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点点头。她知道姑姑是在为她好。可是……可是……十四阿哥的唇,他的眼,他体贴都已经印在她的心里了。她知道他们是不可能的,可是这种感觉却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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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还是平静地过去了。皇宫中处处繁华的景象,而内里一次次勾心斗角,一次次明争暗斗还在进行着。
刚下早朝,四阿哥、八阿哥和十四阿哥都是沉着脸走出乾清宫的。因为早朝上,一封军报让大家都心情沉重了起来。
一边朝着琪瑞宫走去,八阿哥一边说道:“十四,你怎么看这次木兰围场的狩猎?”
“阿玛不是贪图玩乐的人。前方战报刚到,他就提出带着众阿哥去狩猎。我看他是想在在阿哥中挑选几个人去前方战线吧。”十四说着。而且他已经下定主意,这一次他一定要得到这个机会。
八阿哥看着十四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希望了,他小声地说道:“你皇额娘不会让你去的。”
十四有些意外地停下脚步,看向八阿哥,想想也对。皇额娘平日里就是他出宫,她都会担心地问一大堆问题。“这是皇阿玛的旨意。我要是赢了,那么就非我莫属。”
走在他们前面不远处的四阿哥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身说道:“十四,我要去一趟皇额娘那,给她请安。你要不要一起去?”
四阿哥和十四是同一生母,要请安自然是一起的。只是十四正因为这件事不爽着,他撇撇嘴,道:“不去!”说完就大步走向了琪瑞宫,准备着换了衣服,就去兵部看看。
四阿哥面对十四的拒绝,加上他那态度,却没有生气,只是微微笑着,让路让十四走过去。他看着十四的背影,唇边的笑渐渐变成了隐忍着的笑意。
事情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顺利得多。上次十四在阿哥们胜出,已经让很多朝臣都倾向了十四这边。加上皇额娘对十四的偏爱,皇阿玛也明显地表现地更器重十四了。而现在只要十四出征,那么他这个大威胁就算解除了。在军营中,就算他以后拥军千万,也会有年羹尧牵制着。
四阿哥还是朝着长春宫走去。
长春宫中,并没有因为战事而有一点的变化。皇后娘娘端坐在软榻上,身前的小桌子上放着熏香和今年的新茶。
嬷嬷为她沏上茶,边解释道:“娘娘,这茶是昨天才送到的。”
“御书房那边送去了吗?”皇后问道。
“没有,说是等皇后试试,在送那边的。”
“也好。”皇后翘着那长长的指套,端起了茶杯,吹吹那热气,才说道,“你让那个御书房的什么啊,就是那个浣衣局调上来的宫女……”
“长春。”嬷嬷提醒着。
“对,就是长春。叫她过我这边来取这茶叶。我还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呢。”
“是!奴婢知道怎么办了。请娘娘放心。”那老嬷嬷不愧的跟着皇后这么多年的。有些事情皇后不合适出面,那么就让她这个嬷嬷出面吧。
这时门外传来了太监的声音,说道:“皇后娘娘,四阿哥求见。”
“老四啊。”皇后的脸上没有一丝高兴,只是缓缓吐了口气,放下了茶杯,道,“让他进来吧。”
嬷嬷上前附耳说道:“娘娘,我看这四阿哥也不错啊。以后他若继承大统,也是不错的人了。”
皇后再次吐了口气,说道:“我也知道。可是十四那么聪慧的孩子,怎么就不能对他额娘好一点呢。你都不知道,那次他们在太和殿前比试,十四一个拳头就把老五打倒了,在场的人都镇住了。十四他……”
“皇额娘吉祥。”说话的时候,四阿哥已经上前行礼了。皇后这才停下话,朝着他不冷不热地问道:“有事啊?老四。”
四阿哥压抑着心中的不适。在她的眼中,永远都只有十四才是最好的。就算他这个儿子做得再好,那也不会得到一句赞赏。但是毕竟四阿哥要沉稳内敛得很多,他还是保持着微笑,说道:“额娘,我就是来看看你身体可好。”
“好着呢。”皇后端起茶一副不乐意说话的样子。
四阿哥上前坐到了皇后的身旁,轻声说道:“皇阿玛说,过几天就带我们几个阿哥一起去木兰围场。这季节本来不该去的,只是前方军情要事逼着,想从阿哥里选个人选战场去。我还想请皇额娘跟我们一起去,到时候也给我说说好话,让阿玛让我领兵去。”
皇后听着前面,还高兴着,这回十四又有表现的机会了。可是一听说要领兵的,她又马上蔫了下来,狠狠瞪了四阿哥一眼道:“什么话啊?额娘是六宫之主,哪里有偏袒自己儿子的道理。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额娘那如果是十四呢?你也知道十四武艺好……”
皇后紧闭着唇,好一会才说道:“他要是胜了,你皇阿玛要他去,我这个皇后还能扯衣服不成。不过……”犹豫了一下,皇后朝着身旁的嬷嬷挥挥手,那嬷嬷马上领会了她的意思,带着一旁的宫女太监,都退出了房间,还关上了房门。
四阿哥心领神会地一笑,这正是他要的。
皇后这才说道:“老四啊。十四武艺是好,但是他还小,你看到时候是不是能帮衬着一些。他要是这么去了前线,额娘还不定要几年才能看上一回呢。”
四阿哥一下也为难地皱起了眉头来:“额娘,帮,我是能帮的。但是一定结果下来了,要是他的话,怎么办?我可不敢跟皇阿玛要求什么。”
“我知道,如果真是十四,那么我也只能送他出征了。我是皇后,这个时候,额娘倒希望只是一个妃子了。”
四阿哥不动声色地露出了一笑。他等的就是这句话。现在皇后说了这句话,那么将来真是十四的时候,估计着她也不会在皇上耳边吹上枕头风的。那么十四就注定是要领兵出征了。给他一个将军,换上老四的皇位,很值。而且这样偏爱着别人的母亲,也不值得他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