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点点头。
正说着话，那边皇后娘娘已经走了过来。众人行礼之后，皇后微笑着看着大家。她柔声道：“都抬起头来，让哀家好好看看你们。”
这些秀女都微微抬起头来，只是也没有谁敢直视皇后娘娘的。
皇后扫视过众人，目光落在了站在一旁的玲珑的身上。玲珑在这里不奇怪，她是帮皇后拿茶叶去的，应该刚回来吧。
只是玲珑站在这些秀女旁，和这些秀女比起来，她毫不逊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察觉到皇后在看着自己，玲珑连忙低下头去。
皇后这才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那些秀女们。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个小脸稍圆的女子身上。那女子有着和玲珑一样黑白分明的眼睛，大而明亮。
她缓缓走了过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个旗的？”
那女子福福身道：“回皇后话，我是完颜珍，正红旗的。”
皇后微微一笑，点点头，接着说道：“那哀家问你，如果让你嫁给我儿子，你可愿意？”
听着这句话，玲珑心中一惊。皇后娘娘是想把完颜珍配给十四吗？心中的不安和痛瞬间就占满了。她看着完颜珍，这个女人会成为十四的福晋吧。
完颜珍听到这个问题，似乎也惊慌了一下。虽然知道阿哥们也有从秀女中选福晋的事情，但是女人进宫有几个不想当皇妃的呢？
皇后看着那完颜珍眼中的惊慌，她轻轻拍拍她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就转身走了。
老嬷嬷深知皇后的秉性，直接说道：“散了吧。各姑姑领回去。”
“是！”秀女们应着。
感觉到了玲珑的不对劲，她身旁的姑姑一笑，说道：“你放心，皇后娘娘会先给四阿哥安排好婚事，才会考虑十四阿哥的。虽然大家都看得出来，皇后比较喜欢十四阿哥，但是怎么着都是四阿哥当哥哥的先成婚吧。”
上次在十四阿哥出征的时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了玲珑那一下。大家心中也都认定了她日后必是十四的女人。至少也是一个侧福晋了吧。
玲珑听着这话，脸上马上绯红了起来，只能淡淡说道：“我只是一个小宫女，这种事也不是我能关心的。”
姑姑扑哧一笑：“害羞什么啊。你和十四阿哥的事，这皇宫里谁还不知道啊。”
玲珑只能轻轻吐了口气，她已经注定没有未来了。因为她是绝对不能嫁给自己哥哥的。
***
夜幕降临，清秀宫中灯火通明。
宫外带刀的侍卫，太监宫女罗列着。大厅中，皇上端坐在主位上喝着茶。皇后就立在一旁，等着他说话。
放下茶杯，皇上才说道：“皇后啊，今天看了那些秀女，有什么中意的人吗？”
“我中意干嘛？是要皇上你中意啊。不过今年的秀女里，没什么特别漂亮的。”皇后淡淡说着，一丝嫉妒也看不出来。到了她这个年纪，也不奢望皇上会来这里过夜了，全部的心思都已经在儿子身上了。
皇上接着说道：“老四今天跟我提了，年都尉的女儿也在这次秀女里。他们两是早就认识的。看你是不是能降个懿旨。”
“原来是老四啊。”皇后的语气沉了下来，对于老四的事情她并不是很关心，毕竟那孩子太自主了，就连这样的婚事，都是他自己看好了，再跟她这个额娘提的。“那好，我这几天就操办着。”
“好。”皇上爽朗着说道，“我也看着宫外有没有合适的府邸。下个月初六就是个好日子了。”
皇后缓缓图了口气，没有一丝为四阿哥而高兴的样子，道：“十四在那边还不知道吃不吃的上饭呢。他们又没有厨子跟去，能烧出什么东西啊。”
皇上的脸沉了下去：“十四是将军，哪有这么婆妈的事情来。老四的事情就这么定了。朕还有事务要处理，先走了。”
“恭送皇上！”
一群人又行了礼。
在皇上离开之后，老嬷嬷上前问道：“皇后娘娘，这四阿哥要搬出宫外，自然要有陪同的嬷嬷宫女，你看这些……”
“后面由内务府抽人过去。前面准备婚事这边，你和……”皇后的目光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小宫女们，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你和玲珑去看着吧。”
玲珑听到自己的名字，惊得抬起头来，一脸的茫然。
老嬷嬷看着玲珑那样子，一笑道：“怕什么啊？这是皇后娘娘给你一个机会出宫玩几天呢。还不谢谢娘娘。”
出宫？玲珑心中一喜。那就是能见到奶奶了。她连忙行礼道：“谢皇后娘娘。”
“谢什么啊？我说过我会代十四好好对你的。以后十四回来了，也会多来我这里走走啊。”皇后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心中全是身在边关的十四。
***
四阿哥大婚的圣旨是第二天就下来了。四阿哥被封为雍亲王，和年府小姐完婚。下聘什么的一道道程序已经开始。而宫外一座王府也已经开始打理。
老嬷嬷和玲珑坐在马车上，一路摇晃着朝着王府而去。
玲珑掀着帘子，看着外面熟悉而吵杂的街市。那边的老嬷嬷皱着眉道：“有什么好看的，吵死了。”
玲珑只能放下了帘子，尴尬一笑。
只是在玲珑放下帘子的时候，街道旁的一名男子目光正从那被放下的帘子看到了她。那男子一身劲装，手拿长剑，正和几名跟他一样的人坐在街边的小摊子上吃着面。
在他的目光看到马车上的玲珑的时候，他惊住了，吐出了一句：“玲珑！”
他身旁的人就笑道：“怎么了？于浩，又想你那个小妻子了。”
“切，”另一个人说道，“人家进宫当宫女，说不定现在已经被皇上看上，当上娘娘了。怎么还会想着你呢？”
于浩缓缓他了口气。也是进宫的宫女，又有谁能出来的。刚才也许只是眼花了。
马车最后缓缓停在了一座府邸前，那府邸上的牌额还盖着红布。从敞开的大门往里看，就能看到几名宫女太监在打扫着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