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叹了叹,他缓缓步上二楼,轻柔的推开卧室的房门。
她背对着房门微弯着身体侧躺着,怀孕七月,从背后却完全看不出半点属于孕妇的臃肿,仍是一如往常,只凭一个背影便可以轻易的虏获他的眼球。
轻轻的走至床前。将她极不安稳的睡像收入眼底。
两条手臂交抱在胸前,双肩尽可能的往耳朵的位置靠拢,撅高的粉唇不时的蠕动,紧瞌上的双眼依稀可见哭后残留的红肿痕迹。
爱得太深,让他浸淫在过往的种种恩怨里无法识别爱情的真假,伤了她,痛了自己。
脱下身上的外套走进浴室梳洗干净后,他蹑手蹑脚的爬上床睡在她的身旁,侧身温柔的将她交包的手臂拉下,改为用他的手臂将她环住。
睡梦中到处可闻的凄绝哀嚎逼得许凉西苦苦压抑着,想喊喊不出,想逃逃不了,从心里直涌而上的恐惧化成一股无形的阴影将她紧紧笼罩着,压得她近乎无法呼吸,只能大口大口的用力喘着气,身体不自主的蜷缩并拢。直到一股熟悉的男性气息杀破阴影将她圈进安全的范围。紧蹙的眉头才舒张,不安的肢体才彻底放松。呼吸匀称平稳。
动了动略有些发酸的身体她朝安全的范围靠拢,直到背部紧紧贴上一堵温热的肉墙。她才停止,满足的叹了声,进入安稳的睡眠中。
连皓扬习惯性的勾起薄唇,吻过她的发旋转至她裸露的香肩上,烙下一道道歉意的吻痕,才疲惫不堪的带着浓浓的困意拥着她一同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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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不时撩起的发丝及温热的鼻息将睡足的许凉西唤醒。
打开一只眼,一屋子的漆黑将她另一只眼也惊得倏地打开。并很用力的眨了眨才扫向四周。
不是眼花。房内之所以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是因为她一觉睡到了晚上吧?
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思忖着刚想起身去开灯。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她的胸前好象有一样什么东西环着她的身体。而她的腿也被什么温热的东西压住,就连背部紧紧挨着的那堵肉墙——咦?难道说睡在她身侧抱着她的男人是皓扬?是真的吧?还是只是她的幻觉?
狠心的捏了把自己大腿位置上的肌肉。痛得她呲牙咧嘴。
好痛好痛!不是幻觉不是假象!凭那股熟悉的男性气息和被他拥住的感觉,她便可一口断定身后的男人就是她家老公连皓扬!
天!怎么会这样?上午还对她大小声说不要再纠缠他,不想听她解释,不想知道和她有关的任何事情的老公现在居然就睡在身侧亲昵如常的抱着她?忍住想再掐自己一把的念头。她思忖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童折醒过来了?所以皓扬才不计前嫌原谅了她?
当这个念头闪过时,她心头狂颤,激动得禁不住想放声尖叫大喊!
一定是!只有童折醒过来,皓扬对她的态度才会发生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将她从地狱中拉回天堂。
只是好怕,下一秒再次跌入深渊。那个时候,她真怕自己会没有多余的力气再支撑而悄然离开。
也许连皓扬是真的累极。即便是许凉西将他环在她胸口上的手挪开,尔后又略显笨拙的翻了个身将床头的暗灯打开。他仍没察觉,依旧睡得很熟。
许凉西瞠大眼,近距离的瞪视着这张憔悴的俊颜,热泪盈眶。
虽然知道是他,但当她打开灯,亲眼目睹他熟睡的脸庞时,心头的狂喜瞬间蔓延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叫嚣鼓噪着钻进每一个毛细孔中,将她的雀跃宣泄得淋漓尽致。
不过短短几十个小时,他却好象经历各种沧桑。
纤柔白皙的手指颤巍着抚上他的脸庞,沿着他的轮廓曲线描绘摩挲着他的脸,停留在他有些咯手的胡茬上。眼泪落得更凶。到最后竟变成低声的抽泣。一滴滴落在他光裸的手臂上。
说也奇怪,翻动那么明显的声响都不能将他自睡梦中惊醒,而她滴落在他手臂上的眼泪却一下字将他惊醒,倏然睁开的黑眸熠亮如隼。然在触及眼前那张泪流满面的小脸时,眸底犀利的光痕隐去,浮现一抹心疼。
没有言语,他霸道的将她揽过,灼热的唇爱怜的吻干她不停落下的眼泪,温柔如常。
许凉西错愕着,微启的粉唇讶异的微撅起,有些不敢相信现在发生的一幕。
他好象是真的原谅她不生她的气了?不然也不会这样抱她吻她,而且动作温柔带着满满的宠腻。
察觉她错愕的视线长久的缠绕在他脸上,连皓扬浓眉微挑,半睁的黑眸觑见她轻启的粉唇泛着诱人的光泽,凝白剔透的小脸仰望着他,眸底满是猜测。
顿了一秒,唇欺上,黑黑的头颅压下,在她头顶形成一片阴影。
熟悉的味道随着他灼热的舌探入她口中时刺激着她敏感的感官。她反射性的闭上眼,感受着他时而温柔时而狂野的激情在她的芳腔中蔓延,火舌放肆的撩拨着她的粉舌戏耍逗弄,吻得如痴如狂,似久别甘露的旱地,一经接触水源,便会无休止的索取,想要更深入的滋润心田。
虽然不明白他突然的热情是为哪桩,许凉西亦不管不顾的热情回应着他,小手攀上他的臂膀大胆的滑动粉舌与之追逐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