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珑?”奶奶颤抖着声音叫道。她在听于浩说,玲珑已经死在那塞外荒漠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死了。没有想到在她的有生之年,还能再次见到玲珑。
红盖头下的乌云,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然后缓缓掀开了头上的盖头,看着新房中本不应该出现的两个人。于浩和一个老奶奶。
“真的是你,玲珑!”奶奶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惊叫着扑到了乌云的面前。
面对突然冲过来的人,乌云本能地一下缩到了床上,嚷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奶奶顿住了身子,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玲珑。于浩也走了上去,低声道:“她是奶奶啊。玲珑,难道你为了嫁给十四阿哥,就连你的亲奶奶都不认了吗?”
奶奶?于浩说过她有一个奶奶的。就是眼前的老人吗?她仔细看着那老人,可是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
奶奶长长吐了口气,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水就顺着她的眼眶滑了下来。在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一个大步上前,抓住了乌云的手腕,厉声道:“你跟我走!你绝对不能嫁给十四阿哥!绝对不能!”
“啊!你……你放手!”乌云挣扎了一下,挣开了她的钳制,一下缩回了床上,惊恐地看着他们。现在她真的很不安,在飘香院中的那段经历浮现在眼前。她能完全相信的人,似乎也只有雅格和十四阿哥了。
“玲珑!”奶奶低呼着,“难道你真的要嫁给那个男人吗?他是你的亲哥哥啊!你这么做,会遭雷劈的!”
乌云听到这番话,心中顿时就惊住了!那个男人?十四阿哥是她的亲哥哥?这……怎么可能呢?
看着玲珑满脸不置信的模样,于浩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低声道:“你是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在玲珑身上发生的一切,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个解释能说得通的。
玲珑犹豫着,要不要和他们说实话的实话,外面传来了一群人走过来的声音。看来前面的宴席已经散了,新郎要回房了。
于浩急了,上前抓住了乌云的手腕,就像将她带出来。可是乌云却死命挣扎着,并且高呼道:“放手!你放手!我不跟你走!”
听到玲珑的呼声,十四本来已经微醺的酒意一下就清醒了。他一个飞身就朝着新房这边奔来。
于浩知道他是带不走玲珑的,只能抱起奶奶,就匆匆奔出了房门。
十四冲进了房间,看到了瘫坐在床上的玲珑。她的红盖头已经被掀了起来,床上有些凌乱。
听到声音也冲进来的嬷嬷,一看,心中马上就惊慌不已,连忙放下了乌云的盖头,马上跪下身子,道:“奴婢知罪,请王爷责罚吧。”
十四在门外,其实已经看清了那个身影。那是于浩。虽然跟他没见过几次面,但是他的模样十四还是记得很清楚的。他不会伤害玲珑。要不然那两年多前,他就不会在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拖着身子,回到军营报信的。他是想要带走玲珑的吧。只是玲珑没有跟她离开。
十四朝着那嬷嬷挥挥手道:“没事,福晋没事就好。起来吧。应该还有仪式吧。”边说着他边走向了乌云,坐在了床上,默默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没事的。你已经是我的福晋了。”
在他温暖的掌中,乌云安定了下来。
那嬷嬷也终于回过神来,为两人主持着接下来的仪式。掀盖头,一遍遍的吉利话,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入,只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是那么温暖。
宫女夹着一个饺子递到她的唇边,她本能地张嘴咬了下去,生面粉的味道一下冲入口中。乌云马上吐了出来,宫女正好拿着托盘接住了。
嬷嬷急忙问道:“生不生?”
乌云一时呆住了。她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回答生。这只是仪式的一项,是一个彩头话罢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中是那么的不安。不仿佛,仿佛这是一件很不应该的事情。生?怎么可能?如果她的是玲珑,那真的是她的奶奶,而她真的就是十四阿哥的妹妹的话,那……
十四感觉到了乌云的不对劲,紧了紧手中的力道,低声说道:“别想这么多。”
乌云看着身旁的十四阿哥,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她鼓起勇气说道:“阿哥,我能单独跟你说几句话吗?”
一旁的嬷嬷马上笑道:“一会就的洞房花烛夜了,福晋想和王爷怎么说都行,只是这仪式……你先说生啊。”这些宁心阁的嬷嬷应该都有教导过的,怎么乌云格格这都不会呢?
但是乌云已经看着十四,等着他的回答。十四缓缓吐了口气,朝着嬷嬷还有那些宫女道:“都下去吧。”
嬷嬷还是犹豫了一下,看看后面还有的好几道程序。十四却看出了她的心思道:“没关系,都下去吧。”
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这些嬷嬷宫女也都只能先退下了。嬷嬷走在最后面,带上了房门。
房间中只剩下吴十四阿哥和乌云了。乌云看着他,轻声问道:“你觉得我就是玲珑吗?”几次听到这个名字,她已经记住了。原来是想找于浩问清楚的,可是现在问他也是一样的。
“对,你就是。”
“那……我是不是有一个奶奶?”
十四犹豫了一下。她的奶奶就是她第一次进宫时幕后的人,就是让她藏毒,害她被贬到军营的人。如果承认了这个奶奶,那么跟着要承认的事情还很多。但是如果不承认的话,很多事情都瞒不过去。以后等她想起了曾经的事情,她还是会怪罪他的。
十四在短暂的犹豫之后,点点头道:“是!”
乌云没有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痛快。那真的是她的奶奶的话,那么她说的话……“那……那……”那我们真的是兄妹吗?
乌云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十四已经倾过身来,含住了她的唇。那感觉瞬间就让乌云脑袋一片空白,不能再思考任何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