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格看着他青涩地不懂应酬的笑着,说道:“随便吧,也只不过是个称谓罢了。这次还要感谢李少爷,我们这里的病情才能得到缓解。李少爷现在身体违和,等你身体好了,我定将好好敬少爷一碗酒。”
李贤马上再次拱手:“多谢福晋。这次也多亏头人,我们才没有死在那雪山里啊。”
雅格点点头,正要结束这次谈话,转身离开的时候,那李贤却急了一下转过身就扯住了她的衣服。雅格疑惑着回过头。
李贤马上感觉到自己的动作似乎不合情理,马上松开手,道歉道:“对不起,福晋,请恕小生无礼。”
看着他那紧张的模样,雅格倒真地笑了起来:“怎么了?”
李贤一阵犹豫,脸上也红了个通透。支支吾吾地却说不出话来。
跟在雅格身后的嬷嬷看着那模样就挖苦道:“还是个男人呢?怎么话都不敢说啊。”这样的男人在蒙古在找不到的。蒙古男人都是那么豪爽。
雅格抬手示意嬷嬷不要说话。这样的男人在京城里也见过。
被嬷嬷的话这么一激,李贤倒真的能说出来了。他一个深呼吸,就快速地说道:“我想问,住在那顶帐篷里的叫哈哈的姑娘,有没有人家。我……”
嬷嬷最先笑了起来,原来就是这个啊。要是个蒙古汉子,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会直接靠近,表明心意的。哪有这么拐弯抹角的打听的。
雅格却没有笑,先是微微皱皱眉,再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然后靠近他,压低着声音道:“你喜欢她?”雅格承认,哈哈那模样也算得上是清秀。
李贤已经紧张地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转过身子才点点头。
雅格这才笑道:“好啊。我去问问她的意思再说吧。不过她确实没有人家的。要是她愿意跟你走,我倒可以做这个媒。”
这些都是雅格在京城的时候,听说的习俗。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也会给人家做媒啊。
正要转身离开,雅格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回到了李贤的身旁,问道:“先说说,你家在哪里?都有什么家人?家里的房子是什么样的?有什么产业?父母是否开明?要是哈哈跟你回去,你父母不同意,你打算怎么做?”
这些有蒙古根本就用不着考虑,但是在京城这些都是最起码的问题。
跟在她的嬷嬷和奴隶都被这些问题弄得一阵迷糊,李贤却拱手很认真地回答道:“我家上有父母,我是独子,家里有一处园子,占地二十亩,名下产业有六间店铺。我父母对我的婚事并不太多要求,只说只要我……我喜欢,姑娘家世清白就行。”
雅格认真地点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嬷嬷跟着忍着笑问道:“福晋还懂这些啊?”
“京城里学来的。这家世虽然不算什么大家族,但是配她哈哈也足够了,至少衣食无忧是肯定的。”
“那是,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把她弄走就最好了。”
雅格一笑:“别说得这么难听。只是现在的情势来看,哈哈是不可能在蒙古给她安排婆家的。想当侧福晋,那也是不可能的。把她一个人丢到镇子上去。她能不能活下来都不知道呢,还不如这样让个好人带出去,至少她以后的日子有着落了。”
嬷嬷长长嘘了口气,感叹道:“福晋,你是那么善良的孩子啊。可是头人就不理解呢。”
“哼!”雅格一个冷哼说道哈森她就不舒服,“要他理解干嘛?反正他是头人,以后注定是要有侧福晋的。我善不善良,他都会有别的女人。”
嬷嬷缓缓低下头,福晋说的对,可是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得不到专情呢?
***
夜幕降临,在一顶大帐中,灯火明亮,酒肉飘香。
帐中主位上坐着哈森和雅格,在下位坐着五名男子,他们都穿着汉族的衣服,外面套着蒙古的棉衣。因为李大夫要治疗那传染病,他没有出警戒线。
汉人纷纷称赞着这里的酒烈,肉香。也感谢这他们的救命之恩。
在一阵议论中,李贤倒了碗酒,朝着雅格示意。雅格会意一笑,也端起了酒碗,朝他点点头。李贤马上一口饮尽刚才还说烈得烧心烧肺的酒。
这无声的一幕,让哈森看着了眼中,心却沉了下去。他不敢多想这简单的几个动作之间会有什么样的情况,只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圈在了雅格的腰间,紧紧收了一下。
雅格微微一惊。不过在这样的公众场合,还是演出一副夫妻恩爱给别人看罢了。哈森的心中大概根本就不想这么抱着她吧。雅格苦苦一笑,将酒碗中的酒饮尽。
朝着大家微微一笑,道:“哈森陪你们吧,我有些醉了,就先出去吹吹风。”
说着,她技巧地避开了哈森的扣在她腰间的手,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哈森的眉头一皱。蒙古的女人酒量向来不小,雅格虽然很少喝酒,但是也不是一碗就会说醉的。
雅格走出了大帐,扫过那月光下的部族,天边的雪山,在月光下显得好美。多久没有这么好好看看夜晚的美景了。雅格长长吐了口气,再做一个深呼吸,吸入夜里凉凉的空气。
在不远处,哈哈就站在自己的帐篷前,仰望着天空的月亮,眼中闪着泪光。她现在也只有别人看不到的时候,才敢出来一下。平时根本就不敢出门了。那些男孩子几乎是见她一次打一次,就算哈森的命令都可以不顾。完全是因为他们的父母就在那被隔离的帐篷里,而哈哈是萨满指出的罪人。
雅格缓缓走了过去。哈哈听到脚步声,马上惊慌地想要躲进帐篷里去。雅格低吼道:“站住!”
哈哈脚步虽然停下了,但是却是低着头,缩着脖子,一副可怜的模样。
雅格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没打过你吧?我没骂过你吧?怎么见了我就这么副模样了?”
哈哈没有说话,那双眼睛在抬起看了她一眼之后,又快速地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