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必须快点上前,这地方吸食法力。”他正感到一点点的疲倦。
“你怎么不早说!”月凌拿出药膏,欲为他上药,却被他挥手制止了。
“先离开这儿再说!”
见他背对着自己一再坚持,月凌半解衣裳,想从心口处变出一块红玉,但……
“糟了,我用不了法术。”那玉弄不出来!这就是她始终没有察觉这地方诡异的原因吗?
“也对,你才刚成仙。”
看了眼商石,月凌也不等他做出回应,便当机立断上前快速的为他脱去上衣,迅速的抹上药膏,一边说:“你道行比我高,看看哪里有歇脚的地方,你不能再施法了。”
商石额上的汗因为药膏的清凉而减少了流动的速度,他说:“脚下全是像铁针一般的石头,到前面的大石上前,看样子我们得在上面消磨许多许多的时光。”或许会一直到他的法力被吞噬干净、魂消魄散而死的那天。星月崖是专门用来关押法力高强的犯人用的,只是他从不知道会是这种“关”法。
自庆贺宴结束后,已经两天过去了。水间从一大清早便守候在韩云卿的居所,他也躲她两天了。她是不想来麻烦他的,自从宴会过后,早就做好了与他保持距离的打算,否则那天怎么会那么肆无忌惮的害得他在众人面前受尽猜疑。他只能避开她来昭明两人之间的清白。但两天了,月凌还没有回来,纵观蜀山上下,能帮她的她只信任他一人而已。
“有话便说,不要老拿着一张便秘的脸对着我,做狐狸做成你这样,你丑不丑啊!”
“你!”蓝凝气得跳了起来,吼道,“你怎么还在这里!你害得我家主人还不够惨吗?”自它跟随了主人之后,从来没感受过主人的心像现在这么难以形容的难受!这一切复杂的变幻都是这个女人害的!风羽仙小姐误会主人和她有“奸情”,这两天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打听主人的行踪,送茶点的次数一下子猛增!主人为此没少烦恼呢,这女人还来闹!
“好一个不明是非的狐狸精,难道你跟韩大哥身边就学会了这种血口喷人的伎俩?明明是畜牲偏偏爱变成人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幼稚可笑无知到了极点,照我说,韩大哥一生最大的祸害便是一时不慎收了你这只不会用脑子的笨狐狸做守护兽!”
反正把黑的当白的来讲,击倒了这只跑来赶人的狐狸,韩云卿也该出现了。
“你你你,你做了那种事还认为自己有理?”蓝凝气急败坏的说,却再也不敢在言语上冒犯了,经验告诉他跟这个女人强词夺理只会气死自己。
“如果没有理的话,谁有那种闲工夫去招人厌,我可是看在他是我好朋友的份上才牺牲那么大的去帮他的。他倒好等我有难的时候一个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逍遥自在了。”水间黯然神伤的说,一边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你害得主人被所有人误会,主人避难都来不及,哪还有时间逍遥快活。”蓝凝气嘟嘟的说,“而且,你害得主人不得不提前成亲,你都不知道现在主人有多烦。”
“他那么喜欢风羽仙,早日成亲有什么不好?”水间不解地问,他们俩站在一起简直是天下无双的鸳鸯图。
“谁说主人他……”
“蓝凝。”一个温和的声音打断蓝凝未完的话,其中警告的气味脸水间也能闻得到。
“韩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我要等到绝望而死呢。”水间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去,仿佛韩云卿是她的再生父母般看着他。
觉得很应该微微的退两步,但水间的神情却让他脱口答道:“发生什么事了?”绝望而死?虽然用词过分夸张,但事情应该很严重,如果是这样他便不应顾忌男女之防。
“月凌失踪了!她从来没有这样做过。我好害怕她遭遇到什么不测。我向木长老说了,可是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她会不会被当年仇恨师叔和我娘的人抓走了?我找了她好久了,可……我已经束手无策了,在这儿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就只有你了,如果你都不肯帮我,我……”
豆大的眼泪很自然的留了出来,一半是因为要引起韩云卿的同情,另一半则是真的在担心月凌的安全才会流得那么顺畅。
“你在这儿等了一天就因为这个?”韩云卿五味杂陈地问,这两天整个蜀山的仙都像排练好的,有志一同地隐瞒一切与水间攸关的事,连蓝凝也是。韩云卿看了眼蓝凝,后者心虚的端坐在一旁。
“别担心,失踪这样的大事,肯定有人在查,现在夜已经深了,等明日我问清楚了,再告诉你情况。”韩云卿安慰道。
只能如此了。水间点点头,擦去眼中的泪水,说:“韩大哥,你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吗?其实我只是想促进一下你跟风小姐的感情,这样或许我便能在你结婚的时间里喝到你的喜酒了。你都不知道,我娘她只准我和月凌来蜀山考试,一考完便要回去,然后一辈子都不再上蜀山来呢。她只想我们通过晋级考试来延长我的寿命,这样我们母女俩才好长长久久的相依为命。如果你的婚礼是在我刚走没多久就举行的话,我便能留下来祝贺你了,这样才不枉我们之间的友谊呢!不过我是不是帮倒忙了?”
水间可怜兮兮的说,小心的观察这他的表情。
“没有的事。”故作责备的看了蓝凝一眼,移开眼,韩云卿也不知道自己在躲避什么,她的理由听起来让他的心里能多别扭就多别扭。
水间露齿一笑,讨好地说:“你不生气,那就太好了!实在不枉我对你的一片情谊。”而后又说,“韩大哥,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找不到月凌,你会不会插手帮我找?有很多时候他们是不可以帮我的。”
“如果有这种必要,我会力尽所能的帮你的。”韩云卿说,不出所料又看到她肆无忌惮的欢乐的笑容,还有小伎俩得逞的狡黠。为了朋友,她拼了命要抓住他的援助之手。
“留下来。”水间离开后,蓝凝也想退下,却被韩云卿叫住。
“主人。”蓝凝心虚地避开韩云卿的眼神,“我该回去守林了。”
“今晚不用。你到我的寝室来睡。”
“主人……”蓝凝又惊又恼的张张嘴,最后豁出去地说,“你已经知道了吗?”
轻叹一口气,韩云卿不说话,只是往前走。
预料的责备没有降临,反倒使蓝凝羞愧极了。知道主人对它很失望,对它来说是一种更大的打击。蓝凝跟上前辩解道:“她不适合你,根本就配不上你。主人,只有羽仙小姐才是最配得上你的。我只是想帮你……”
韩云卿静静地停了下来,转身对紧跟在身后的蓝凝说:“你跟着我也有三百多年了,对我而言,你是一位知己,一位教授修行的的弟子。你完全应该拥有自己的意见,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就可以把我的一举一动、我的情绪变化告诉任何你想告诉的人。无论是作为守护兽、知己还是陌生人,你的行为已经很不尊重我了,你让我感到像被人出卖了一样,如果你不愿意再对我忠诚,还可以选择不背叛的。”
蓝凝难过地看着韩云卿,不用反省它也知道知己的举止早已足以让主人跟它一刀两断了。它把主人的行为、心情都告诉了风羽仙小姐,还是主动的,只因为觉得他们才是天上人间最般配的,这是一种背叛,即使它没有意识到。
“主人要把我赶走?”不背叛?只有两人什么关系都没有的时候才不会存在忠诚和背叛之分。
“如果你说得出理由的话,或许不用。”所有的人都反对他与她有接触,甚至他的守护兽也不例外,他想知道原因,除却上一代的恩怨之外的原因。
“主人,你感觉不到的,她的心并不是想留下来,她想离开。即使她很爱你,她也是会选择离开你的。如果你喜欢上她,她只会给你痛苦。我可以从她的身上感觉到她是坚持想离开这里的所有的一切的。这样的女子,难道愿意为主人留下吗?而且无论从外貌还是才智,她都比不上风羽仙小姐……”蓝凝忧心忡忡的说,“而且,风羽仙小姐对主人的爱是她比不上的。”
韩云卿默默的听它说完,转头看向天空。今晚的天没有一颗星月,黑漆漆的,让人难以估计。这就是所有人担心的原因吗?可他们凭什么认为他一定会喜欢上她呢?伸手扶向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