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欲望得到满足激情得到释放,两人静静地靠在山壁上休息,好半响荷花才抛着媚眼娇嗔:“真是一头蛮牛,也不晓得挑处好地方,人都给你挤得跟壁虎一样。”
国华嘿嘿傻笑:“这地方多好,脚下是悬崖峭壁,身后石林如海,满天的繁星似乎伸手就能摘下。”
荷花打开他不老实的手,糸着胸衣说:“看不出来有什么好,遍地都是石头,连躺的地方都没有。这石壁看似光滑,可一样咯得人痛,哪有家里被褥柔软。你跑这地方寻什么宝?难道这石头疙瘩也能变成金子?”
“别小看这些石头,它们都是上好的大理石。现在城里人装修喜欢用它来铺案板做水池,一个平方大概要六、七十块钱。要不是这里交通不便,开采成本太高,我还真想把这座山包下来。”
“你是挖石头挖上了瘾,见到石头就以为是宝。还是早点回去吧,免得哥在家惦记。”
荷花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就想躺在柔软的床上好好歇歇。但国华却不愿意就此罢手,他整理好衣服,拿起地上的工具说:“既然来了就看看呗,我有一种直觉,这山上一定有蹊跷古怪的地方。”
说完率先朝石林中走去,荷花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跟在他身后,嘴里叽叽咕咕的说:“你这直觉是从哪来的?以前怎么没听你说有这个直觉,偏偏在仙乐响起后,大家都害怕出事,你却有直觉了……”
石林形如迷阵,从外面看好像不大,走进去后却另有天地,但见巉岩林立,乱石纵横。嶙峋怪石被大自然的魔力,鬼斧神工般雕刻成各种各样的奇形怪状。似牛似马,像鹰像犬,或如老僧盘坐,或如傲者鼻孔朝天,有的是玲珑剔透如聪慧的少女,那百态千姿让人爱不释手。有的是雅趣天成,在似是而非中让人浮想联翩,回味无穷。
邵国华时不时回过头去瞧山脚下的家,根据家的方向及时调整在石林中的行走路线,让自己的视线永远能看到自己的家。忽然他停下脚步,用手电反复照在一处山壁,回过头笑呵呵地对荷花说:“什么仙乐,明明是咱俩弄出来的动静。不过我还倒真是受到这个启发,那些古老相传的咒语都是骗人的鬼话,实际上就是不想让人接近后山,因为后山中可能隐藏着萧家先祖的财富。传贵哥说他十六岁时,亲眼看见后山在炸雷声中火光冲天,实际上是盗墓贼在用炸药炸开封闭的石门,却没料到引发山洪,结果害了传贵爹的性命。”
荷花听他说盗墓,本能地有些害怕,张嘴娇嗔:“谁会把墓造在山上,就你脑洞大开,大晚上还说晦气的话。”
“也不一定是墓,可能是藏宝洞也说不定。”
荷花心中稍安,但这种安定还没停留十秒钟,又被国华的话揪起了心:“不过是墓的可能性十成里占了九成,上次听传贵哥的话我就开始怀疑,后来查了查县志,发现萧家是兰陵大姓,祖上多为达官贵人。唐未时期为避战乱而迁入江西、安徽一带,其中一支就落户在这。根据县志记载,这里的萧家先祖是兰陵萧氏齐梁一房的谪子。《新唐书·宰相世系表》中说,兰陵萧氏在唐朝的宰相有十人,其中齐梁一房就占去八个,且从唐初一直延续到唐末,诸萧昆弟是布列朝廷,积累的财富可以用海量来形容。”
荷花哪知道什么兰陵、什么齐梁房,只是一想到墓地就觉得有些冷嗖嗖,像八爪鱼一样紧贴着国华。邵国华搂着她的腰继续说:“古人相信往生,所以死时会风光大葬。但你看看萧家的祖坟山,有几个是大墓。以萧家祖先的财力和权势,即使是在战乱,建一个稍具规模的墓也不是难事,但在祖坟山根本找不到这样的墓。我推断大墓与这山有一定的关系,如果我们能把它找到,说不定就能发一笔横财。”
荷花惊惶道:“你挖人家祖坟,要是给他们萧家人知道会把你打死。传贵哥也会不高兴,这种缺德事咱们不能做。”
国华露出一丝诡笑:“咱们不挖看看总可以吧,说实话我很好奇,萧家祖先到底埋藏些什么东西,竟还用咒语吓唬人。你难道不好奇?”
他边说边卸下随身带的物品,蹲下身仔细摸着一处山壁,荷花也紧张地跟着他蹲下身问:“你看出什么啦?”
“你瞧瞧这石缝,”国华指着一圈类似圆形的缝隙说:“这不是天然形成的,是人工堆砌的。你再看看斜对面的石柱,明显有外力撞击的痕迹。传贵哥那天晚上看到的炸雷不是闪电造成,而是有人用炸药炸山。”
他又站起身用柴刀砍去石壁四周的藤蔓,显露出一个高大的石门框架。荷花捂着嘴小声惊讶道:“这是个石门,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从传贵哥说的话推断出来的,他从窗户里看到山上火光,我就对着咱们家方向来找,只有这处才能看到家。但这地方早就被人惦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传贵哥说的那个收山货的人应该是卸岭力士,这炸开的洞肯定是他堵住的,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消失,难道把里面的东西都摸完了?”
荷花好奇地问:“什么是卸岭力士?”
邵国华一边抠着石缝一边解释:“卸岭力士就是盗墓贼,也叫倒斗,这是一门古老的职业,有发丘、摸金、搬山、卸岭四个派糸。卸岭采取的是喇叭式盗墓,主要利用外力破坏的手段。但倒斗中最著名的是摸金流派,他们最注重倒斗的技术性,而且渊源也最久。三国时期曹操专门设置一个部门叫摸金校尉,主要工作就是把金银财宝从古墓中盗出来扩充军饷。”
荷花帮着他把抠下来的石块搬开,奇怪地问:“你怎么会对这些感兴趣?咱们又不缺钱花,干嘛要做这种缺德事?”
“纯粹是见猎心喜,我也不瞒你,璋河的邵家是大户人家,但祖上却是摸金校尉出身。就是靠摸金发了财,才有能力让弟子读书做官做生意。虽然后人不再从事祖上行当,但这门古老的技艺还是代代留传。”邵国华从脖子上掏出一个吊坠,得意地说:“看见没有,这个就是摸金符,是用穿山甲最尖利的爪子做的,还要经过很多特定的工艺才能完成,具有驱邪的功能。是我爷爷传给我爹,我爹又传给我哥。但我哥做了官,不适合戴这种东西,所以就给了我。”
荷花拿着吊坠细看,满面红晕地说:“怪不得刚才老觉得有东西在我背上拖来拖去,还以为是你故意呵我的痒。平时怎么没看你戴?”
邵国华把摸金符收回衬衣中,坏笑地说:“这么硬的东西都让你痒,下次我用羽毛来撩拨你,让传贵哥好好看看你的笑话。”
荷花怔了一下,将手中一块石头扔在远处,叹口气说:“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传贵哥仍当我是他妻子。你好长时间没回来,他怕我耐不住寂寞。我心里虽有点抗拒,但又觉得这是自己的本份,你会不会怪我不守妇道?”
国华掏空堵塞在圆洞的石块,愣了会儿说:“我要是不爱你就不会吃醋,但我不会怪你,你和传贵哥都是好人。这次回来我准备带他去市医院检查,正好孩子们也放假,我们到市里去住一段时间,也过过城里人的生活。”
荷花摇着头说:“你带哥去吧,拖家带口这么多人,光住宿费就要花不少的钱。”
“用不着花钱,”国华呵呵笑道:“现在公司的主营业务在龙江市,以后要常住在那。所以趁着房价便宜,我以小宝和秀儿的名义,在市中心买了两套门对门带电梯的商品房。每套都有一百六十多平方,是四室两厅两卫,把隔墙打通后就能连成一体。其中一套已经装修,等下半年分红,把另一套也装了。”
荷花立刻道:“又不是没地方住,花那冤枉钱干嘛。搞点钱不容易,别大手大脚的乱花。”
邵国华掐了一下荷花屁#股,嬉皮笑脸地说:“你是管家婆你说了算,只怕你以后会着急钱往哪儿放才好。好啦,不说这些,我们先到洞里去看看到底有什么奇珍异宝。你把蜡烛拿来。”
“咱们有手电,点蜡烛干嘛?”
“点蜡烛不是用来照明,而是看看洞里有没有污浊的空气。如果把蜡烛伸到洞里不灭,说明里面可以呼吸,人进去后就不会窒息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