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龙道:“月弟说的甚是,是我疏忽了,还请见谅。”
我笑道:“风大哥多礼了。”
当下约定明日若是雪停了,便想办法过河。
那风云龙甚是热情,总说我孝感动天,令人钦佩,非把拉到和他住一起,但想着客栈已人满为患了,我要搬过去只怕没地方住,他才作罢。
生平第一次撒谎让自己觉得汗颜,他那么赤诚的待自己,却不能告诉他实情。
老头曾经跟我讲过,在江湖上行走,说话只可说三分白,说太多了,易遭来麻烦。做事也切不可做太绝,凡事留三分余地,给自己一分退路。
突然想起柳征来,心里五味杂陈。仔细想来,我到西楚后他虽有为难我,却也有舍命救我。在知道他爱上我时,却一直骗自己他根本没有爱上我。
今日又做了这么过份的事情,只怕以后他都不会理我了。我与他之间隔着的那条鸿沟他一直在想办法跨越,我却一直在逃跑,还经常伤害他。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跑,长这么大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敢爱敢恨的人,没想到我这么懦弱,对于爱情,一直是个逃兵。
轻叹一口气,从今往后我与他只会是陌路人了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执着的认为自己应该讨厌他。难道是我也爱上了他?
应该是爱上了他吧,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患得患失。可是我为什么让事情发展到这步田地,横在两人之间的家国的事情就真得让我如此介怀吗?
躺在床上,难以入睡,泪水早已划落。
晚上小镇上静悄悄的,突然响起一阵喧哗,是从花楼那边传过来的,听到了老鸨的鬼哭狼嚎声。
心知定是单遥去找柳征了,与老鸨起了争执。心中有挂念,有后悔,本欲上前去看看,但转念又想,还是算了,若是被单遥撞见,我只怕脱不了身了。
我的房间临街,房子的隔声效果并不好,只听得路人道:“那老鸨也太不长眼色了,得罪了这么厉害的人物,只怕把迎春院拆了都躲不过此劫。”
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老鸨若是不贪财的话,便没有这一出了。她也不知害了多少良家女子的青白,这次就当是给他的惩罚吧,希望单遥不要杀了她才好。
雪终于停了,太阳颤微微的爬出了云层,那一点点温暖根本让人感觉不到,只是雪后初霁的风景倒是不错,到处是亮堂堂的。
心情不由得好了一些,风云龙的人已找到船家在河上凿冰了,看这架式,今日便能过河了。这风云龙也定是不一般的人物,他讲话的气度,还有他的仆役个个都很精明能干,才一个时辰便找到那么多人凿冰。
他到底是什么人呢?他不说,我也不方便问,只要他对自己并无恶意便好。
柳征住的客栈那边人进人出好不热闹,仔细一看,都是郎中。
心知单遥以为柳征被人下毒了,在找人医治。心里不禁苦笑,那秦明月的药丸只怕这些庸医是解不开的。心里又闪过一丝愧疚,这次若因为了耽搁的这些日子让柳征失去宝藏,日后柳征只怕是恨我入骨了吧。才好起来的心情又降了下去。
北风吹到脸上,生疼生疼的,不由得将衣服紧了紧。
风云龙见我这般举动,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穿在我身上。我正要推辞,风云龙忙阻止我道:“贤弟身子瘦弱,你还有那么重要的事要去做,可不能生病。”
生平第一次被男子这般贴心的照顾,心里有些温暖,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有些发烫,轻道:“多谢风大哥。”
风云龙笑道:“你我兄弟何必如此拘礼。”
却看了看我的脸,嘴角的笑意更浓,我轻轻的摸了摸脸,问道:“风大哥,可是我脸上有东西?”
风云龙笑道:“没有。”便扭头看向远处。
到晌午时,河上便凿出一条道来,心中大喜,这风云龙办事的速度真是快。船家将船放入河里,我们上船之后,便缓缓的向前划去。
过了河之后,接下来的路途便顺畅许多了,朝行夜宿,紧赶慢赶约行了六七日,路便越来越难走,寻到路边的人家一问,才知道已到祈山了。
祈山边有个镇名唤孤山,我与风云龙便在那里寻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在路上风云龙告诉我他是南岳的商人,祈山的毛皮品种丰富质量又好,这次去祈山去采购一批毛皮再运回南岳去卖。
可我总觉得他不像是一个商人,人都说商人重利,可是那次渡河时他给的船家们凿冰的银子实在是不少,不太像是一个商人的手笔。
再则他的气度,高贵、优雅、又隐含霸气,寻常的商人又岂会有。
他的仆役个个身手敏捷,处理事情来是又快又好,显是训练有素的,寻常的商人又岂会有这等仆役?
虽不知他去祈山的真正目的,但将我送至祈山还是要感谢他,一路上也多亏有他照顾。现在祈山已到,不愿与他过多纠缠,一切安顿好后,便去找他。
我敲门进去时他正在喝茶,见我进来忙道:“月兄弟请坐。”
我朝他一拱手道:“月华这一路上多亏了风大哥的照顾,现在祈山已到,月华不好意思现叨扰风大哥,明日便进山寻灵芝。”
风云龙笑道:“月兄弟初到祈山,也不知道祈山的凶险。为兄有几样物事送给你,以便你进山寻灵芝。”
我推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