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人间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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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踢球儿重在“踢”,不重在“球儿”

●王羲之写天下第一行书《兰亭序》,号称用的是鼠须笔,黄鼠狼的胡子做的笔,这得给得多少只黄鼠狼刮脸啊。

●球王贝利的故事大家都听过,用一只旧袜子里塞满了破布当球,在小镇街头踢比赛的穷孩子后来成了世界球王,每年随随便便都能进个一百多个球。假如贝利从小就能踢得上“飞火流星”或“普天同庆”,估计都成不了专业球员。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句话确是名言,也说明了足球比赛的用球有多么重要。

孙悟空大闹龙宫,为得就是得到应手的兵器;关羽的青龙刀,重八十二斤(当然跟后世小说中主角的兵器动辄就一千几百斤,没法比),也正是和他配套的兵器。假如武圣人关公挺着大肚子,舞着两只纤细的峨嵋刺冲锋陷阵,那就不是武圣人,而是“舞圣人”。

这届世界杯的用球叫“普天同庆”,名字忒大气了点儿,据称是在技术上实现了历史性的突破,仅用八块表皮就将足球拼接完成使足球达到前所未有的圆度,从而使得“普天同庆”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圆的足球”,还根据空气动力学原理,球面在适当的位置嵌入清晰可见的空气动力凹槽,有史以来最稳定、最精准的足球,等等。

相比以前的“飞火流星”“团队之星”啥的,“普天同庆”似乎更加精妙,但也更具喜感——踢着“飞火流星”还可以说是哪吒模仿秀,一脚把“普天同庆”踢飞了,有点撒旦的影子吧?

当然,这主要是我们的翻译工作没有做好,好几十年前,信达雅,现在成了酸繁傻,归根结底还是本土语言文学功底太差。

球的好用程度与运动员的发挥程度成正比,球越好用,运动员的发挥应该就越好,运动项目的器械和装备是运动员能否取得好成绩的关键,在游泳、长跑这些追求更快更高更强的项目上,好的装备(服装、鞋)真能提高成绩啊。

但“精妙”和“好用”却是两个层面的话题。“普天同庆”虽然如此精妙,却也因太过精妙而误事,据称它太圆太飘,英国队守门员格林就是深受其害者,要不然,美国人那一脚怎么就进了呢?都让人怀疑是不是英美两大老牌资本主义强国做的套儿。

可见太过专注于装备,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其实文人同样如此,历史上的书法家,无一不讲究笔精墨妙,好笔佳墨能值百金,再加上好纸好砚,写不出好字来才怪。王羲之写天下第一行书《兰亭序》,号称用的是鼠须笔,黄鼠狼的胡子做的笔,这得给得多少只黄鼠狼刮脸啊。

装备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东西,绝对达不到雪中送炭的程度,二百米自由泳您能游进1分50秒,再来探讨泳衣的阻力啥的也不迟。足球也是,您要一脚长传连半场都踢不过,就别埋怨球不好了。

现在好多写书法的人也在无尽地追求笔精墨妙。但他们就忘了,草圣怀素是在蕉叶上练字的,一个10岁的小和尚,得穷成什么样? 人家孩子穷得连黄纸草纸都买不起,为练字种了一万多棵芭蕉,用蕉叶代纸。估计那笔也就是几个铜钱一支的秃笔。

球王贝利的故事大家都听过,用一只旧袜子里塞满了破布当球,在小镇街头踢比赛的穷孩子后来成了世界球王,每年随随便便都能进个一百多个球。假如贝利从小就能踢得上“飞火流星”或“普天同庆”,估计都成不了专业球员。

我们小时候去踢野球,越是高手越穿着平常,牛仔裤穿个球鞋就上去了,过个三五个人玩似的。越是那些球衣、球袜、球靴、球裤、护腿板的,越是臭球,停球都停不住。