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凤还巢:隔壁王爷套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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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我是不是在做梦

宋千凌颤抖着将蒙面巾扯下,整张脸白的比死人脸好不了两分,他震惑道,“属下该死,王爷恕罪。”

慕容弦紧握着琉璃的手,极力压制心中的澎湃汹涌,他沉声一挥手:“你既是皇叔的人,按说本该皇叔处置,本王若是插手……”

宋千凌苍凉闭了下眼,琉璃缓过神来,咳嗽一声,慕容弦瞧她一眼,不紧不慢道:“……也无可厚非。”

顾亦君手中折扇啪地掉落在地,他木呆呆盯着慕容弦,抹了把脑门儿惊出的冷汗,咋舌道,“这是唱的哪一出?”

慕容弦面容依旧淡然清冷,琉璃在心里掂量片刻,该如何解释这一切时,慕容弦已隔空一挥衣袖,将宋千凌手腕的银针一扫而空,顺便隔空反手一挥衣袖,宋千凌隔着几丈远却被扇的几个踉跄,捂着胸口单膝跪地,哇的呕出一口黑血来。

琉璃心如擂鼓,热血澎湃地望着慕容弦,有那么瞬间,她觉得他当真越看越好看,对他徒增了几分好感。

彼时慕容弦虽坐在轮椅上,可武功依旧那样风流气派,他的身上似拢着一层缥缈冰寒的仙雾,让人瞧不真切,而她好容易心情慢慢平复下来时,宋千凌已一手持剑一手捂着胸口,惨白着脸消失了。

步凡在和琉璃一步之遥站定,摸了摸鼻子,低声善意提醒:“他运气好,赶上王爷近来不杀生。”

顾亦君瞧着慕容弦浑身一震,从前只听肃王酒醉时感叹过,肃王的武功到裕王面前就是小孩儿过家家,顾亦君一向崇拜肃王率军杀敌时的勇猛,如今瞧见慕容弦那么随意一出手,就把代王府的护卫差点儿打成伤残,顾亦君顿时惊叹不已。

他原本还想和慕容弦一争高下,可如今却觉得他之前确实胆肥了些,慕容弦慢条斯理地拿出方帕子擦手,顾亦君瞧着他手中的帕子定睛一瞧,一惊道,“王爷怎么拿个女子的罗帕?”

琉璃瞧着那洗得微微有些掉色的帕子,默默一抖,这帕子不是早前慕容弦唬她流鼻血,她随手拿出来擦拭却发现被骗,最后还被慕容弦顺走的罗帕吗?

难为他竟还随身带着。

慕容弦单手支颐,云淡风轻地说了声,“不行吗?”

顾亦君眼睛亮了亮,脑中灵光一闪,此时不挖墙脚更待何时,他得意地摇着折扇道:“定是子曦姑娘赠与王爷的定情信物吧,所以王爷才随身带着?”

说完又假装很惋惜地冲琉璃摇摇头,满脸真诚的痛苦,琉璃默默一抖,慈悲地冲他微微一笑。

慕容弦慢悠悠地拢了拢衣袖,“本王自己的东西,何须她人来赠。”

顾亦君的折扇啪一声合上,倒抽一口凉气,忍不住赞叹:“王爷果然不走寻常路。”

慕容弦专注地抬眸望着琉璃,“你本就是本王的人,这帕子本王说是自己的,没问题吧?”

琉璃牙酸了酸,真心实意地点头,“没问题。”

她眼睁睁瞅着顾亦君杀气腾腾地握着折扇咯吱咯吱响,可他的脑子显然很清醒,深知和慕容弦火拼的结果是自不量力。

月光将顾亦君拉出一个沧桑又寂寞的背影。

一路跟着慕容弦坐在马车上,琉璃时不时瞥他一眼,可慕容弦却扶着额头微闭双目,瞧着像是睡熟了一般,琉璃左眼皮从方才见到慕容弦,就开始跳,直觉告诉她该有事情发生,她的第六感向来很准。

可她等了好一会儿,只听到车轮滚滚的声音,她突然想起一事,探头小心翼翼地伸手魔爪,试图把慕容弦怀中揣着的帕子拿走,他方才竟当众拿出帕子来说他俩关系非同一般,她怕当众反驳他,会让他很没有面子。

却不想顾亦君落寞的离开后,慕容弦竟面不改色地又将帕子收回去,实在厚颜。

彼时琉璃凑近他,借着月光看他,他面容俊美气息如仙,眼睫毛长而浓密,整个人仿佛画中走出的人一般,妖孽啊妖孽,琉璃吞了口唾沫,裕王殿下这张颠倒众生的脸,当真难以抵抗啊。

她蹑手蹑脚地伸手靠近他的前襟,离得越近,越能感觉他平稳的气息在她的脸上呵气,马上就要摸到她的帕子了,成功在望了!

一时不察,熟睡中的慕容弦慵懒地睁开眼来,琉璃惊愕抬头,嘴巴冷不防贴着他柔软略显冰凉的唇,慕容弦眸中闪过一丝微讶,琉璃顿时浑身触电般一哆嗦,急忙闪身欲后退,“我……我就是……”

瞬间脸颊烧得通红。

自作孽不可活。

腰间一紧,一只手已揽着她的腰,轻易将她搂入怀中。

琉璃心尖尖猛地一颤,自觉不妙,慕容弦似笑非笑地和她额头抵着额头,“想偷亲本王?”

琉璃和他贴的委实太近,他的力气本就大,她欲挣扎却无可奈何,瞧着他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张口却只能含糊道,“不,不是……”

可她的声音却甚没出息的十分轻,理所当然被他认为是欲擒故纵,慕容弦和她四目相对,他的睫毛长而浓密,忽然腰间一松,后脑勺被一只手按住,下一秒他已闭眼吻上她的唇。

朗月高悬,夜风习习。

琉璃感觉从脚一阵酥-麻直冲脑门儿,她猝不及防,慕容弦已灵巧地和她唇-舌-交缠。

她瞪大眼睛,理智渐渐醒转,她颤抖着喊了声“慕容弦”,可话出口却是断断续续吞没在他唇齿间,他鼻息沉重,却难得声音依旧从容淡定,嘴角掠过一抹笑意,“再唤一声我听听?”

琉璃望着仅一寸之隔的慕容弦,心里咯噔一下,恍然意识到自己被戏耍了,顿时一股邪火涌上心头。

她悲愤地盯着他,奈何如今她面颊绯红未褪,被慕容弦瞧在眼里倒是一番别样的娇羞,他纹丝不动地扣着她的头,缓缓道:“要不再来一次?”

琉璃愠怒地瞪着他,从前唤他王爷是尊重他,可他身为高高在上的特权阶层,似乎全无半分羞耻心,对他做的缺德事全然不觉。

她严谨地欲后退一步,马车却突然停下来,出于惯性,她冷不防又主动唇封住慕容弦的嘴巴,有人从外面打起车帘,刚张口“王爷到林……”没说完,生生又被吞了回去。

步凡如遭雷劈,震惊地望着马车里旖旎的一幕,保持打车帘的姿势一动不动。

身影一闪,林翔大摇大摆地走过来,爽朗地笑着凑近,“你说是有了不得的大事要出门,我可晚膳都没用,巴巴地等着你把这一盘棋杀完,你……”

“你”字尚在喉咙口,一看瞧见马车中慕容弦仍揽着琉璃的腰,唇上还有一抹-红,林翔瞬间直了眼,木桩一样杵着尴尬张口,“话说,我是不是在做梦?”

…………

一炷香后,慕容弦屈指点了点桌子,忠心的小诚立马奉上一盏温热的香茶,慕容弦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枚光滑的黑子,气定神闲地落在棋盘上,“该你了。”

对面坐着的林翔吊儿郎当把玩着一枚黑子,一门心思早不在棋盘上,他摸摸鼻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方才若不是亲眼所见,师兄我实在不敢相信,你竟对女子动了心,打算何时通知师父他老人家,毕竟昆仑山消息闭塞,还是趁早说的好,免得他老人家天天守着一碗长寿面吃个没完,好歹也要开开荤嘛,别他老人家赶到,你这边娃娃都生出来了。”

慕容弦气定神闲地瞥了他一眼,点头:“如果你能联系上他老人家的话,也好。”

林翔一时得意,手指一哆嗦,白子掉落在地,可他浑然未觉,看好戏似的坐直了身子,“你当真对你的婢女动了情?”

说到“婢女”二字时,林翔故意加重了语气,表示震惊。

慕容弦指了指地上的白子,慢悠悠抬眸看他,“当真又如何,不可以吗?”

林翔忽而一笑,无比诚恳地答:“可以。”

…………

当时,明月突然被一扇黑云遮住大半,天雷滚滚,眼看就要下起雨来,裕王殿下气定神闲地下了马车,一袭蓝袍在夜风中衣袂飘飘,同他一起下马车的却不是近来炙手可热的子曦姑娘,而是他的婢女琉璃。

裕王殿下的唇上分明还有一抹-红,和琉璃的唇色正好一致。

众人瞧着这一幕,顿时如五雷轰顶僵在原地,甚而连请安都抛到九霄云外。

无根水淅淅沥沥从天而降,却全然没把众人浇醒,裕王殿下虽一副事不关己的疏离淡漠,可进林府大门前,还是不紧不慢地说了声,“都醒醒神吧。”

裕王殿下从前虽风流名声在外,可却没人瞧见他真正踏入红尘,毕竟裕王府的王妃从未和他公然出席过重要场合,而他前段时间虽纳了侧妃,可小道消息传出,裕王从没进过侧妃的院子,更别提和她同床共枕。

而裕王殿下或许想走他的皇叔辰王的路数,毕竟长得那样仙姿卓然,走的路线也不能平凡,是以很少有人见到裕王殿下的真人,只能在杂报上瞧瞧他的画像,不幸也经常脱销。

原本听闻裕王殿下赏脸要来林府庆贺师兄大婚,他们本想在宴席上一睹裕王的风姿,却没料想裕王殿下整晚没露面,后来听闻殿下是来了,可却在一处厢房待了两天两夜,让众人十分吃惊,就算近在咫尺,他们也只能隔着门扇遥望。

今遭不仅见到了传说中的裕王殿下,而且他身边服侍的不是子曦姑娘,却另有其人。

那一瞬间,他们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