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不禁有些暗笑,没料到那许飞到这个时候了还这般有趣。
柳靖青吼道:“我念你是条好汗,劝你们还是束手就摛,说不定还饶你们一命,若再帮着柳征,就莫怪我送你上黄泉路。”那柳靖青站在中门之前,身穿盔甲,我离他甚远,虽然火光四起,却也看不清他的面目,只隐隐觉得他的身材高大,周生都是杀气。他吼出来的声音也是中气十足,一听便知内功不低。
许飞在这边吼道:“****奶奶的蛋,你们这个叛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要爷爷投降你,你还不如回家搂媳妇做梦去吧!”江湖中的汉子,说话还真是有些粗俗,却又觉得他万分可爱。
柳靖青怒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柳征才是叛臣贼子。从我父王手里夺过江山,卑鄙无耻至极。你们若再执迷不悟,就别怪本王不客气。”
许飞也怒吼道:“放你奶奶的狗屁,皇上的皇位是先皇下诏传来的。你小子得不到皇位就在这里胡说八道,活该先皇不传给你,无才又无德!”
柳靖青怒火中烧,一个飞身便向许飞直刺过来。许飞一挽长弓,拉过一根火箭,直直的朝他射去,柳靖青若不闪避,必被射中。只见他一个回旋身,险险的避过了那一箭,不过那一箭却射中了他的发环,头发也被烧了起来,身边的将士忙为他灭火,他此时的模样狼狈不堪。
我看到柳靖青的模样也忍不住轻笑出声,只是这样一来,只怕会激起他的冲天怒火了!心里又隐隐有些担心。柳征似乎感觉到我的心情,安慰道:“不用担心,许飞不但善于布阵,武功也甚是不凡,要抵挡这一会,应是不难。”说罢,他也看了看天空。
天际间还是一片漆黑,除了皇宫中的火光冲天外,再看不到其它地方的一点点光亮了。黎明前的黑暗,总是让人心惊,如墨的天际,不知柳靖峰何时能带兵前来。
心里有丝期盼,也有丝担忧。
许飞大笑道:“我还以为那个什么将军真的是厉害无比,原来也不过尔尔。”
柳靖青吃了这么一个亏,怒火中烧,喝道:“弓箭手准备!我就不信破不了你这个阵!”
顿时箭如雨下,暗卫们虽然个个身手了得,但那弓箭实在太密,个个躲到了玄木的后面以避其锋芒。他们不向前闯,光用箭射也奈何不了许飞。
柳靖青见那火龙阵里的火还在狂烧,便吩咐身边的士兵取过火油,他做起了火箭向许飞射去。此是已是初秋,天气干燥,玄木原本就易着火,此时火箭一射过来,玄木便再也不能为许飞阻挡什么了。暗卫们从玄木后逃了出来,箭如雨下,密密麻麻的朝他们射去。此时是躲无可躲,暗卫们武功再高,一时也避不开那些如雨般疯狂的箭。
顿时倒下了许多暗卫,就连许飞也中了一箭。
杀戮在我的眼前上演,有些无奈,有些悲壮。今日这一战,不管是胜还是败,以五百敌三万的故事必定会远播三国。
现在对我来讲,已不再是胜和败来看这件事了。见到了战场上血淋淋的撕杀,就连我的心也狠了许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真的还想与柳征长相斯守,我怎能看着我的幸福从手中溜走。
我看了柳征一眼,他也在看着我。他眼眸中满是痛苦和不忍,看着自己亲如兄弟的战士死在他的面前,或许本身对他来讲,便是极为痛苦的一件事情。我虽然与那些暗卫们不太熟识,却被他们感动着,敢以五百人对抗六千人的勇气本身就令我敬佩万分。
不管是他们对柳征盲目的信任也好,还是誓死要保卫皇宫的勇气也罢,都令我敬佩。我又怎能忍心看着他们这样死去。
我轻叹了一口气,将背上背着的上古瑶琴取了下来,柳征明白我的意图。一手按在琴弦上道:“我不希望你这样!再坚持一会,也许靖峰就到了。”
我看了看天,东方隐隐透出一抹白,离天大亮还有一个时辰左右吧。我朝他温柔的笑了笑道:“难道你忍心看着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个个死在你的面前?”
柳征按在琴弦上的手有一丝松动,我轻轻拉开他的手。他怎么可能忍心,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与柳征靠的极近,两颗贴在了一起。我知道那个冷漠的柳征只是对敌人冷漠,对他的这些朋友是用心在交的。他怎能忍心?
看着前方那场激烈的战事,许飞已身受重伤,不支倒地了。柳靖青的士兵已经冲破火龙阵,直向我们奔来。
我闭了闭眼睛,再不能有半丝犹豫了,手指轻拂,一曲十面埋伏便幽然而出。夹着我的伤感,夹着我的无奈,声音飘向中宫的各个角落。
虽然不是第一次用浣音的手法弹曲子,却是第一次注入内力去弹。琴声筝筝,似珠子落入银盘般清脆,又如刀剑相擦时刺耳。我第一次知道用内力弹浣音原来是第个样子。
弹的虽然是十面埋伏,我心里也是杀机重重。可是那个琴声却极为悠扬,意境极为高远,仿似被什么东西洗过心灵一般。
弹着弹着,心里的杀意渐去,看到的是前尘往事的悲悲喜喜。心念渐渐远去,看不到杀戮,看不到相互伤害,不知道什么时候曲风一变,又变成出水莲的明快清雅。
神智感觉越来越不清楚,柳靖峰带过来的那些兵已全部倒在了地上,嘴角扯着一抹笑容,也流了一丝鲜血。柳征和柳靖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了起来,剑如长虹,刀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