还女儿一个爹地,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让她能够在健康的家庭环境中快乐的生活成长。”
“是一辈子吗?”他问。
“诶?”她楞住,而后拼命点头,“当然是一辈子了。”
“可是你已经把我允诺给你的一辈子亲手剪掉了。”连皓扬状似说得漫不经心,然落在她黑发上的目光却瞬间变得郁沉冷鸷。
许凉西心头一震,胸口发闷,“你喜欢我留长发的原因是因为已经允诺给我一辈子?”为什么她不知道长发代表一辈子?
连皓扬缓缓勾唇,扯出一抹失温的笑意,“你难道不知道结发妻的故事吗?还有,你剪掉的不只是我们的一辈子,还有我答应要给你的像头发那么多的爱。统统都在发落的那刻烟消云散了。”
而这也是为什么他坚持不肯就这样原谅她的原因。他明明再三叮嘱过她,结果她还是剪断了。
“你还记得自己答应过我什么吗?”他反问,“你说只要我喜欢,你就一辈子留长发,可是现在呢?”
“我……”她垂头绞紧双手,咬唇无法回答。
连皓扬长长的吐了口气,意味深长地道,“算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很多东西一旦失去,便无法再找回。就算是勉强找回来,也不再是原来的了。”
“皓扬?”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会是说就算她留回长发,两人也不会再有一辈子的承诺了?“不要这样,皓扬,最起码我还是我,我对你的爱有增无减,我——”
“你不认为一辈子太遥远了吗?”连皓扬冷冷丢下一句,窝进沙发里头闭目假寐。
对于遭受两次感情重创的他来说,一辈子确实太遥远。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值得让他相信两人的感情可以持续一辈子不变。即便是在她说了她对他的爱有增无减后,他也不敢再相信爱情。
许凉西呆住。沉默。
之后的整个下午,除了许凉西清扫房间时偶尔发出的一些声响外,两人都不曾和对方说过一句话。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晚餐后,连皓扬仍旧惯性的窝在沙发里头,闲极无聊时打开电视把音量调到最大。将在厨房里刷洗碗的许凉西惊了一下,手里的碗落在水槽中,溅起大片掺和了洗洁精的水花喷在她脸上。
“啊——”她尖叫一声,赶紧闭眼,却仍然有少数渗进了眼睛里和口中,害她不停的咂嘴猛吐,眼里传来的刺痛让她抬手想揉又不敢揉。急得闭着眼探手去放冷水打算冲洗。
尖叫声盖过电视的最大音量落进连皓扬的耳中,下一秒身形已似箭般冲向厨房。却见许凉西闭眼在找什么东西,口里不停的往外吐着什么。
“你怎么了?”想问得随意些,然出口却是心急如焚。
许凉西一听见他的声音,委屈得哭出声,“我要放清水洗眼睛,有洗碗水跑到我的嘴巴和眼睛里面去了。我的眼睛好痛。”
“你猪啊!”连皓扬光火的爆咒一声,拦腰将她抱起冲向浴室。
几分钟后。
“眼睛还痛不痛?”连皓扬瞪着怀里双眼半睁半掩的许凉西,焦躁的心情缓下,眼底的担忧仍没散去。
“不痛了,但是我没办法完全打开。”视野一下子窄了好多,感觉眼睛也肿了。
“活该!”连皓扬冷声哼着,“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女人!”
“什么啊。刚才骂我是猪现在又说我活该?”她眼睛很不舒服心疼下她行不行?就算是女佣也不用态度这么恶劣吧。“还有我哪里笨了?”所有家务活她可是里里外外做得得心应手。
“洗碗水都可以跑到嘴巴和眼睛里面去,你认为还有比你更笨的女人吗?”连皓扬豪不吝啬的再赏她一个白眼。
“还不是你害的!”她撅嘴说出事情经过,随即又道,“真搞不懂你怎么突然间把电视放那么大声?”简直可以媲美轰隆隆的雷声了。
“很大声吗?”他斜睇着她,“还没有你的叫声刺耳呢。”不然他怎么可能听得见?
许凉西啐一声想马上呛回去,但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皓扬,你突然把音量调大该不会是在提醒我很久没和你说话了吧?”有可能哦。
“那我也可以认为你是故意把洗碗水弄到眼里和嘴里去的?因为你想找借口和我说话?”虽然他清楚确实意外。
“我又不是白痴,嫌眼睛一直掉眼泪还不够难受喔?更何况……”她继续咂吧着嘴,不时的往外吐舌头。
“你干么?”连皓扬微眯起黑眸瞪着她。
“有洗洁精的味道,好不舒服。”她指着舌头,然后起身,“我要再去刷两次牙。”
“都刷五次了还刷,你想刷出血来啊!”连皓扬将她拽过压在怀里,“我看看是什么味道让你这么难受。”话落,他张口封住她的唇,狂舌深入纠缠和她一同体会洗洁精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